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玄把被褥准备齐全后便离开酒窖中回房间休息去了,沉睡了许久的谷飞尘如今刚刚醒来又哪里能睡的着?于是便在被褥上盘起两腿练起功来。无极转生甚是神妙,虽然察觉不到全身经脉所在,但神识却能瞬间覆盖了真个酒窖,任何风吹草动尽在掌握之中。
就在谷飞尘欣喜的体悟无极转生的奥秘之时,酒窖外响起一声小曲,紧接着又有嬉嬉哈哈的声音不断传来,仔细听却是出自儿童之口。
嬉哈声越来越大,小曲的声音也连续起来。谷飞尘一惊,睁开眼睛看见一个五六岁左右,头扎冲天小辫身穿丝质红肚兜的男娃,蹦跳着来到酒窖门口,正探头探脑朝里面观望。
当男娃看到谷飞尘时明显楞了一下后,男娃感觉有些意外,不过也没害怕,随后撒开两只胖胖的脚丫直奔酒坛而去。胖嘟嘟的手使劲一戳坛封,而后一头扎了进去。前后不过几秒钟小家伙就从酒坛中窜了出来,跳到地面使劲抖了抖身上的酒水,脚下一用力凌空飞起之后,一个倒栽葱扎进了另一个酒坛。
新来乍到,谷飞尘见一个小娃娃在眼皮底下偷酒坏酒,不闻不问也是不好,便站起身来喊道:“住手!”
那男娃仿佛没听见一般也不停留,不答话,自顾从酒坛里跳出又一头扎进另一个坛子。
见那男娃无此无视自己,谷飞尘心下动怒,这是谁家的孩子也太调皮捣蛋了,得好好管教才行。谷飞尘探出右手突然直抓男娃头顶的小辫子。男娃嘻嘻一笑毫不在意,就在李东明的手快抓住小辫的瞬间,男娃身子一矮,轻易的躲了过去。
男娃的这一手功夫实在出乎谷飞尘的意料之外,没想到这小娃娃竟然如此灵活,必然经过高人传授。若是谷飞尘内力不失的情况下,男娃断然难以躲过。可是现在谷飞尘在体内经脉全无,虽然能够运转无极转生,却使不出半分内力来,以前信手拈来的疾风残影身法,现在就算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有风,更不见影。
谷飞尘不信邪,又抓了几次,手法越来越精妙,但男娃的身法也越使越高超。一会工夫,所有的酒坛都被小家伙光顾了一遍。男娃这才心满意足地一下窜到门口,回头对谷飞尘道:“你是真笨呀,还没那个姐姐厉害呢!”说罢人就不见了踪影。
谷飞尘呆呆的站在原地,眼见小家伙离开却抓他不住,又被他损了几句,肺快要被都气炸了。谷飞尘坐起来又试了试以前所修的武功也没有一种能够使得出来。
这算哪门子事儿?好好的人就算转生也不至于经脉都给转没了吧?除了无极转生外,别的武功招式没有一样能够修炼,经脉没了又该怎么办?谷飞尘郁闷的一头栽倒在地,睁着眼睛静静地等待天亮。
天刚放亮,聂小玄和史珍香来到酒窖中。
“谷公子休息的可好!”聂小玄关心的问道。
“有劳聂姑娘费心,在下一切安好,”谷飞尘道“今后姑娘称呼我飞尘既可?”
聂小玄点头道:“那你也不必姑娘姑娘的叫,直呼我小玄好了。”
史珍香一听,得!两人还自来熟呢,这才一会工夫称呼都变了。目光打量谷飞尘全身上下,说道:“小玄姐姐,你看称呼他飞尘是不是有些不妥呀?”
怎么又有不妥?聂小玄看着谷飞尘一身女装略有所思:而飞尘两字确实不象女子的名字。不过,尘音同晨,晨更象女子的名字。
“晨晨妹妹,时候不早了,该去梳洗了!”也不等谷飞尘答话聂小玄当先走出酒窖。
谷飞尘脚下一个踉跄,摇头苦笑不已,晨晨妹妹的称呼就这样再毫无争议的情况下定下了。
谷飞尘刚刚洗刷完毕,就来一个姑娘找聂小玄和史珍香,说是请来作法的道长已经到了,正在老村长家中用茶。聂小玄应了一声,支那姑娘先走,然后三人草草吃了早饭便赶去史珍香家中。守夜的两人仍然坚守着岗位,见三人到来忙提起精神道:“小玄姑娘,珍香姑娘。”
“赵大哥,王大哥,你们辛苦了。请问,”一见到两人史珍香问道:“我爹爹可好?”
“史老伯挣扎了半宿,可能是疲劳过度,现在已经睡着了。”
“辛苦两位大哥了,”史珍香行礼道。两人避礼连说客气。
聂小玄当先推开房门门却是大吃一惊,只见寸断的绳索散落一地,哪里还有史老伯的踪影。
“这……这……怎么可能?”两人顿时呆立当场道:“我二人片刻都不曾离开,怎么会……”
聂小玄摆手示意二人禁声,走上前去观察起来,略微思索后拔出长剑,轻轻拨弄了下寸断的绳索,绳索却像经过化千百年的侵蚀一般不堪触动,聂小玄的剑尖这么一碰,便化做粉,散发出一股子腐臭的味道。
“有毒,快退开,”话音未落聂小玄闪身退到门口面色凝重的道:“事情有变,恐怕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这时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村长陪着一个中年道士说着话正从远处走来,那道士红光满面,穿着并不合体的道袍,拿拂尘的右手正往左袖子中塞着东西。这不是正请来的那个道士吗?聂小玄眉头一皱:现在的世外高人难道都是这副德行?
