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可以直接开溜？

“我们，不熟吧？”

“会熟的会熟的，我对你很熟的。”说着还很认真的点点头。

“......”她觉得她话里拒绝的意思挺明显的。

“怎么还不走？等你半天了。”一道清冷的声音在言萧上方响起。凌越一只手端着餐盘，另一只手很是自然地搭在言萧肩头，俯下身靠近她微微一笑。

“额，我......”这是闹的哪一出？

凌越没等他回答，又突然把目光移到吴泓宇身上，眼睛微眯透着隐隐的危险。

“那，那我先走了，言萧你你考虑考虑好吗？”话音刚落，就一把抓起自己早已买好的面包，勉强扯了扯嘴角跑开。

见吴泓宇走远，言萧也反应过来，拍了拍凌越的肩膀。“行啊你，谢谢救场！”

“没事不用谢，我是活雷锋。”说完轻笑一声，抬手想要揉她的发顶，可顿了顿，还是只轻轻拍了下言萧的头，而言萧几乎是同一时间打开了他的手。

“凌越！不知道拍头长不高的嘛？！”

回教室的路上，言萧总觉得背后有一道目光，盯得人脖子凉嗖嗖的。转过头去看时，那人却又立马撇开视线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言萧皱眉，怎么又是她？

当时操场上那一眼着实让她难忘，从未被一个人用那样充满敌意的眼神看过，可是言萧怎么想也想不出到底什么时候得罪过她。在她的印象里，她并没有主动招惹过别人。

不过她向来心大，没有触及到她的底线，别人做什么她都无所谓，更何况只是一个莫名奇妙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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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那天，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整天，湿冷的空气让人忍不住的打寒战。言萧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的生日，所以也只有宁渺送给她一个小挂坠当生日礼物。

每年的生日，都过得这样无声无息。

晚上回到家时，一打开门，一股暖意扑面而来。言萧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寒冷。看到客厅里的人时，她明显一愣。

“爸。”

“萧萧，生日快乐。”

她忽然之间心里一软:“谢谢爸。”

“生日蛋糕等你放假回来补给你，这是你龙阿姨给你买的衣服，去试试看合不合身。”

言萧看着父亲递过来的衣服眉头微皱，“爸，我……”

“收下吧，我知道你对她有偏见。但是，有些事太久不放下，就成了执念了。”言肃林语气里满是无奈。

言萧轻叹一口气，接过袋子，“我知道了。”

不想再多说什么，她转身想要回房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如果一件事很多年都无法达成一致，也就没有继续争论下去的必要了。同样，对一个人，如果很多年都对她心存芥蒂，真正能够敞开心扉的希望也很渺茫了。

“萧萧，”言父喊住她，有些犹豫地斟酌着开口:“你妈妈，托人给你送来了生日礼物。”

听到“妈妈”二字，言萧的心脏骤然一疼，仿佛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你，见到妈妈了吗？”她艰难地转过身，一字一顿地问。

“没有，她没回来。”

言萧沉默了几秒钟，压抑着心里某种汹涌的情绪，而后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般问到:“礼物呢？”

言父指了指客厅另一角，随后叹了一口气，一步步爬上楼梯，留下言萧一人在客厅里。有些情绪，自己一个人消化会比有其他人在场好很多。

言萧站在那架三角的水晶钢琴前愣怔了好久，直到察觉到双颊似有湿热滚过，她没有抬手，任由眼泪滑过脸颊，沿着面部线条缓缓向下，在下巴处停留，终于随着言萧的一声声抽噎而低落，浸湿了她紧握在手中的卡片。

在琴凳上坐下，言萧抬手轻抚着琴键。妈妈刚离开她时，她还是常弹琴的，后来渐渐地弹的就少了，如今终究是生疏了。

音符从指间缓缓倾泻而出，似高山上的潺潺泉水，忽而百转千回蜿蜒曲折，忽而又行云流水无需雕琢。波澜起伏的曲调中，是她几年来的心路历程。

真的那么忙吗？忙到抽不出一天的时间回来看我？

妈，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回到房间时，言萧手里依然攥着那张卡片。她打开窗，任凭十二月的夜里刺骨的寒风呼啸着，风打在她泪痕未干的脸上，刺得生疼。

她觉得她也许应该大哭一场，可是好像有没有什么可哭的。这几年即使有再多的伤心，似乎都是一两滴眼泪就能解决，最近的一次歇斯底里，大概就是父母离婚的时候了吧。

『言言，生日快乐！上大学来苏城吧，好吗？妈妈在这里等你。』

言萧躺在床上，看着手里已经有些变形了的贺卡，忽然之间慌乱。依然是熟悉的娟秀字迹，每一笔每一划都像是刻在她的心里。

妈，你是不是也很想我？可是，你为什么一直不回来看我？

言萧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月光清冷，探进窗玻璃在被子上缓缓铺陈，照着伤心人。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