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把斗蛐蛐的桌子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又拿出了一个金碗,然后小心的把金笼子里的蛐蛐放到碗里。嚯,杜衡惊了一下,这蛐蛐真不是吹的,用四个字形容,膘肥体壮,个头那叫一个大。杜衡眨巴眨巴眼睛,有些嫌弃的把自己丁点大的蛐蛐捏了出来也放进了碗里。周围的人一看见杜衡蛐蛐,一阵寂静后,哄然大笑起来,“这也太小了,估计还没开始就吓尿了吧”“就是就是”“太好笑了”嘲讽的声音一句接着一句。
商三观听到有人这么说自己的蛐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要不是杜衡在旁边,估计又要哭了。杜衡有些烦躁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还斗不斗了”,然后从身上解下了一块玉佩,说道“压上这个”。商三观看到之后,也从自己身上摸了了一会儿,拿出了一大堆的珍宝玉石,全压上了。
“呦,没看出来,还是个小富婆呢”,杜衡看着那一桌子的东西,有些调侃道。“这些都是小意思,我伽洛商氏什么没有啊”,商三观满脸得意的说道。斗鸡眼看着商三观掏出的东西,眼都直了,生怕商三观反悔,迫不及待的宣布开始。
比赛一开始,周围的人就像是被噤了声,一句话也不说了。胖蛐蛐没有凭借着自身优势立即进攻小蛐蛐,而是慢慢的在小蛐蛐身边爬来爬去试探着。小蛐蛐则像个没事人一样,静静地趴在碗底,秉承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战略。突然,胖蛐蛐一下子扑向小蛐蛐,吓得小蛐蛐一阵扑棱,感情这货是睡着。“哈哈哈,你瞅它怂的”“蟹壳青,咬它”“不愧是蟹壳青,真特么的厉害”周围的人随着胖蛐蛐的进攻一下子变得亢奋起来,大声的叫嚣着,斗鸡眼也是一脸得意的笑着。商三观有些紧张的拽着着杜衡的袖子,差点把他的袖子给扯掉。杜衡轻轻的笑了一声,用手敲了敲腰间的蓄鬼盒,一缕鬼气从里面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钻进了小蛐蛐的身体里,站在商三观身后的二丫有些疑惑的吸了吸鼻子,怎么觉得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本来被逼的上蹿下跳的小蛐蛐突然停了下来,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凶狠的冲了上去,不停的撕咬着胖蛐蛐,一阵疯狂的缠斗后,胖蛐蛐像是被小蛐蛐咬的受不了了,一直不停的躲着,过了一会儿连动都不动了,任凭小蛐蛐站在它头上蹦跶。众人看到这里,一脸的不可思议,特别是斗鸡眼,瞪着俩眼白,抖着嘴唇连说着“不可能,不可能”,搞得杜衡怕他一口气没缓过来,晕了过去。
“我们赢了,对吧”?有些懵的商三观问道。
“对啊”杜衡一脸奇怪的看着商三观回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赢了啊,真的啊,我就知道”。商三观像个疯子一样晃着杜衡,不断的又喊又跳。二丫也在后面跟着她傻笑。
“斗鸡眼,怎么样,服不服,什么蟹壳青,还不是输了”。疯够了,商三观趾高气扬的说道。斗鸡眼气的嘴唇一阵抖动,一掌把桌子上的金碗打翻了。碗里的两只蛐蛐也被摔了出来,狠狠地伸出脚一下子把胖蛐蛐踩死了,吓得商三观赶紧蹲下把自己的小蛐蛐捡了起来,当然还不忘把自己赢得东西一并收起来。杜衡微微皱了皱眉头,没想到这斗鸡眼这么输不起,恐怕要出事,还是先走为妙。
“玩也玩过了,走吧”,杜衡侧过头对商三观说道,拉着她快速的挤出来人群。
“小心”,二丫的话音还没落下,一根桌子腿已经朝着杜衡的头部扔了过来,杜衡微微的侧过脸,躲过去了,还没站直,斗鸡眼已经拿着一个大砍刀劈了过来,杜衡伸出手捏住了刀背,一脚踹在了斗鸡眼的肚子上,旁边的人看到情况不对,顿时溜得一个不剩,原本站在一边的小厮瞅着自家老大被打了,一个两个拿着刀全冲了了上来,“你......”杜衡刚想让商三观躲到一旁,就看到她已经捡起地上的桌子腿冲了过去。杜衡有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自己差点忘了,这丫的就是一个女流氓。
一炷香之后,除了杜衡他们还站着,其他人都在地上躺着,商三观踢了踢已经鼻青脸肿的斗鸡眼,“知道姑奶奶的厉害了吧,以后在路上悠着点,别让我碰见,不然卸了你们”一脸凶神恶煞的说道。杜衡总觉得她有些狐假虎威的嫌疑,前几天还被欺负哭,今个自己一来,跟打了鸡血一样,太嚣张了。
