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茂楠抱着穆霓霞快步走进医馆,叫出两名弟子,让两人整理手术所需的银针,并婉拒今日前来寻医的客人。
医馆分为两层,一楼主要是会诊与煎药,二楼是房间给一些患者疗伤暂住,但自从五个月前其医治了杏花村,突然爆发瘟疫的病人事情传了出去,就再也没人敢住在这里。但二楼每间房都已经打扫干净,消毒也是天天都有,不管是否住着患者,干净环境是吕茂楠最基本的追求,而他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将穆霓霞放在二楼第一个房间的床上。
“这是爆气的功法?”吕茂楠对穆霓霞把脉后喃喃自语道。
这时准备好银针的两个徒弟上楼,来到房间内,对吕茂楠问道:“师傅,这姑娘怎么样?”
“这不是姑娘,是你们未来的师娘!先取我银针来。”吕茂楠腼腆一笑然后说道。
“是!”
两人上前将银针交给吕茂楠,便后退一旁看着全神贯注会诊的吕茂楠,开始轻声的交头接耳。
“啊莲,师傅老毛病又犯了,遇到个好看的姑娘都让我们叫师娘。”左边徒弟对右边徒弟说道。
“唉~师傅单身久了,你说我们两个以后会不会也变这样?”阿莲担忧回答道。
“你不要吓我,我是三代单传,家里人还等我学成后结婚生子。”左边徒弟惊恐道。
吕茂楠听到一旁窃窃私语,打扰其医治穆霓霞,连忙道:“你们两个不要吵,过来吧!这次情况是很少见,也让你们开开眼界。”
两人吓得头发竖起,赶紧闭嘴上前,吕茂楠见两人变得乖巧,暗想可听见你们说我坏话,等下再收拾你们,现在穆霓霞情况很紧急,暂且将私人恩怨放下,先给两个徒弟说道:“习武之人的力量来自丹田,丹田内力容量与恢复力因人而异,但是这世上有一种秘法,可以刺激丹田让其快速产生大量内力,造成爆发性的力量……”
“这样作弊的功法,练成不是天下无敌?”左边弟子眼前一亮,打断吕茂楠道。
“非也....”吕茂楠开口准备再次说道。
“阿顺,你不要打断师傅。”一旁阿莲开口对阿顺叱责道。
吕茂楠两次被打断说话,脸色一沉,严肃道:“你们都不要出声。”
两人赶紧捂住嘴巴,看着两人态度,继续解释道:“习武没有捷径,这个功法透支生命来换取力量,会造成十分恐怖的后果,人体是个整体,就像你们吹泡泡,到达极限时会爆炸一样,使用者是没办法主动让丹田停止功法,最终人体经脉承受不了过载的内力,就会爆裂而亡,如果想通过传导内力缓解也不现实,因为丹田内力也是有限度的,待其枯竭,人也力尽而亡。”
“那还有救治的方法吗?”啊莲问道。
吕茂楠皱着眉说道:“有!这是你们师祖,也是我师父晚年一直攻克的难题,他也是在最后弥留之际才想出一个办法。”
“那师父你用过吗?”阿顺问道。
“没有,这种功法属于古武技一种,除非古老门派才有传承,而且都设为禁忌,如果不是生死关头,不会使用,所以十分难见,所以在师傅仙逝的十五年来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吕茂楠摇摇头道。
阿顺看着睡在床上,如同睡着般的美人,于心不忍问道:“那师傅你有把握吗?”
吕茂楠不假思索说道:“没有,万万没想到,为先师证道,却是我最爱的人,这是对我的考验吗?这样关头我真想用赋诗一首,表达自己的心情!”
“师傅,你别惆怅了,你说的那么凶险,再不救师娘就迟了!”阿莲阻止道。
吕茂楠闻言清醒道:“阿莲,你说得对。你们两个都是为师好徒儿,如果等一下为师救不回你们师娘,我就跟她一起走!”
“殉情好浪漫啊!”阿莲闻言陶醉的说。
“浪个屁,师傅你不能去死,你想徒弟们怎么办?”阿顺赶紧打断道。
吕茂楠大气凌然说道:“为师生前笔记都在医馆内,你们勤奋学习,依然可以成为一代明医,而我如果连最爱的人都救不了,还有什么资格作为医师。你们不用劝我了,意已决!”
