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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描鬼故事》十九章 不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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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回到宿舍宫心正在等我,我们准备去食堂的时候,大小姐的妈妈正好给她送饭来了。我和宫心叫了声“阿姨好”就出去了,我们俩都有点诧异,大小姐妈妈难道要陪读?还送饭?不会真在这给租了个房吧……。

从食堂买完饭,我们回到宿舍,大小姐正在大闹,骂骂咧咧的跟她妈妈说饭难吃,没法吃,饿的受不了现在就要吃咖喱大虾。她妈妈在边上劝:“现在凑合吃点,下午只有一节课,下了课再去外面吃。”大小姐根本不听,仍然摔摔打打骂骂咧咧的说:“什么特么破地方,什么玩意儿啊!是给人吃的么,谁爱吃谁吃,这地儿没法呆,不上了。”说着把她妈妈拿着饭盒的手一推,一盒饭都周地上了。我跟宫心正吃着那所谓“不是给人吃的”,她跟边上闹那么大动静,瞬间把我弄烦了,合着吃这饭的还不是人了。

我把饭碗往桌上咚的重重一放,瞟着她说:“甭跟这散德行啊!不爱呆着出去。”

她看着我愣了一下说:“你哪儿的,你管得着吗。”

我说:“你赶紧躲开我这,有病外面犯,。”

她妈妈打圆场说:“呦,听着这同学也是帝京来的吧,既是老乡又是舍友,以后好好相处吧。”我扯了扯嘴角算是回答,这种把孩子惯成这样的家长,估计也不会特别好的,她们自己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我也懒得跟她们说话,坐下继续吃饭。大小姐翘着二郎腿玩着手机,她妈妈一个人蹲在地上收拾完一地的菜、饭、油,拉着大小姐出去了。

等屋里只剩下我俩,宫心说:“你仔细看过这大小姐吗?”我问:“没太仔细看她,怎么了?”宫心说:“我看她似乎不大对劲,具体说哪儿不对劲的话…那就是哪儿都不对劲!反正下次你仔细看看她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我吃完饭正躺在床上犯困,迷迷糊糊听见宫心在轻声细语的接电话,听见她说“想你啦……月底我回去……”。

下午只有一节班会,选了一下班干部,我被选了个生活委员,早早下了课,本来想回姥姥家,但是想起那个妈宝似的大小姐,还是决定陪着宫心。买了点零食回到宿舍没想到那么热闹,宫心被选为她们班的班长,她班上好多同学都来找宫心说话,她们会计系的同学就住我们这一层,都是我们宿舍的左邻右舍。她们在那说说笑笑,也友好的和我打招呼,我拿出刚买的零食招呼大家吃,她们也各自拿出各地的各种食物分享。阿廖家自己做的肉脯简直好吃到爆,她看我吃到第一口时惊为天人的表情乐不可支,直接把她带来的所有肉脯都给我了。她说:“这东西我都吃腻了,我家那边都不稀罕这个的,家家都会弄,本来不想带来,你们北方人是没怎么吃过这个,看你吃的这么高兴蛮好玩,下回还给你带哦。”

我们看阿廖买的那种挂在床周围遮光的帘子不错,叫她带我们一起去买。路过校门口的小湖,看见大小姐妈妈正给她和两个女孩照相呢,没想到她也找到朋友了。虽然这么说不好,但那俩女孩真是长得挺奇形怪状的…。一个长得矮小黑,脸上除了眼镜就是龅牙,另一个高大壮,感觉是现实版的“十万个冷笑话”里的哪吒。怎么形容呢,从远处看大小姐的脸真的好凹啊,简直就是弯月亮,她整个人的气质真是非常奇怪,宫心形容的“哪儿都不对劲”真是最准确的了。

没多关注她们,我和宫心、阿廖一起在学校门口的几条小胡同逛起来。每个学校附近都会有这样的小街,做着学生需要的小生意,却也包罗万象。做窗帘的、复印打字的、照相馆、理发店、网吧、餐厅、超市、咖啡厅……我们边逛边吃,这期间宫心一直在不停地回微信,表情不是太好。取了定做的床帏,我们就回去了,宫心回去以后就一直在接电话,听着好像是她在青岛的朋友,看见她的男朋友和别的女孩在一起,十分亲密。宫心查了一下她和她男朋友的卡,发现有一笔消费,是酒店开房刷的……

佳佳回宿舍以后,宫心就拿着充电宝出去了。佳佳看见我们的帘子很喜欢,说准备明天也去做一幅。没说两句话她就睡了,我一看这孩子挺邋遢,也不洗漱,衣服也不叠一下,一律堆在椅子上,椅子堆满了就堆在桌子上。我和宫心的床,在宿舍东墙,佳佳和大小姐在宿舍西墙,心想还好不跟她挨着,大小姐还从来没在宿舍住过。我默默洗漱完,关上宿舍门打开锁,坐在桌子前不知道是不是该出去找找宫心,她已经出去两个半小时了。

