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婳突如其来的举动,不只是左炎不可置信,就连陆家几个爷们也惊呆了。
陆婳平时拿左炎当眼珠子,护得紧,谁说都不行,现在却亲自动手将人给砸出了血。
陆骁呆呆的张了张嘴,此刻才想起陆婳之前说的话,莫非她真的突然间醒悟了?
左炎恼羞成怒,瞪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看着陆婳。
这个陆婳,对他可说是百依百顺极尽讨好,怎么突然间变了个样子?
他指着陆婳,厉声道:“你看看你这个样子,泼妇,粗鄙,还痴心妄想嫁入三皇子府,就算是全天下的女人死光了我也不会看上你。”
若是曾经的陆婳听到这话,定然又是好一阵伤心,但是对于现在的陆婳来说,只觉得讽刺。
“泼妇?粗鄙不堪?”陆婳冷笑一声,道:“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泼妇。”
她掀被子下床,顺手摘过挂在床头的剑,铿锵一声,长剑出鞘,朝着左炎刺了过去。
左炎大惊失色,厉喝道:“陆婳,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陆婳的眼睛已经有些红了,心中的恨意i此刻喷薄而出,尽数倾注于剑身,只想将面前这人狠狠撕碎。
前世,她陆家几十条人命,还有她那刚出生都没来及看一眼的孩儿……
“我杀了你!”
陆婳几步到了左炎面前,一剑扫出,剑意凛然,让左炎头皮发麻。
他矮身躲过,却被陆婳一剑扫落束发的玉冠,满头黑发散落,狼狈不堪。
陆婳一剑不中,抬手还要再刺,却被反应过来的陆骁一把扣住了手腕,拖着她连退数步。
陆骁胆战心惊!
他自然看得出女儿是真想杀人还是恼羞成怒的吓唬人。
他女儿,这是真的存了杀心啊!
“婳婳,你冷静点。”陆骁扣着陆婳的手腕,沉声道:“不管你对他有多不满,都不可忘记他的身份。”
虽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但是到底是圣皇亲子,不是随意能杀的。
陆婳知道,只是忍不住!
她隔着陆骁,死死的瞪着左炎,似与左炎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而左炎,不知是被平时对她千依百顺的陆婳惯坏了还是怎么的,此刻居然还披散着头发对着陆婳破口大骂。
“陆婳,你这个泼妇,我家的婢女都比你精致漂亮温柔可爱,你看看你,哪里还有一点女人的样子?你还想嫁给我?我可能全天下就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娶你,你……”
“把他给我拖出去!”陆骁忍无可忍,一手扣着还要暴起杀人的陆婳,一边转头对三个儿子喝道。
陆家三兄弟早就想收拾这人了,一得令,便几步上前,一边一个抓住左炎,拖死狗一般往外拖。
左炎怒,吼道:“你们敢?我是三皇子,你……唔!”
一块破手绢塞了左炎的嘴,让他再发不出声音。
陆家老大陆有福收回手,面无表情的道:“这下安静了。”
三人拖着左炎,很快便消失了。
屋子里,陆婳也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陆骁看她,道:“婳婳,你到底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如果刚才他没出手,她是不是真的要让三皇子横尸陆家?
陆婳抬手揉了揉眉心,低声道:“父亲,我没事,我就是……太累了。”
陆骁沉默一会儿,才道:“我不知道你跟三皇子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恨他。婳婳,我只是想说一句,你可想过他真的死在这里的后果?”
陆婳:“……”
陆骁抬手摸了摸陆婳的脑袋,低声道:“你若真的受了委屈,你告诉父亲,父亲就是拼着这个大将军不当,也定然为你讨回公道。所以,以后不要做这种傻事!明白了?”
“我知道了!”陆婳深吸一口气,看着自己的父亲,道:“我真的没事,若是真受了委屈,我也能讨回来,不用父亲为我出头。”
陆骁垂眸看着她,没说话。
陆婳笑了笑,道:“父亲不信我?”
“信!”陆骁颇为感慨的看着陆婳,道:“婳婳懂事了,父亲很是高兴。”
感觉他这个女儿,生死线上走过一遭,再醒来时,就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
左炎被扔出陆府,整个人都有些懵!
他转头看着陆家大门,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难看之极。
他站了一会儿,没立刻回府,而是绕了一圈,到了陆府后门一处院墙前。
随手扯下系在腰间的一个香囊,抬手扔了进了院墙。
不多一会儿,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女子来。
看着十三四岁的年纪,身段玲珑,面容姣好,虽是穿着最普通的罗裙,却也掩不住她的艳丽之色。
左炎一看见人,眸中冰冷的神色总算缓和一点,多了两分柔色。
女子快步朝他走过来,一看见他的样子便吓了一跳。
“殿下,你这是怎么了?”女子上下打量他,脸上满是焦急:“受伤了?”
左炎一把搂住人,低声道:“我没事!凝霜别担心。”
“我怎能不担心?”陆凝霜靠在左炎的怀中,红着眼眶道:“我不担心,还能担心谁?”
左炎叹了口气,道:“我没事,不过与人起了一点小争执。”
“你是皇子,何人敢于你起争执?”陆凝霜蹙着眉头,站直了身子,抬头看他额头一个大包,心疼的道:“谁还敢打你?”
提起这事,左炎就一肚子气。
“还不是那个泼妇!”左炎黑着一张脸,道:“仗着她父亲权高位重便不将我放在眼里!”
陆凝霜一愣,随后震惊道:“你说陆婳?”
左炎:“除了她那个泼妇还能有谁?”
“怎么会?”陆凝霜诧异不已,道:“她不是对殿下你用情至深,怎舍得伤你?”
“谁知道她发什么疯!”左炎冷声道:“说是瞎了眼才看上我,对我喊打喊杀!我看她是真的撞坏了脑子!”
陆凝霜一听,脸上的神色也不那么好看了。
她看了看左炎,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许是吊着她太久,让她心灰意冷了?殿下,你该给她点甜头才是,这样她才能对你死心塌地为你所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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