“他在哪?”“你看到他了么?”路易斯和厄尼等人跑到了崖边焦急的寻找着迪特尔的影子,“他在那!噢。。。他怎么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的?”一个叫基思的又高又壮的孩子喊道。
迪特尔在离海岸将近四百米的位置,他正努力地往海滩游着,虽然海边长大的孩子基本都会游泳,落到水里不至于立即溺死,但迪特尔毕竟还只是一个8岁大的孩子,而且在海水里游泳和在游泳池里游泳完全是两个概念。迪特尔在游到离海边还剩一百米左右的时候已经彻底没有力气了,迪特尔只能尽全力地浮在水面上,希望路易斯或者任何人能赶紧找到大人来救自己。
海浪推着迪特尔往崖边移动,突兀间,迪特尔感觉他的脚踢上了一块硬物,应该是礁石,本就筋疲力竭的迪特尔更是连浮在海面上也做不到了,一下子沉了下去。
“哦,不,他沉下去了!”“还没有人来么?”“完蛋了,我爸爸会杀了我的!”一群孩子也已经六神无主了。
迪特尔在沉下前大大吸了口气,在海水中他把自己蜷成一团,双手护着脑袋,跌跌撞撞间撞到了好几块礁石,疼痛提醒着迪特尔他还没死。在迪特尔的感觉中,他在水中呆了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终于,他感觉到水变浅了,他的膝盖碰到底了,他用最后的力气浮上水面,眼前是黑乎乎的一片,脚能触到石头了,“嘶!”迪特尔吸了一大口冷气,左脚传来的疼痛让他一个没站稳又跌倒了。
等了好一会,迪特尔才缓过来,用双手和膝盖慢慢爬出了水,过了这么一段时间,他的眼睛也已经适应了昏暗的光线,观察了片刻,迪特尔发现原来他被海水冲到洞窟里来了。迪特尔扳过左脚看了看,脚背上划了一道大口子,脚踝似乎也有点扭着了,休息了一会,他用坐姿慢慢挪到了洞壁旁边,扶着石壁缓缓站了起来,一点点向洞窟里面挪着,迪特尔知道洞里面有一块地方比较光滑平坦,这边的石头疙里疙瘩的坐着很不舒服,迪特尔想到那里好好躺着休息一下,恢复一□□力。
过了大概十分钟,迪特尔终于挪到了那片光滑平坦的地方,他左脚上的伤口经过这么一段看似遥远实则咫尺的旅途颠簸又裂了开来,再一次流血了,血一滴滴地滴落在光滑的石面上,迪特尔开始感觉头有些晕,血顺着石面的起伏流淌着,在流到某个位置的时候,石面上开始闪烁金色的荧光,那是密密麻麻的奇怪文字和图形发出来的。突兀间,迪特尔从石面上消失了,连同血迹也一起不见了,石面又恢复成原来普普通通的样子了。
迪特尔迷迷糊糊间感觉周围变得温暖了许多,也干燥了许多。他挣扎着起身,怀疑自己其实是在做梦,他发现自己在一个密闭的房间里,四面都是石壁,整个房间里,只有一把椅子,一张桌子。在那唯一的桌子上,左上角一蜡烛正在静静地燃烧着,就是它照亮了整个房间,除了蜡烛,桌面上还有另一样东西,桌子中央还摆放了一个木匣。
迪特尔故技重施,挪到墙边,再慢慢向桌子那边挪。迪特尔扶着椅子坐下,仔细观察着木匣,这个木匣看起来很奇怪,木匣的一半崭新得如刚喷过漆,另一半则破破烂烂的,有个边还腐坏了,一个大洞。迪特尔的手悬在木匣的上方颤动着,他想打开木匣看看里面有什么,又有些害怕,毕竟这个房间和这个木匣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诡秘的气息。
一狠心,迪特尔从崭新的那半边慎重地一点点打开了匣盖,匣子中间有一个大隔断和一个小隔断,大隔断将匣子一分为二,小隔断则将腐旧的半边又一分为二。崭新的部分里放着一个卷轴样的事物,但却泛着金属的色泽,迪特轻轻拿出卷轴,看了看,似乎是一卷铜制的卷轴,迪特尔小心把铜制卷轴掰开了一点,上面密密麻麻地刻着字符,显然是某种文字,但迪特尔一个字也看不懂。腐旧的半边匣子里左边也是一个小卷轴,卷轴是用羊皮纸制成的,中间用某种藤类植物绑着,迪特尔轻缓的拿起羊皮卷轴,因为卷轴的外面一层已经密密麻麻的全是虫眼,虽然也不知道这个房间里有哪种神通广大的虫子可以进得来就是了。绑着卷轴的藤条轻轻一碰就断了,羊皮纸卷轴上的文字和刚才青铜卷轴上的文字貌似是同一种,卷轴里的文字大致分成了两部分,卷在内里的一部分依然可以辨认,外面的一部分显然是不太可能看出到底记载了什么了。旧匣子的右半部分里放了两个透明的,像是玻璃一样的小瓶子,其中一个整体看不出一点缝隙,也没有盖子,里面的紫色液体貌似天然就存在于这个瓶子里一样;另一个瓶子则使用了一个木质塞子堵住了瓶口,但显然的,塞子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了,里面也没有了液体,只有瓶底一层干透了的红色的膜证明着这个瓶子里曾经装过东西。