手机一震是洪糖的微信,她最近也住校了,白斯开始偶尔帮家里忙生意的事一个月里有半个月见不了面,她的宿舍里有个女的不知道哪弄来白司的手机号,经常骚扰白司,白司倒是从来不理这女的,把事毫无保留的都告诉了洪糖。这女的自从她开始骚扰白司以后,就有意躲着洪糖,晚上也不知道在哪睡。洪糖一直憋着找这女的一次,就在刚刚,洪糖终于堵着了她,一怒之下把她给打了,眉骨附近破了要缝四针。太爽了!我好好地夸了夸她。她似乎也解了气,心情大好,给我发的语音里还能听见她跟那女的说:“我告诉你,今儿你丫就是特么活该,以后少在我面前晃悠,见一次打你一次。”我问她为什么她一拳能把人打到要缝针,她说因为手上戴着白司刚送她的戒指。

同样是异地恋,宫心就没那么幸运,她男朋友完全是大猪蹄子,非常具有“奉献精神”。按说这刚开学谁都还不熟不应该就这么硬上吧,实际上真是我图样图森破。那边小贱人已经拿宫心男友的微信质问宫心“你是谁,为什么老联系我男朋友。”还给宫心发了不少她跟宫心男友的合照,俨然一副正牌女友姿态。宫心那天晚上在电话里痛骂了男朋友,但还是难免伤心,难免听听他的狡辩,也难免会心存侥幸和希望。她把这事跟青岛的闺蜜说了,她的闺蜜很给力,以代购的名义加了小贱人的微信,然后对小贱人一通夸,仅仅用了短短有一周的时间就迅速和小贱人发展成了塑料姐妹,时不时还约出去一起美个甲,购个物再加下午茶。准备通过这一阵子的接触,埋伏在小贱人身边,随时给宫心套套情报。不过这小贱人很机警,什么都可以聊,但是对男朋友的话题总是不多说什么,只说是同学,其他的话题都巧妙地逃过。可是这女的买起东西来非常壕,有一种有今天没明天的感觉。

这事都发生快两个礼拜了,她心情一直不好,看起来很受打击。她和我和说了跟男朋友在一起3年的许多回忆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账户作为旅游基金,几年来两人都会省着零花钱,钱每月存一点进去,这么多年来这个账户里的钱只多不少,没想到这卡里第一次支出,却是他用来干那个了。我看着她不安稳地睡过去,突然想到即使她看起来那么可靠,那么成熟,但依然有脆弱的地方,一个坚强的人,她沉稳,可靠,她依然需要被守护。

想起同样在异地恋的卢梓,给她发了个微信,她倒是甜甜蜜蜜地告诉我自己正和林喆视频中。他们俩这异地恋是每天回了宿舍就开视频,然后各干各的事,反正把床下写字台的帘子一拉,跟一个小房间也没什么区别,好像时时刻刻都在一起一样。睡前龙丘玺发微信告诉我说:“听说洪糖把一女的给打了,哈哈哈你姐们儿真牛逼。”

洪糖可以这样和别人硬刚,那是因为她的立场就是白司的立场。瞻前顾后有什么好,有恃无恐才是最美的!

这个周末,宫心飞回了蓝岛,我回到姥姥家,殷阿姨来了。殷阿姨六十多岁的年纪,但看起来却比实际年龄要大一些,脸上的皱纹让她看起来总是愁眉苦脸的。殷阿姨主动说起了自己丈夫和儿子的死,她说丈夫死了四十多年了,最近总梦见他,她的丈夫每天都在梦里跟她说:“我在章豫的表姐家,你也来看看。”所以殷阿姨就来了。晚上我拿着相册问姥姥,这个特别高的是不是殷阿姨去世的丈夫,殷阿姨的样貌怎么和现在相差那么多呢。姥姥只是叹气道:“她真是可怜!”

随着殷阿姨的到来,她丈夫的亡魂不再呈现之前那种烟雾的形态,终于现出完整的样貌了。他和照片上年轻健康的模样非常不同,他是一个极瘦极高的人,微微有些驼背,没有头发,和我之前见过的亡灵不同,他的皮肤几乎是褐色的,右臂肿胀发黑,右手只有三个指头,他身上好像被什么捆着似的,有绳索似的黑气缠绕在身上。像是无数条蛇盘绕在他的身上,我细看之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身上哪是什么绳索,正是大小长短颜色各异的蛇群啊!他不正是死于蛇毒吗!没想到死后仍旧被蛇折磨着……

就算是很不礼貌,我也要开口问殷阿姨了,她的丈夫和蛇之间究竟有什么仇什么怨,为什么会弄成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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