“仙长来了,快快让开路来让仙长做法?”村长高声喊到。
那道士闻声立刻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派头,快走几步穿过人群往屋中看了一眼道:“贫道听闻此处有‘诈尸’出世特来降伏,不知那‘诈尸’现在何处?”
贫道?还真是够贫的,事情还没有办,钱倒是先收好了。
史珍香等人把“诈尸”的经过说了一边,那道士又观察了下现场,脸色凝重的取出一柄桃木剑在屋内不停迅速游走,片刻后左手又取出一张符纸,口中默念,符纸往空中一抛,右手中桃木剑一伸剑尖递穿透草纸。那道士一抖手道:“着。”只见符纸“轰”的一声在剑尖上迅速燃烧起来。
符纸烧完却不见熄灭,转眼间桃木剑也被引燃。那道士大惊,连掐几道法决疾点剑身,才灭去火焰。而此时桃木剑已被烧去少半。
“此事不妙哇!”道士道:“这‘诈尸’已经具有灵性,此地被我做法除去了阴邪之气,他绝对不敢再来,只要再寻到其巢穴,以仙灵之剑斩之即可。”
“仙长不可……”史珍香不忍爹爹身首异处失声道。
“女施主应以大局为重,不可意气弄事,”道士叹道:“若现在不除此尸,待他吸取了日月之精华,不出百日定可成为‘尸王’,那时候世间将再无人能治啊!”
“就依仙长所言,接下来我们应该如何去做?”聂小玄拍了拍史珍香的肩膀轻声安抚着。
“用混有糯米的黑狗血圈其下葬之处,留一个出口将其逼出,我用剑斩之即可成功。”道士说道:“不知昨夜有几人在下葬处祭拜?”
“只有我和谷……晨晨姑娘二人?”史珍香瞟了谷飞尘一眼道。
那道士点头道:“为了不至于打草惊蛇,两位施主与贫道前去即可,奇余的人就在村子里等候消息吧。”
众人点头同意,聂小玄有些担心史珍香的安全想要同去,又见谷飞尘给个放心的眼神只得作罢。
史老伯的坟前依然如旧,坟上不见一点土层松动。李东明用掺有糯米的黑狗血围绕史老伯的坟洒了一圈,按道士要求只留下南面一个豁口。据那道士所说,南面属阳,太阳旺盛,能更好的压制阴邪之气。
见准备妥当,那道士当即拔出长剑掐了一段法决,剑尖由豁口处遥指坟头。随后坟内立刻响起一声怒吼,坟从正中间向两边裂开,一‘人’由里飘然而上,等到于地面平齐时向前走了一步站在坟外,正是面色铁青的史老伯。
史老伯略微打量三人,最后目光盯在那道士身上恶狠狠地道:“小杂毛,多管闲事,莫非是活的不耐烦了?”
那道士闻声心中‘咯噔’一声:他……怎么可能会说话呢?就是成为‘尸王’也是神智不清,说话也不可能如此顺畅。转念一想,想要成为‘尸王’至少要百日时光,昨夜血祭到现在还不足十二个时辰,难道他还能翻了天不成?
那道士胆气一壮往剑上又打了一个灵决后道:“妖邪出世,天理不容,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我便替天行道。”说罢便刺向史老伯胸口。史老伯鼻中一声冷‘哼’也不闪避,上前一步撞上剑尖,只听‘戕’的一声,长剑蹦断,周围地上的黑狗血也如遇狂风般瞬间被沙土掩盖住。
那道士反应还算够快,见一击无效立刻抽身闪开。史老伯哪肯就此放过他,两手只没有血肉的手带着腐臭的味道紧随其后直取道士脖颈,那道士虽然会做法,但身手却是差的很,眼见见无处可躲便抓起身旁的李东明往前一推一递。
如此近的距离,谷飞尘就是想收住脚步也是不能,容不得多想,脖颈便被史老伯的双手扼的死死的。谷飞尘见那道士遇险,本想上前搭救,不料那道士为了自保竟然把他送上危险之处。
此时,谷飞尘可是恨极了那道士,心中把那道士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个遍。但现在自己身在危险之中,史珍香不会武功帮不上忙,道士做出如此之举也不会来救他,为今之计只能想办法自救。李东明心念一转,一脚倒挂直取史老伯面门。
“砰”碎不及防被踢中,史老伯如遭电击般松开双手扑倒在地,脸色痛苦狰狞。
谷飞尘喘了几大口气,回头看去果然不见了道士的踪影!谷飞尘没做多想立刻转过身防备着史老伯在次扑来,不料却出现让人乍舌一幕:只见史老伯如同武林高手般一跃而起后,也不做任何停留,与谷飞尘擦身而过直朝远处追去。哪里还有半分‘诈尸’的样子?望着史老伯的身影也在视野中逐渐消失。谷飞尘心道:可能是追那龌龊的道士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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