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含着泪,低头看看他那宝贝的侧福晋,说:“沫儿,你快起来。”
“王爷!”那悲悲戚戚的颤音,只这一句,听得人心都化了。从她的眼中,我能看到一丝失落,估计是往日,他定会俯身下去,亲自搀扶她起身吧。王洋看她并没有动的意思,半晌,果然伸手拉她。
那女子顺势钻进他的怀中,被他强有力的臂膀环绕着,她将他的衣襟蹭得湿了一片。我就像是一个观众,静默不语,随他们怎样去秀恩爱,不过都是嫌伤我伤得还不够罢了。
“王爷,煜王爷来了。”一个小太监畏畏缩缩近前报到。
“皇兄?他怎么来了?”王洋低头沉思几秒,命太监:“带煜王爷到正殿,我速速就来。”
听到煜王爷几个字,我就连忙缩进被子里,装作没事儿人一样。
王洋回头看看我,四目相对,那温柔一瞥,我的心像是摔碎后又被揉成了一团,连忙清了清嗓,眨巴眨巴的看着他。
“小顺子,看着点儿这位小姐,不要让她再喝酒!”丢下这句话,便推开侧福晋,大步踱出了寝殿。
他才刚刚出门,侧福晋便走到我的床边,坐下,两眼露出凶狠的光,声音也不再那般温柔动听:“你到底是谁?”她用力的摇晃着我的肩膀。我被鞭笞的血肉就这样被动撞击着床板,疼得我撕心裂肺。眼泪已然溢满了眼眶,控制不住的滴落。
“娘娘”侧福晋也该被唤作娘娘吧?反正我就这样咬着牙,强挤出两个字。
她也并没有罢休的意思,这么完美的一张脸,此刻却让我感觉阴森恐怖。
“说!你到底是谁?!”吼声震得我耳膜生疼。
“娘娘……”我闭上眼,强忍着,希望她可以快点儿发完疯。
她似乎也是没了力气,晃动越来越小。目光淡然,她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叹了一口气,镇定了许多,低声问道:“你难道真的是尚将军的女儿?你还活着?”
这,她怎么知道?但我是应该回答是,还是不是?
我纠结了半天,也没敢作答,怕是一个不小心,就得被她折磨死。才刚刚挨了十几板子和几鞭子,鞭鞭入骨,我可不能再作了,俗话说,no作no死!
“不管你是谁,永远不要对王爷承认你是尚将军的女儿!并且,答应我,离开这里!”
我紧闭着唇,也忘了身上火辣辣的疼,只是害怕,真心害怕!这是一个想死都不能让死得你痛快的地方,每个人都罗里吧嗦不说,还各个都比我歇斯底里!更何况,我哪敢去死啊,死得多疼!
“我不说,我一定不会和王爷说的,娘娘放心,我保证!”我连忙慌里慌张的举出右手发誓。
她那瞪大的双眼这才放松了下来,她抬手。我连忙躲开。
“别怕,别怕,是我刚刚失礼了,只要你不是她,只要你不尽快离开,不再入这个王府,我定然不会伤害你。”他细嫩的手轻轻抚了抚我的黑发。
我见她像个正常人一样了,就有点儿得寸进尺,故作乞求:“娘娘,我也正想离开,不知娘娘能否帮小女一个忙?”
“你说!”听到我说要离开离开,她的两眼都闪动着喜悦。
“可否借小女些盘缠?若是改日小女发达,必当加倍奉还。”说罢,又突然想起她让我再也不许踏入王府,连连补充:“还钱的时候,我约您。”
她莞尔一笑,动人心弦,勾人魂魄。她转身出了房门,叫来刚刚被支走的丫鬟下人,吩咐到:“去账房支二十两银子,再到我房里将那件红色金边的绣袍取来。”
“换上这件吧,你原来的衣衫已被打得破烂不堪。”
朱红的丝绸做底,金黄花蕊、淡粉花瓣腾与其上,针针脚脚均匀细密。要说这古人还真是了不起,不像我们,都是靠机器批量生产,刺绣也可以全自动化。而这里,都是手工完成,却真真松紧恰到好处的将牡丹描绘得活灵活现。
“你穿这件,果然好看。我现在就派人送你出城,希望你能信守承诺,永不相见!”
“啊”我起身时,后背疼得就要昏厥过去,却还是忍着,右手撑在腰间,向她装出善意的笑笑,拿起银子,在她的搀扶下,出了侧门。
远处的街头巷尾都是摆摊叫卖的小贩,估计这里就是所谓的cbd了。一向逢街必逛的我,也不得不为了保住小命而忍住,被那美女急急忙忙推上了马车。
马夫“啪”的一鞭,抽在马背上。我在车中不禁哆嗦了两下,现在真的是对鞭子产生了阴影。随即,一个趔趄,马像疯了一般冲了出去。
“站住!”是他,这声音是他,我不会听错,因为我曾惺惺念念的yy,他用这么好听的嗓音和我说着情话。
但是马车并没有停的意思,况且,我也不敢再回去,怕是回去了,早晚得变成一具死尸,说不定不够解恨,还会被残忍鞭尸。
我双臂紧抱于胸前,这样可以减少一些震动,实在背后伤太疼了。皇后果然都跟清宫剧中的一样,恶毒!丑陋!变态!我越是疼,越是想要骂个不停。
马车似乎摇的更加厉害,我被重重的甩在了挡板之上。
这时,车帘被一只长剑挑开,我还没来得及脑补被刺杀时的丑态,就听到一个声音传来:“拉住我的手!”
我根本来不及看清来者何人,就这样乖乖的递出手去。他用力一扯,将我代入怀中,放于鞍马之上。
“诶呦!”这人真是可恶!这样的用力,把我刚刚开始愈合的伤口全部都撕扯开了,疼得我大哭大骂。他见我瑟瑟发抖,脸色煞白,又看了看后背出渗在鲜红衣衫上的血迹,眼里闪动过一丝无措和心疼,捏着我肩膀的大手,也缓缓舒开,而是轻柔的拦在我的腰间。
这时,王洋也已追了上来,煜王爷冷眼瞥了瞥,有些像个小怨妇的说:“难道,贤弟府上的待客之道就是如此?”
“皇兄教训的是,为弟定会调查清楚。”他的眼神,复杂得让我捉摸不透,“不过,有一事倒想问问皇兄,皇兄说皇嫂不是当年的尚淑沫,那又是谁家千金,能入得了皇兄的眼?”
“王妃乃是我在狩猎时救下的一个孤儿,多年伴我左右,我亦没有她人入心,便娶了这个知冷知热的丫头。”煜王爷字字淡然镇定,眼神中却像是在说,要你多管闲事?这演技,真是好到爆!
“那本王便带王妃先行回府,贤弟留步。”
“等……”王洋的话还未等开口,这该死的煜王已经带我策马扬鞭,一溜烟的离开了。我不住回头,看王洋一个人站在夕阳下,那孤独的剪影,不免让我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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