不知道是不是打完人的原因,杜衡只觉得神清气爽,二丫在旁边也是一蹦一跳的。商三观不知道抽了什么疯,拿着刀要撬墙上的青玉石,还嚷嚷着要把屋顶的夜明珠也给撬下来,说什么,不义之财,一个不留。杜衡看她弄的辛苦,也帮着撬了起来,却不小心在青玉石上划了一道口子,结果一阵粉末从玉石中飘了出来,闻着还有一股石灰粉的味道,再仔细一看,这哪是玉,里面满满的全是荧光石的粉末,荧光石和夜明珠一样都有照明的效果,但是价值是远远比不上夜明珠的。
“别撬了,都是假的”,杜衡有些嫌弃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粉末说道。
“啊,不会吧”,正在卖力撬着玉石的商三观停下手里的活,瞪着眼睛惊讶的问道。杜衡把自己的发现说给了她听。
“没钱装什么富啊,害得我在这里白白的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商三观一听这是荧光石做的,朝墙上狠狠的踢了一脚,拍拍屁股大摇大摆的走了。
太阳快要落山了的时候,杜衡他们才回来,前脚刚踏进岐山,就听到赢文爻的消息,商三观兴奋的连衣服都没来的及换就往正殿跑去。果然不出所料,岐山的大部分弟子都在正殿外站着,伍秋月和其他一众岐山直系弟子全都在殿内站着,赢文爻正坐在主位上说着什么。商三观一看见赢文爻,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冲上去就是一个熊抱,“师傅,师傅,你终于了”,赢文爻为了能让自己不被她压死,站了起来,拍了拍商三观的背,“赶紧松开,像什么样子”,商三观听到师傅的声音和一众师姐的笑声,有些不好意思红了红脸,低着头站在了一边。二丫本能的想跟着商三观跑进去,被杜衡拉住了,拍拍腰间的蓄鬼盒,“你该到这里来”。二丫嘟了嘟嘴,不情愿的钻进了里面。
杜衡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风度翩翩的走进了大殿,刚想向赢师姐问礼,就听见赢文爻说的道:“你们俩打架了”?杜衡吓得腿一抖,差点没崴着脚,心想,刚这都能猜到。
其实只要懂点武功,,都能看出来他们两个打架了,衣服都是皱皱巴巴的,特别是商三观的,上面还有好几处,刀划过的痕迹。
“这次闭关久了一点,倒是辛苦你了”赢文爻看着杜衡那一脸做错事的模样笑道。“他辛苦个什么啊,天天去后山打野鸡,捉兔子的,内务都是大师姐打理的,”商三观一脸不屑的说,“说的跟你没干过一样”杜衡撇了撇嘴,轻轻嘀咕着。赢文爻一脸宠溺的看着她们两个斗嘴,到底是孩子,少年气盛,虽然杜衡已经二十了,商三观也已经十八了,但在她的眼中,总觉得还小,就像五年前一样。
“好了,这次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说。再过一个月,就是天枢阁五年一次的天衍盛会,各门派及家族都会前去参加”。赢文爻对着岐山派的众弟子正色道。“我们岐山派也不例外,明天便出发,门派事务依旧交由秋月掌管,若有不懂,便去请教你们的师叔师伯们”。“小衡,三观,你们两个也回去收拾收拾,明天和我一起”。
本来在旁边漫不经心的听着的杜衡,突然被点了名“啊?我也去”,有些讶然道。“你是岐山掌门的小师弟,自然要带你出去露露脸,让他们知道岐山派有你这么个人物”,赢文爻说。
商三观一听要出去,高兴的往杜衡身上一拍,那力道之大差点没把他的魂给拍出去,疼的一阵呲牙裂嘴“太好了,要出去玩了,走走走,收拾去”。说着,拉着杜衡的袖子就往外走。
看着他们两个打打闹闹的背影,赢文爻有些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却没有瞧见,站在自己身前的大徒弟眼中的怨毒,犹如毒蛇,久久萦绕。
在路上的时候,杜衡算是大致了解了绛州的天枢阁,当然这要归功于商三观,一路上嘴就没停过。天枢阁的创派者是一名书生,精通文理和占卜之术,立志要将天下之消息尽归于己。这天枢阁向来是没有人敢得罪的,毕竟要想,知现事,求未来,都是离不开他的。天衍盛会就是一次推衍会,大大小小的门派,世族都会前去参加,以求预测自己的祸福旦夕,当然也是天枢阁与各门派,世家更为亲近的一个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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