“阿莲,怎么办?师傅又进去自嗨模式了。”阿顺在阿莲耳边轻声道。
“算了,师傅这个样子,应该听不进我们的话,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祈祷师祖的办法能够奏效。”阿莲摊着手无奈道。
吕茂楠不再多言,抽出一根银针,将自身内力转化为真气凝聚在银针上,然后在穆霓霞气穴轻快刺入,然后说道:“现在我将带有自身真气的银针刺入其的气穴,因为外来的真气会刺激患者的丹田保护机构,这样它会降低内力恢复速度。转而抵抗我真气入侵。”
两人点着头,不敢说话打扰吕茂楠。
吕茂楠言罢,也不顾徒弟是否明白,快速抽出五根银针,分别刺向穆霓霞双肩中府穴,双腿涌泉穴,胸骨上方天突穴。然后解释道:“现在银针分别刺激阻断,体内爆斥的内力,将它们集中在身躯内。”
“接下来就是最麻烦,你们看清楚了!”吕茂楠继续道。
“嗯!”两人异口同声道。
吕茂楠睁大双眼,体内真气倾泻而出,再操控其化作五股真气,精妙操控真气通过五枚银针涌进穆霓霞身体内。然后操控真气挑衅穆霓霞体内的真气,激发他们保护机构,让穆霓霞真气顺着其引导的筋脉涌出体外。
“噗~”
一股源远流长的屁声在穆霓霞臀部响起,经久不散,两个徒弟十分尴尬,想开窗透透气,却看自己师傅,憋红了脸也没开口,依然不停传输内力,只能忍着味道,流下眼泪,只因为这太熏了!
吕茂楠坚持大概一炷香时间,浑身汗流浃背,内力的消耗跟闭气让其精神即将到达临界点,不过终于感觉对方体内真气,消耗过半,于是再次发力,用内力将银针由里到外逼出,然后快速撤回内力,让穆霓霞体内真气与自己残留真气互相制衡,然后上前拔出气穴上带有自己凝聚内力的银针,再对其气穴拍出一掌,打破对方丹田,让其再无法生产内力。
吕茂楠再上前把脉,发现穆霓霞内力已经开始平息,可呼吸却越来越弱,仔细检查发现穆霓霞原来身受重伤,停止内力的加护,原来衰竭的内脏再次出现问题,于是情急之下,对着阿莲大喊道:“快拿我的速效救心丹!”
“哇!呕~”
吕茂楠情急之下张开口大喊时吸入一大口房间充斥的臭味,一时没忍住吐了出来,对着阿顺说道:“快开窗!”
*****
“父亲!”
穆霓霞睁开双眼,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湿淌了耳边,原来昏迷中其梦见儿时记忆,亲切的父亲伴随着她的成长,多想如同儿时依偎在父亲怀里,做个普通人提心吊胆,现在刀尖舔血过日子太累了。
“霓霞!你醒了,太好了!”
穆霓霞被吕茂楠的声音一吓,回过神,转过头望去,吕茂楠一脸喜色朝自己走来。这时才看清自己躺在一间点着檀香,布置精巧的房间内,而吕茂楠一直坐在房间中央的桌子看书,似乎在等待自己的苏醒。
“多谢!吕先生救命之恩!”穆霓霞连忙答谢。
“你我之间谢什么呀!”吕茂楠红着脸说道。
“对了!你昏迷了三天三夜了,你应该饿了,我现在去让阿莲煮点吃!”吕茂楠一惊一乍道。
吕茂楠说罢就转身走出房间,似乎跟别人吩咐什么,穆霓霞想支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仔细查看,丹田破碎如同死寂般还无反应。
“啊!”
吕茂楠一脸惶恐的走进房内,看着一脸茫然无措的穆霓霞,叹息道:“对不起!救你的办法只有这样,你已经无法习武。”
“谢谢,我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穆霓霞面无表情道。
吕茂楠明白武功对江湖人士的重要性,默默走出房间,关上门,在门外轻轻说道:“其实没有武功也没关系!我养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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