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硬挡了智能一掌,此时解开衣衫,只见胸口一个深红的手掌印,“主人,这是少林派的大日如来掌,那和尚的确是少林派的人。”原来他不参战是因为身受重伤,大敌当前一直强忍疼痛,装作没事。
“宝哥只怕要修养十天半月了。”其中一位侍从边说边拿出一小盒药膏,华服男子接过,亲自涂抹在宝儿伤口上。华服男子沉思一会,道:“虽然老和尚用的是少林武功,但他暗算我之前自报少林家门,于理不合,只怕谋划行刺人,想嫁祸少林吧。”众侍从连连点头。
华服男子转过身来朝张自然师徒拱手道,“刚才形势凶险异常,多谢道长出言提点,敢问两位道长尊号。”
“区区小事,居士不必客气。”张自然也拱了拱手,并不告知对方道号。御风此刻才瞧清楚华服男子的容貌,约莫三十来岁年纪,身材威武,目光锐利,颔下短须,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御风跟着张自然拱手回礼。
“不知道长是如何看出老和尚破绽的,是否知道老和尚的来路?”华服男子问道。
“他们那不是流星……”张自然顿了顿,“数年前贫道拜访少林,曾经见过智能大师一面。智能大师是圆脸,这和尚是国字脸。智能大师醉心武学,极少出寺,又因极其推崇少林武功,而不愿取别家之长。这和尚虽然用的都是少林武功,但他拆招手法和走位步法又有些刻意模仿白帝城的味道。”张自然暗自忖度,老和尚如此搬弄,到底是想嫁祸给少林呢还是想嫁祸给白帝城。
“道长说的可是的流星火雨吗,传说此门绝技威力惊人,使将出来能令方圆十丈之内的敌人烧灼而死。”华服男子显然对张自然的前半句话更感兴趣。
“师父,什么是流星火雨,能把方圆十丈的人都烧死,是不是真有这么厉害啊?”御风之前从未听说过“流星火雨”,今晚连着听到数回,按捺不住好奇心,“那学了这武功的人岂不是能够把朝廷的兵马全都烧光,自己去当皇帝啊?”
华服男子一行人听得御风如此说,面面相觑。
“不要胡言乱语了,江湖中以讹传讹,许多事都是夸大其辞不足为信。”张自然朝御风摆了摆手,接着又道,“十余年前,少林掌门慧眼禅师去洛阳白马寺开坛讲法,之后不知所踪,他的弟子找了许久也没找到……。不对不对,慧眼如今应该有八九十岁,这个和尚也就六十的样子。”
“老和尚用的虽是少林功夫,但主使他的人,只怕并非江湖中人,大恩不言谢,今晚这个人情,就记在武当名下了。”华服男子见张自然不愿告知道号,对流星火雨之事似乎又故意有所隐瞒,萍水相逢,交浅难以言深,何况对方也没打听他们几个姓名,便不再追问。
侍从找来老乐山的道士逼问良久,原来这伙人是早一日上山的,其中四个跟着半个月前道士们预约的打花匠人一起来,老和尚和那个发暗号的人都来的比较晚,彼此刻意相互岔开时间。
那四个真的打花匠人都说临时有事,找这四人代替,在山上教授他们打花技法。打铁花只要掌握技巧,其实并不难,道士们一时之间也来不及重新找人,又看这伙人不到半天已打的似模似样,再加之他们不收酬金,便欣然答应,却不想他们有所图谋。华服男子知道道士们也是受了这伙人欺骗,便不加为难,只要了打花匠人的地址。
一个老和尚逃走了,而老和尚的同党又都被老和尚杀死,一行人再次仔细检查了下那五具尸体,尸体上竟然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显然是有备而来,计划周详,布局精密。御风心想:那老和尚使的是少林武功,假冒一个足不出寺的和尚,装作好人让人放松警惕,确实工于心计,还好那公子哥帮手多,换做自己自怕早已性命不保。
华服男子从老乐山道观要来一副担架,让两名侍从抬着宝儿,一起下山去了。山上喜庆的氛围早被打斗搅扰得一干二净,见得人死,那些看热闹的人怕惹祸上身,也都早已纷纷离开,与之前的热火朝天场面相比,自是天差地别。
老乐山的道长给张自然师徒安排了一间厢房,二人住了一夜,次日告别道友,启程回武当。
老乐山与武当山相去甚远,二人并不骑马,虽会轻功,但一路上走走停停,过了三日才走到湖北襄阳府境内。临近正午,师徒二人打算先吃个午饭再行赶路,就进了一家叫“杯莫停楼”的酒楼,那酒楼此刻生意正好,敞亮的座位都有客人坐了,二人在靠西的角落位置坐下,随便叫了些饭菜。
御风暗自嘀咕:若是当时让师父跟着那帮人一起去找寻刺客线索一定会非常刺激,总好过一路上索然无味。正寻思间,忽然余光看到不远处的一桌有三双眼睛一直在打量他们二人。御风抬起头双眼正对着他们,只见三人都是剑客打扮,都约莫四十来岁年纪,神情有些古怪。那三人见御风抬头看着他们,先是一怔,各自避开目光,装作若无其事地闲聊起来。
“御风,别理会,早点吃了继续赶路。”张自然显然早发现那几个人。
御风见师父如是说,又低下了头,但余光扫去又见那三人看着自己和师父,心中有气,突然童心大起,又抬起头正视这他们。
那三人见又被发现,尴尬的朝他笑了笑,左侧的一人干咳了两声,问道:“请问两位是不是武当山的道长?”,既不起身,也不作揖。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御风见他们无理,也没好言相对。
“二位可是刚从老乐山回来的武当道长吗,喂,这位年长些的道长,你可是武当的张自然?”中间一人见御风生气,知道他不会诚心作答,便转而问起张自然。
“不不不,贫道茅山鲁不平,正想去向武当山道长请教,并不是武当张自然。”张自然毕竟是老江湖,见这些来路不明的人正在找自己,戒心顿生,随口杜撰一个名字。
“师父,请问张自然是谁啊?”御风登时会意,配合着张自然演起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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