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哪?”我一只手捂住正流着猩红液体的脑袋,一边嘴角喃喃着烂大街的台词。
“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只不过是在学校废弃的杂货室里拍了一张照片而已,对了,照片!”我立刻在身上搜索起手机。
从裤子右口袋中拿出手机,打开。我的瞳孔在开机的那一刻立刻收缩,我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东西。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2019年,距新世纪15年相差整整50年。
“喂,不是吧!这是骗人的吧,一定是骗人的。”我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触碰,试图找到一切都为虚假的证据。但,为什么,为什么此刻手机上的应用我听都没听过,打开的新闻也是有关2019年的。
这不是我的手机!
我奋力往地上一摔,手机屏幕彻底粉碎。
我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捂住眼睛,大口喘着粗气,一切都是假的,一定是这样。
我稍微冷静了一点,转过头去,只见面前有一面光滑的镜子,但镜子中映照出的却不是我的脸。那是一张十分英俊,但陌生的脸。
看到这张脸时,我的情绪没有再过多的激动。我使劲揪住自己的几根头发,试图用疼痛来缓解恐惧。
“这是穿越了吗?而且还是魂穿,我是不是应该庆幸,因为我换到了一张好看百倍的皮囊。”我抚摸着新面容的手下一刻便化为拳,狠狠地击打在墙上。“开什么玩笑。”我大声怒吼,但无济于事。
我抬头看向天花板,感觉身体与精神被迷雾笼罩。
现在,场景转换,我所处的世界不再如原本那样熟悉,我被抛在了时间黑车上,随着以往消失的还有曾经生在哪个世界的身份。
“现在的我究竟是谁,又身处何处,接下来又要去干什么?”这些问题我无数次向自己问道,但都是在哪个世界而不是这里。
我将头埋在两膝之间,不争气的流下了晶莹。我是个懦夫,离开了原处的领地便会泪流不止。
“还要这样流泪下去吗?”我在心中这样问道自己。
“打起精神来吧,先试着踏出门。”抹去泪水,毕竟身为一个已经初中毕业的人,怎么可以这么哭哭啼啼的呢?像什么样子!
我的手有些颤抖,在空中短暂的停滞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拧开了门把。
几步跨出门,来到了走廊,这里的建筑布局,和我的学校相差不大,看来穿越的是时间吗?那么这句身体的主人有可能就是我的学长了,50年前的学长。
也不知是为何,心情冷静的很快,可能是这皎洁的月光抚平了内心乱跳的羊儿。
“我接下来应该去哪?”我多么希望此刻原主人的灵魂并未消散,那样,他可能就会给我一些提示,让我知道在这冰冷的夜下,如何找到他哪温馨的小屋,好好睡上一觉。噢,可能不是小屋,而是个大房子呢。
往前的悲伤已如河水流去,我已经开始幻想起新的未来。这可能是对悲惨的逃避,但我觉得也不错。
“咚咚咚”
正当我仰望星空,看着漫天繁星时隐时现之际,这样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耳边。
这是铁棒与地面敲击的声音,此时,除了我之外还有另一个人在这个地方。
“是谁?”我的眼睛四处寻找,直至停留到我刚刚出来的哪间房里。
原本漆黑的屋里,两团淡蓝色光点闪烁。
“怎么可能,刚刚有人和我一同在哪个房间。”我的脸吓得煞白,不对是我这幅身体的脸吓得煞白,瘦弱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应该是猫吧?”我正试图安慰自己。
我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好家伙,这灯竟然这么亮,把整个房间给点亮。
但接下来,我有些后悔点开手电筒,因为目光所能看到的事物是我身平仅见的诡异。
“cao”从我口中,这个读音顺其而然的发出。并在发出怒骂的同时,双足卯足了力,飞也似的奔逃。
我刚刚看到了什么?一个头是老式电视,身处黑色燕尾服的人型生物,大概是生物吧。
“真没想到,曾经的人类那么变态。搞这种变态人体实验,把电视机代替人的脑袋?”我一边跑,一边想到,只觉得前人的过错,为何报应会降临到我的头上。
如果逃跑有用的话,剧情怎么发展。所以啊,哪个头是电视机的生物忽然出现在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衣服,把我提了起来。
“有事好好商量,动什么粗啊?”我满头大汗,看着这个怪异的生物。
电视机人,暂且这样称呼吧。他的两只淡蓝色的如彗星般的眼睛就这么盯着我,盯了好久,期间没有任何交流。弄得我有些不自在。
他的手轻轻放开,我一屁股摔倒在地。眼前突然落下的红色才让我意识到,我在穿越过来的一刻,头是流着血的。
我捂住伤口,看着一动不动的电视机人,试探地问道:“喂,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没有回答,只能看到他头上的电视机里,落下了雪花,然后出现了这样的一个表情。
一张黄色的脸,两只眼歪成月牙,芝麻大的斜视眼珠和其猥琐的笑容透着莫名的喜感。
我的表情在一瞬间呆住,“唉,滑稽表情在这个时代也有啊。”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这种时刻说了这句话。
“大概是放下戒心了吧。”毕竟不管怎么想,很难把一个头顶电视机,而且电视机里放着滑稽表情包的人当成坏人。
我又问了电视机人几个问题,但回应我的只有哪个滑稽表情。
夜,愈发寒冷,单薄的夏季校服怎么也抵挡不住夜之恶魔的寒冷吐息。
待这里也没用了,我要先找一个可以过夜的地方。
我离开了走廊,和电视机人说了声再见。
我一直走啊,走啊,那颗电视脑袋离我越来越远。
真是奇妙的夜晚,我被强行捆在木桩上,逆流而上,来到了过去。而且看到了这么奇妙的生物。
不过,前路何去何从,皎洁的月啊,你可以为我指明道路吗?我的手在半空停留试图抓住前方的事物,但发现一无所有,最终落下。
“我在哪?我要干嘛?我是谁?”三个问题又一次出现在脑海,但又想不出答案。
脚下的影子扩大,只感觉有种说不上来的安心。
转过头来,看见电视机人追了上来,荧幕上显示着两字。
“邵我”
是了,我就是“我”。这是任凭时间与空间怎般拖拽都改变不了的既定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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