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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纵长歌》第二章 混账的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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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蓝布桌子这么一闹,有家茶馆顿时热闹起来,胆大的闲散汉子如打鸡血般的有了精神,叫嚷着:“我滴个姥姥,青瘤老头把桌子盘成了精,眼瞅着活吞了两个大兄弟。你们快看,大兄弟的腿还在外面不停的悠荡!”

“别听陈奎胡诌八扯,老小子从昨晚喝到今早,早就蒙圈了。青瘤老头的桌子成精不假,它是闲梅雨憋闷,趁艳阳当空照,赶紧出去溜溜,省的身上生蘑菇!”

闲人散客你一言来我一语,欢欢喜喜的看热闹。

说书的老者从最初的惊惶中缓过神来,身子微颤,母狗眼瞪得溜圆,面容扭曲的哀求道:“祖宗,两位小祖宗,小心我的茶……哎……哎……哎呀!”

他的话还没说完,蓝布桌子就撞到了撑屋的梁柱子,桌上四宝应声落地。

一声清脆的响声疼的老者肝胆俱裂,曜变天目盏碎成了两瓣。

桌了也跟着来个底翻天,从下面滚出两位少年。

说书老者痛心疾呼:“哎呀,哎呀!我的心肝,我的宝贝,全完了。杨琅你个混小子,你想要我的老命啊!”

两少年其中之一正是杨琅,脸上虽然沾些浮尘,依旧能看出面如白脂、朱唇红润,全身上下透着一股文弱书生的清秀。另外一人正是房顶飞奔的粗壮少年。

杨琅见地上两瓣茶盏,忙拾起茶盏,惶恐不安的递给老者。

“出了什么事?出了什么事?”恰在此时,杨琅他爹杨国利手拿鸡毛掸子从外面跑了进来。

杨国利见茶馆乱成了一锅粥,又见到杨琅手中破碎的茶盏,顿时火冒三丈,本是鸡油黄的脸瞬间气得煞白,鸡毛掸子颤歪歪的指着杨琅:“好,好个不学无术的逆子,不思进取,就知道惹事生非!”

粗壮少年见杨国利动了真怒,暗叫不妙,大喊道:“别管糟老头子的破碗,你爹气疯了,咱们快逃!”

粗壮少年拽着杨琅就向茶馆外跑,杨琅手中的茶盏再次落地,又是两声脆响。

“哎呦呦,我的命根子哟!完啦,这回是真的全完……”

眼见本可修复的茶盏碎成了数片,老者急火攻心,一口气没上来,母狗眼向上一翻,当场昏了过去。

“混账!逆子!你这个混账的逆子!”

杨国利气得青筋暴起,抡起手中的鸡毛掸子,就要抽在杨琅身上。

可他没跑上几步,好巧不巧的踩到老者的醒木,脚下一失,摔了个狗啃屎,脑门刚好磕在桌子的角上,闷哼一声,也昏了过去。

杨琅见老爹昏迷不醒,急忙过去查看情况。恰在此时,杨国利猛地站了起来,双手齐伸要将折返的杨琅抓住。

在这危急时刻,粗壮少年身形一变,挡在杨琅身前,推开杨琅喊道:“琅仔快走,我留下对付杨大叔,你就放心吧。”

杨国利被粗实少年一阻,错过抓住杨琅的时机,气得大吼道:“拓跋弘你个混小子,别仗着你爹,就敢为所欲为!”

杨国利本想推开粗实少年,可他发现自己被两只铁耙般的大手死死抓住。

“拓跋弘,你把手松开!”

“杨大叔,你消消气,听我给你解释。我和琅仔老老实实的听书,谁成想这糟老头子得了什么失心症,抓起茶碗就砸……”

拓跋弘倒是伶俐,既然说书老者已经不省人事,他就把所有的祸事安在老者身上。

杨国利一心要抓住杨琅,哪有心思听拓跋弘辩解,他用尽全身力气想要甩开拓跋弘,结果用力过猛,两人纠缠地倒在一起。

杨琅不舍的回头望了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可是把他吓了一跳。

杨国利和拓跋弘在地上又是滚,又是打。

“嗡”的一声,杨琅顿时感觉一股急火涌入眉心,双目火烤一般的胀痛,呼吸也不顺畅。

拓跋弘见杨琅身子不稳,忙大吼道:“琅仔别犯浑,我伤不到杨大叔,你快去避避风头!”

杨琅牙一咬,心一横,跑出了茶馆,消失在锣汉街的尽头。

出了清凉寨,艳阳高照,一扫杨琅心中的阴霾,嘴上嘀咕着:“拓跋弘啊拓跋弘,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书听得正是畅快,你火烧屁股似得站起来干嘛?难不成是痔疮犯了?”

“哼!天天说自己是铜锣族的少族长,是锣汉街最壮的仔。今天可是把我害惨了。”杨琅自言自语道:“反正距进京科考还有些日子,不如趁此良机去寻找梦中的仙宫。”

自从三年前童子科,他做一场溜进仙宫的美梦。这三年里,每隔一段时间他就会重做此梦,最近更是频繁,隔三差五就会做上一次。

就在今天早上,他还在回味刚刚做的美梦。这次不同往日,梦中他站在一座直入云霄的山峰前,与眼前山峰相比,他觉得自己渺小的像一只蝼蚁。

杨琅望着峰顶,惊叹道:“我滴个亲娘舅,这要是爬上去,一定能摘到天上繁星。我得趁晚上爬到山顶,要是白天还不被太阳烧死!”

他兴奋的跑向巨峰,山脚下立着一块巨龟为座的石碑,碑刻“翼望山”三个篆文苍劲入骨。

越过石碑,杨琅只迈出三步,眼前突然一花,周围景物瞬间变化,自己又置身一处石洞内。

让他啧啧称奇的是,周围石壁散发出五彩光华。

“咦!?”

杨琅先惊后疑,惊的是眼前一方水池五色雾气缭绕,疑的是水中隐隐有钧天广乐传出。

“青瘤老头说仙界到处是五彩祥云,莫非这水池通往传说中的仙界?”

杨琅快步走到池边,凝着眉毛盯着一汪池水。池水碧波荡漾,一股沁人心扉的清香自水中飘出。

“人生难得几回搏,此时不搏何时搏,拼了!”

杨琅把心一横,牙关一咬,闭着眼睛跳进池中。

浸入水中的瞬间,五色雾气将他严严实实的裹了起来。毛孔汲取着五色雾气,杨琅全身舒爽,仿佛与五色雾气融在一起。

就在他沉迷于这种舒爽时,无意间瞥了一眼池底,下面真的另有一翻天地。

苍云在他脚下匆匆驰过,翠绿的群山中,无数雄关伟城隐于其中。在苍云与青山之间,悬着一座闪烁五色霞光的宫殿。

两条彩凤围着宫殿盘旋、嘶鸣,一条金龙咆哮着追逐彩凤。

“难道是传说中的仙宫?游龙戏凤,这一定是传说中的仙宫!”杨琅欣喜若狂,不顾一切的向下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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