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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锵奇游记》第二章 怪肆情 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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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铁一般要两个人派合(配合),斯父(师傅)撼(拿)小锤敲,徒剃(徒弟)撼老锤敲。斯父敲啦里(哪里)徒剃就敲啦里。两人要派和的好才行。但是我窑里传哈来的技术却只要一个人。打铁的锤子也跟一般的不一样,锤头分四个头,一头忒(大),一头尖,一头丕(平),一头圆,基本上能适应各种打铁需要。

这种怪锤子,我窑里有一把先人传哈来的。也不晓得是什嘛材料做的,可耐咧,用老这来多年兰,屁肆(事)儿么有,还好好儿的,跟新的一样。表(不要)说锤头兰,就是那锤子把把儿,看着像是木矢(木头)的,但是敲上又崩儿崩儿的,不像木矢。新个赞赞的,除老梅(磨)的咕不溜溜(光滑)的之外,来(连)一点点的裂缝啥的都么有。以前也四验(实验)顾,水里泡,火里烧,愿(随便)锤咧,愿砍咧,咋儿不咋,屁四儿么有!就这来牛逼!

我有时候也想,这个东四敢不四(是)什嘛宝贝个来么,不老(要不然)能这来耐?不裹(管)咋介(怎样),这个东西是老先人留哈来的,就是个驴(yzu)粪探探儿(蛋蛋)也要好好儿苔次来(藏起来)。这个祖传的锤子,我大根本不让用,平常用的都是照上祖传的从新打哈锤子。

把炉子里的火烧上,看里面的碳越烧越旺,将一个锄挠子撂到火里,一边扇着火,一边往旁边放锤子的地方摸,猛猛的,心里上来一个想法,丘肆偷偷儿的把祖传的锤子撼出来打一徊铁。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丘跟发了山水(洪水)一样,完全么办法控制!

唆求兰(算了),反正我大今儿不蔡,用毕老(完了)以后偷偷儿的扉(放)徊轲,他又不晓得,应该么肆儿(事)。反正忒不了他把我打上一顿,他又煞不得(舍不得)把我打死,怕个求!

我心里一横,跑到窑里,蔡(在)灶疙崂掏老半天,终于菜灰堆里掏出一把一米来长的锤子。虽然肆从灰堆里掏出来的,但肆整个锤子黑不溜湫儿咕不溜溜儿的,来一点儿灰都么遮(粘)上,撼到手里,比个哇哇儿(凉)的,丘带(就像)挖上冰疙瘩一样!

我从来么挖(碰)过这个锤子,虽然晓得丘菜(就在)哒儿苔的(这儿藏着)咧,但肆因为骨子里怕我大了,从来么敢撼出来。

撼着锤子来到了炉子旁,里头的锄挠子已经烧得红通通的,中间的部分已经有些发白兰。我晓得能开始夹出来打兰。

我夹出烧得红个当当的铁片子,一边锤打一边唱家传口诀,敲一锤子丘唱一句:

他三菜石打成铁

凡铁成金俗百炼

千变万变成神品

野哈生灵能升天

一锤哈轲酥无现

两锤哈轲定时间

三锤打变天底哈

再锤西秀打成撒

……

因为么有文次(文字)记载,全靠口口相传,所以,其实我也不晓得我唱的斯啥意思,反正小时候见我大打铁的时候丘这个唱。后来又教给我跟我嘎。人介(人家)其他候膝儿(小孩儿)唱的肆“我们的祖国肆花园,花园里花朵儿……”么嘛的,我跟我嘎丘只会唱这个口诀,把人介再的(其他的)膝儿直能笑死……但是我大丘肆不让我跟我嘎斜(学)再的歌,我跟我嘎反抗也么用,叫我大晓得老,个死里打咧。

唱的多老丘成了习惯,一闹次(拿起)锤子,听着“当当”的声音,条且儿(条件)反射一样的丘开始唱上兰。

以前打铁唱歌也么啥感觉,今儿好像不太一样兰,手里的锤子冰个哇哇的,好像整个人都介不撤(不觉得)烧兰。炉子里的火烧的可旺咧,铁片子也烧的红个当当的,按理来说应该介撤(觉得)烧才对么。咋介(怎么)不但介不撤烧,反而介撤离个耶耶儿(凉凉的)的,轲舒服咧。而且,我每唱一句,丘好像谁给我的脑上倒了一盆离水(凉水)一样,从脑开始,一直离(凉)到竭子头儿(脚趾头),丘好像让跟前曹老二介(家)的女子从头儿么老(摸了)一遍一样!离离儿的,还有点搁礼(痒),反正四轲舒服咧。一句比一句唑劲,一句比一句舒服,唱当到最回一句的时候,我介撤我丘要上天兰,大大爷爷唵,太舒服兰!舒服得我丘想睡觉!

迷迷糊糊间,我介撤我好像真的飘次来(起来)兰,也不晓得飘老多少时候,等我再邂来(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好像蔡(在)我窑里的灶火疙崂里睡着咧。但是认真看了一逞儿(一阵),好像又不像我窑里,炕上只有一张席子和一床(一套)烂铺盖,不肆我窑里的内种(那种)。

我好像记得我正在打铁,咋介睡到窑里来兰,手里的锤子也不见兰。怪肆情(事情)!难道肆打铁的时候我的癖又犯兰?谁把我闹到窑里的?锤子撂到外头兰还肆我大又给苔兰(藏了)?不行不行,要赶紧看一看,万一把锤子闹么老(弄没了),我大非把我做死(打死)不可!

想到锤了么老以后的可怕后果,我再也顾不上看窑里还有些啥兰,直接拉开门丘跑出轲兰。

跑到门外头,我丘愣兰!这他大的脑,这不四我窑里!看了一哈周围,周围用树个擦(树枝)围成一个圈,把我后摆(后面)的棚子围到里头。这时候我才发现,我肆从一个棚子一样的草房子里头跑出来的,不肆我原来的石窑!我这盏儿火(现在)蔡(在)的院子背靠一座大山,周围还有几脖(棵)老槐树老枣树,院子里有两个棚子,一个丘肆我跑出来的棚子,另外一个只有三面砌儿(墙),朝院子这面直接肆敞开的,里头摆老(摆着)一些东四儿(东西),我一看,这不四铁锵铺么!有炉子,有砧板,锤子,钳子,水槽……啥都不缺。只不过,这些东四儿跟我以前用的都不太一样,看样子都肆老以前用的。尤其肆那风哈(风箱),还肆老以前的那种,我窑里早都不用兰,这盏儿(现在)都用电风摄(扇)了,谁还用那靠人拉的。

他大的脑,这肆咋儿一徊四儿?咋介猛猛的跑到这个怪替方(地方)兰。这替方从来么来顾么,这咋办,咋介徊轲咧(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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