今天的一切都太离奇了,迪特尔都有点麻木了,他猜想也许这个神秘房间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梅林的房间,但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最主要的问题是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个房子里来的,更不知道怎么离开这个地方,因为环顾房间,迪特尔没有发现任何像门的存在。迪特尔仔细回忆起来,他一开始是在洞窟里那块光滑的石头上躺着休息,一眨眼间就到这里来了。这会,迪特尔的体力总算有些恢复过来了,脚上的伤口也不再流血,迪特尔用椅子当拐杖,挪回了他一开始躺着的地方,在地上摸了摸,按了按,结果什么反应也没有,迪特尔又沿着墙壁绕了一圈,边走边东敲敲,西按按,但还是没有任何收获。这么一阵折腾,迪特尔的肚子也咕咕地开始叫起来了,他估摸着差不多到晚饭时间了,又饿又累的迪特尔再一次回到了桌子旁,想要拿起蜡烛看看桌子底下有没有什么线索。迪特尔一个趔趄,蜡烛的底座似乎和桌子是一体的,根本拿不起来,迪特尔兴奋起来,也许出去的方法就在这蜡烛上。
迪特尔试着转了转底座,转不动,机关似乎没有那么简单。迪特尔用手挡住上方的强光,借着四面折射回来的微弱光线细细查看着蜡烛的底座,发现底座表面上用阳刻刻了一颗树,底座上部的托盘表面是树冠,树枝上还有一个鸟巢,只是这个鸟巢是空的,把手表面则是树干,栩栩如生地将树身的纹理一一雕琢了出来,底部则只有星星点点的几个小凸起,迪特尔摸了摸底座,发现底座的另一面似乎还有什么不一样的花纹,迪特尔绕过桌子一看,发现刚才摸到的花纹是一只鸟,当迪特尔聚精会神的看着这只鸟的时候,它竟然蒲扇起了翅膀,似乎想要去那里的样子,但它刚刚飞起来就又掉回了原地。迪特尔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试着轻轻碰了碰鸟的图案,鸟的图案从底座上掉了下来,他拿起鸟的图案,安在另一边的鸟巢里,“呱,呱”底座上响起了乌鸦的叫声,迪特尔背后的石壁从中间分开了,露出了一个圆拱形的小木门。
迪特尔看着出现的木门定了定神,拿起木匣果断的推开了木门,一头冲了过去,漫天的星星在天上闪烁,带着点腥味的海风将迪特尔的黑色长发轻轻扬起。“哐!”关门的响声在迪特尔身后想起,迪特尔转身,身后是拱门没错,却只有石头没有木门,借着星光看了看四周,迪特尔发现他在延杰塔尔城堡的遗迹里。迪特尔一点点的向外走去,当他爬上坡顶的时候,看到旁边的崖顶上亮着许多光点,漆黑的海面上也有星星点点的亮光。是镇上的人们在找他,迪特尔想大喊一声“我在这!”却发现嗓子已经干哑了,发出的声音估计10米外就听不清了,更何况这是海边,海浪拍击崖壁的声音也让迪特尔放弃了通过喊叫让人们发现他的想法。他开始向亮着的光点移动,走了十几米,迪特尔发现木匣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太重了,他离开道路找到一块大点的石头,把木匣放在了石头后面,又就地拔了些草把匣子盖的严严实实,再在地面上摸索了一小会,找到一小石子在石头上划了三个叉。接着,迪特尔回到了小道上一步步的向亮光处走去,迪特尔的运气还算不错,刚走下坡顶准备接着往上爬的时候,崖顶刚好有人下来,发现了他,是奥尔顿先生,奥尔顿先生大声地向崖顶喊道:“喂~~~!我找到沃尔夫了!”边说还大幅用摇摆着手电。
人们把沃尔夫送到了医院,医生检查了迪特尔后对沃尔夫夫妇、奥尔顿夫妇和路易斯先生说道:“没什么大事,迪特尔全身有多处擦伤,左脚脚面划了一道口子,我已经给他包扎好了,左脚还稍微有些扭伤,估计要一两个星期才能好,还有就是失血稍微有点多,体力有些透支。他已经在里面睡着了,留院观察一天,没什么大碍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你,罗利!”鲁道夫对罗利医生说道。
“哦,谢天谢地!”奥尔顿夫人长舒了口气。
“应该的,你们快进去吧!”罗利医生话音刚落,薇薇安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冲近了病房。
“哦,我可怜的迪特尔·······”只说了这么一句,薇薇安就已经泣不成声了,她一手抚摸着迪特尔的脑袋,一手极力捂着嘴不让自己的哭声发出来,吵着迪特尔。
鲁道夫走了进来轻轻地将薇薇安搂在了怀里,轻声安慰着。
半夜,迪特尔起了床,感觉浑身都像散架了一样,鲁道夫在床边的椅子上坐着睡着了,他轻轻地下了床去了洗漱间。洗手时,迪特尔定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灰色的眼睛在月光下显得似乎要透明一般,一头长发凌乱的散着,“恩,回去就剪了吧。。。”迪特尔其实还是挺喜欢自己的一头长发的,但他不希望再有人误会他是个女生了。其实再过几年,迪特尔的烦恼自然就没了。虽然剪了这一头长发,薇薇安的女儿梦就要提前破灭了,但迪特尔下定决心了,要成为男人中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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