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事务所里，通体素黑的色调稍显肃穆。杨敬华扶了扶眼上的金丝边框眼镜，细长的镜链略微晃动了下，折射出透亮的成色。他一身玄色西装，青丝全部束在耳后。

长发配西装，倒让他穿出了几分神秘。

不经意间瞥向对面的沙发，那个人影只是缩在阳光触碰不到的阴暗里，唯有那头银发，白得醒目。

“你说你杀了人？”杨敬华身子向后仰去，慵懒靠在椅背上，移开了目光。

“嗯……”对面那人依旧缩在阴影里面，辨不清容貌。

“那您不该来我这里的，您这种情况，最好去公安局一趟。”杨敬华看着天花板，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指尖敲打着节奏。

“有些事情，还是先请教杨先生的好。”那人向前倾了倾，可以看清他那双与发色无异的银灰色眸子。

“那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呢？弃暗投明？”杨敬华蹙眉，对方平静的语气莫名令他烦躁。

“不，你只需要听我讲一个故事，讲完之后，我自然会去自首。”那人仿佛勾起了嘴角，语调有些上扬。

“我与端木先生提前有过声明吧，我的时间很宝贵，如果只是听一个杀人犯讲故事，岂不是太无趣了些？”

“我会照价付你，每周四上午九点，我只需两个小时，绝不多占。”他的脸终于从阴影里露了出来，是个少年，十七八左右，一脸的冰冷。“杨先生既然是心理医生，那就更该先了解病人的过往，才能对症下药吧？”

“哈哈哈，”杨敬华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金属的光泽并未折射进他的眼底，“就喜欢和端木先生这样的爽快人讲话，那杨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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