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电话的是她的闺蜜叶青青。
“小沫,这会儿给打电话你方便不?”青青神神秘秘小小的声音。
小沫看了看四周无人的小山丘,又看看前后空无一人的郊外土路,苦笑了一下说:“方便,方便得很呢,什么事?你说吧。”
“方便就好,我问你啊,刚才你对面那个男人是谁啊?”青青的声音明显提高了很多。
刚才?男人?小沫回忆了一下,刚才也没有什么男人啊?难道是说那个跟“妲己”一起的戴着太阳镜的光头男人?
“我也不认识啊,是个神经病吧?”一想到那个男人把自已怼坐地下就火大。
“看着不像啊,长得挺帅不像有病的样子啊?”
嗯?长滴挺帅?秃头男人压根儿就没摘下镜子,怎么就挺帅了?不可能啊,刚才路上也没旁人啊,青青在哪看见挺帅的,见鬼了啊?
“青青,你说谁挺帅,在哪看见的啊?”小沫一头雾水的问。
“就在帝豪饭店啊。你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对面坐着一个穿黑西服的帅哥,还用那样的爱慕的眼神瞅着你,是你的男朋友对不对?”
小沫瞅了瞅自已一身的泥点子,就这还花枝招展的?
“青青啊,我现在在从姥姥家回来的路上,没去帝豪饭店,也没花枝乱颤,你肯定是认错人了。”
“不能啊,你,我还能认错哦?放心吧,我有老公不会抢你男朋友的,不用对我保密哦。”
难道是爸爸说的我的亲妹妹?就是左云风嘴里的那个汪诗琪?小沫一下子明白过来了。
“青青,你现在在哪,什么时间遇着跟我长的一样的那个人的?”
“我回家了啊,大概半小时前吧,看着你跟那个帅哥一起在那吃西餐。你没理我,我也没敢打扰你,”还西餐呢,我这只有稀泥。小沫暗自思忖着。
“半小时了哦,那她不一定能在那了。”
“那真不是你么小沫?”
“不是我,我在乡村野道上。你听听,听听这是不是知了在叫。”小沫把手机伸出去对着路边一棵大树给青青听。
“额的神啊,那个跟你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是谁啊?”青青显然很意外。
“这事说来话长,应该是我的双胞胎妹妹,是当年爸妈离婚时妈带走的。”
“啊?那以前怎么从来没遇着过?“
“我也不知道,估计是以前在外地吧。”
“哦,这么说,你还从来没见过她?”
“没有,我也只是前几天才听爸爸说的。”小沫一边说一边揪了一根路边的毛毛狗。
“哦,原来是这样啊。”
“嗯,对了青青,下次无论在哪遇着一定帮我跟她要个电话号码啊。我想见见跟我长得一样的妹妹。”
“嗯,好的,我记下了。”
后妈离家走了,爸爸又住院,如果这时能找到亲妈妈亲妹妹,无疑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可是她们都在哪呢?小沫把毛毛狗放到嘴里嚼了嚼一边想象了一下自已见着妹妹时的惊喜情形一边加快了脚步。
虽然一刻也没放慢脚步,可是赶到车站时,却也已经是下午6.00多钟了。因为来时没问末班车是几点的,所以小沫只能选择傻呆呆的在那等。
一个人站在孤零零的站牌下东张西望,天开始渐阴了。
大约等了半个小时左右,一个赶毛驴车卖菜回来的大爷经过时好心的提醒了她一句,末班车下午5.00就没有了。
这可如何是好呢?再走回姥姥家去还需要40多分钟,不走回去,这又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的,连个出租车都没有。况且就算不回家去换衣服爸爸那总是得去看看的啊。
思来想去小沫决定给青青打个电话让她来接自已或者帮忙找台出租车也行。
可是青青的电话怎么打怎么没声音,也不知是不在服务区还是信号不好,反正就是一点回应没有。再看看自已电话也快没电了,天还越阴越厉害,这可怎么办呢?她一边往市区的方向走一边不断回头张望,哪怕有私家车经过也可以试试运气啊,可是长长的公路上,除了她一个人,什么也没有。
本来闷热的天,开始起风了。
拿起电话看着通讯录上那几个少得可怜的联系人,万般无奈中她点中了左一阳,那个名誉恋人。好吧,就打给他吧,到底能不能帮忙听天由命吧。怀着忐忑的心情,她把电话拨过去了。
“董小沫,找我有事么?”
虽然电话只响了一声那边就接听了,可是很冷很直接的开场白还是让小沫心头一凉。
”我,我,我电话快没电了。“
”到底什么事直接说。“还是很生硬的语气。
”我在小凉山这边公路上,没有班车了,能不能帮忙找台出租车过来。“这次她终于不结巴了。
左一阳看了看外边阴得越来越厉害的天皱了皱眉说“等着吧。”随即挂断了电话。
收起电话那一刻小沫长长的出了口气,隔着手机居然也会紧张,真不知道到底怕他什么,不就是欠30万元钱么,人怎么就懦成这样了呢?唉!真是没钱矮三分啊。
小沫一边恨自已窝囊一边继续往市区方向走,反正是自已多走点,打车钱就少花点。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没走到十分钟,天就哗哗的下起雨来了,豆大的雨点没几下就把她浇个了透心凉,闪电一个接着一个咔咔响,雷声轰隆隆不绝于耳,整个天空就好像是发了疯的魔鬼张着大嘴在咒骂,在咆哮,在身后追着她等着吞掉......
表面上大大咧咧虚张声势,实际上连打雷都害怕小沫这会儿吓得心直揪揪着,那种感觉就像似整个心脏被魔鬼的手捏成了一团,皱皱巴巴的,哆哆嗦嗦的恨不能找个缝遁了才好。
还好,前边好像有个看瓜棚。长长的街道上,哗哗的大雨里她顶着大风以最快的速度跑向了瓜棚。
终于,她在被魔鬼追上之前跑进了瓜棚。
这是一个废弃的瓜棚,除了两个被耗子嗑过破草垫子外,就只有上边充当屋脊的人字形烂木头条子了,虽说免强能挡点雨,却也是八下透风。小沫紧紧的抱着双腿蜷成一团,已经冷得直哆嗦的她这会儿必须尽可能的减少热量散失。
公路上始终没有出租车的踪影,掏出电话想看看几点了,却已是没电了,天越来越黑,魔鬼继续嘶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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