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萧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帽子会不偏不倚地盖到凌越的脸上。
刚出门就被莫名其妙砸中的凌越也不恼,面无表情地拿开帽子,好整以暇地倚靠在墙壁上,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像是等着罪魁祸首自己来取。
造孽啊造孽啊……她平时扔垃圾进篓的时候怎么没这么准过啊……
她摸了摸鼻子,硬着头皮走上前,用估计只有她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声“对不起”,就想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帽子。
感觉到言萧的动作,那只拿着帽子的手却丝毫没有想松开的意思。她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正对上他的目光。
言萧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这么敷衍?”凌越挑眉。
“啊?”
“没事,逗你玩的。”话音刚落,他把帽子递给言萧,径自下了楼。她分明听见凌越说话前轻笑了一声,可抬头看时却什么表情都没有捕捉到。言萧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低头看看自己的帽子,愣了愣,直到宁渺拉着她往楼下走时她才回过神。
开会,军训,搬书,上课,一切似乎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没有惊喜也没有意外,也很少会想起那个伤她至深的人。
最后一门考完时,结束的铃声刚打响,整个考场立刻躁动起来。月考后的假期,所有人都期待已久。
言萧心下激动,急着回教室收拾书包,把桌上的试卷和文具袋随手一卷,连文具袋的拉链都没拉,就转身快步向外走。
宁渺憋了一个多小时,此刻正十万火急地赶着去上厕所,于是索性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地塞给言萧,一溜烟便没了影。
看着手里的一大堆东西,言萧苦笑了一下——这回想快也快不起来了。
谁知刚出门到了拐弯处,言萧被人撞了肩膀,还没顾得上疼,手里的试卷文具撒了一地。言萧正想转头骂一句,却不曾想那人根本没有察觉,从她身侧跑过,飞奔而去。
言萧对着那背影瞪了几秒,然后还是只能憋着火认命地低头捡拾文具。宁渺有些洁癖,要是等那小姑**上完厕所出来看见自己的东西掉在了地上,怕是要炸毛。
正手忙脚乱之际,她的眼前突然多了一双手,一双男生的手。言萧一愣,随即道了一声谢谢,也没有抬眼看是谁,只以为是某个好心的同学。
刚站起来时,言萧忽然瞥见那人手腕上的黑色手表,所有的动作在一瞬间凝滞,仿佛血液也降了温度,一阵不可抑制的绞痛感袭上心头。
她怔怔的看着他,内心被慌乱和不知所措填满,一句话也说不出。夕阳从他身后照过来,刺痛了她的眼睛。
“言萧……”
“多谢。”她打断他的话,道了谢准备离去,谢恒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我不想听!”言萧闭了闭眼,眼中的酸涩疼得她想落泪。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几秒后,她终于鼓起勇气转过身。
“还不够吗?”她直直地看着他的双眼,艰难地、一字一顿地说道:“谢恒,放过我吧。”
说完,不等谢恒反应,用力甩开他的手,转身上楼。
“言……”谢恒伸出手想要拉回她,可言萧走得极快,谢恒伸出的手只来得及触碰到她随风扬起的衣角。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痛色,随后扬起一抹苦涩的笑。他站在原地目送着言萧离开的背影,她穿得单薄,在初秋的风里,形单影只地让他心疼。
“对不起……”谢恒收回手放在身侧紧握成拳,摇了摇头无奈地转身离去,两人渐行渐远,周围一时间静默无声,只剩下那句没能当面说出的“对不起”在萧瑟的秋风中慢慢消散。
言萧把手中的东西一股脑往桌上一扔,无力地跌坐到座位上,风吹起额前的碎发从脸上扫过,她也像没有感觉到一般一动不动。眼神空洞地落在地面上,没有焦距没有光彩。
宁渺刚进教室,看到的便是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嘿!”宁渺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发什么呆呢?”
“橙子,我见到谢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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