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害怕被四爷识破我的女儿身,那就只能是装哑巴了,想阿娇平日里伶牙俐齿,何时嘴头子上输过什么人?结果却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唉,也不对,四爷是虎我是犬,阿娇只有夹着尾巴做人的份呀。
“嗯嗯,呀呀……”
我一边使劲儿地点着头,一边装模作样地从喉咙里发出“嗯嗯呀呀”的声音,从来没有装过神弄过鬼,这当哑巴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可是连我自己都对自己佩服得不得了,因为我演得太投入了,不要说大哥,就是大哥那些见过我的狐朋狗友们都因为我太过逼真的表演惊讶得合不扰嘴。当然我哥就更不用说了,他刚才只是想替我解围,给我胡乱地起了一个“刘水”的名字,却是想不到我这顺坡下驴的功夫也太厉害了,不但认可了他塞给我的“刘水”,还认可了四爷关于我是哑巴的猜测!其实,哪里是我顺坡下驴的功夫厉害,而是我害怕不当哑巴就要被四爷一眼识破、倾刻遭殃啊!
看来我演戏的功夫确实了得,居然把目光如矩的四爷都成功地骗了过去,这个结果让我既高兴又意外。
“噢,原来真是个哑巴呢,不过幸好是个哑巴,如若不是哑巴,那就是傻瓜,爷可是不想与一个傻瓜为伍呢。”
算了算了,哑巴就哑巴吧,总比我们兄妹二人被四爷乱棒打一顿要好多了。就在我暗自窃喜之际,只听四爷又发话了。
“你只是个哑巴,又不是个聋子,真真是稀奇呢,都说十聋九哑,你却只哑不聋,看来是个稀罕物呢。”
我若这都听不出来四爷在讽刺挖苦我,那我可真就是个棒槌了!算了算了,我小人不计他大人过,谁让我有错处被他攥在手心里呢。话说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我没吃没拿四爷半丁点儿东西,却落了个嘴短手短,我也是亏大发了。
估计是知道了我哑巴的身份,四爷讽刺挖苦我够了之后,也知道不会得到我半点儿的回答,所以就大赦了我们兄妹二人。
“还杵在这儿做甚?净在爷的跟前儿碍眼,还不赶快找个地方坐着去?省得爷越看你们越是心烦!”
“得嘞,多谢四爷!”
大哥如释重负又欢天喜地,拉上我就朝酒席上的空位子走了过去,其实说真心话,我倒是没有那么沉重的包袱,怎么说呢,虽然我知道四爷是个大人物,可是说不出来什么原因,我真的是一点儿都不怕他,我所有的担心无非是不想让大哥受牵连,若不是因为大哥,可能我连这个哑巴都不会去装,发现我是女儿身就发现了,总不能因为我是个女人就定了我的死罪吧,到时候就听天由命爱谁谁!
在桌上坐定之后,我又开始发挥无限的好奇心了,那就是,既然四爷是那么大那么大的大物,为嘛儿大哥他们那帮兄弟们要选在青楼设酒席呢?这地方虽然富丽堂皇,但说到底还是上不了台面之地,难不成他们这是想要用这里的头牌向四爷大行贿赂?可是,四爷这么大的人物,什么女人都应该见识过吧。虽然我承认,满月堂的头牌真真地是千娇百媚,一开口能把男人的魂儿都弄酥了,可是四爷,这么冷面冷心的一个人,我还真替满月堂的头牌杜鹃姐姐担心,到底能不能搞得定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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