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幸运,我在厨房里找到了袋方便面。”
我将随意放在餐桌上的方便面拿起,上面写着“豚骨拉面”
被饥饿的野兽催促,我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包装,将调料包和面饼一股脑地倒进碗里。然后加入热水。最后抄起一本《绘画入门》盖在碗上。
静看着客厅的闹钟,秒针已经转完三圈,分针也已经走完了三个刻度。
我拿开《绘画入门》,从餐具盒中拿出一双筷子,也不怕噎着,夹起一大把面条就往嘴里送。
当牙齿与面条接触的那一刻,我的脸瞬间变黑。可能由于水的温度不够,没有泡开,面条还是硬的。
无奈之下,将面倒进锅中,打开煤气灶,加热方便面。
看着纯白浓厚的汤汁被煮得沸腾,“咕噜,咕噜”的声音和扑鼻的香位不断得勾引着我。再一次夹好面条,送入嘴里,这回面条硬度刚好。
将面条盛入碗中,一边吃着面,一边感受着热腾腾水蒸气扑在脸上,最后变成了一层薄薄的水珠,也是一种享受呢。
“楚杨,饿了吗?”
正当我消灭着碗中的面条时,刘楚杨母亲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口中含着面转过身去,看着穿着睡衣的“母亲”就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我。
她脸上的妆已经完全卸掉,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病态的憔悴。
我尽力地控制脸上的肌肉,摆出了一种不好意思的笑容。
“是啊,大晚上的,说饿就饿。”我抓了抓后脑勺,这是我心虚时的习惯。不过心虚的原因当然不是晚上饿了,找东西吃,而是因为哪些日记上所记载的东西。
“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呢。”
“嗯?”
“在你很小的时候,大概那么大时。”“母亲”比了一下手势。“就经常在晚上,跑来跟我说你饿了,有些时候明明就刚吃过饭。”
“是吗,我都不记得了。”我将碗端起来,喝了一口面汤,味道很浓郁。
“你怎么可能会记得呢,哪时候你才3、4岁。而且5岁以后你就会自己烧饭了。总觉得我这当妈的越来越没用了。”
“母亲”说完这些话,但我依旧低着头吃着面,想必她一定很失望吧。
“冰箱里还有牛奶和果汁,如果要喝的话,可以去拿,不过要先放在微波炉里加热,不能因为到了夏天就胡乱喝冷饮。”
看着“母亲”的眼睛,我竟感受到了其中的憔悴心酸,还有对孩子的深刻关心。
“对不起,我暂时借用了你孩子的身体,但很快,很快我就能将他归还。”这是我在心里说的话。
“知道了。”这是对她的回答。
她微笑了一下,从新走回了楼上。
看着她那瘦弱的背影,我甚至在想,会不会下一刻便从楼梯上摔落下来。
打开冰箱,其中冒出的丝丝缕缕的寒气暂时性地将我奇怪的想法冰封。
冰箱中并没有预期的杂乱,看起来是有好好整理呢。蔬菜和蔬菜放在一起,肉和肉放在一起。其他的也按照一定的方法分类,这使得空气中没有难闻的异味,也使得我很快找到了橙汁。
先不加热,直接闷一口,又酸又甜的液体充斥口腔,虽然可以说是舒爽。但当我把橙汁咽下。只感觉到了,牙齿,舌头,喉咙,胃,通通变成了冰坨子。虽然这样的描述确实有些夸张,但看着瓶中的橘黄液体,怕是真的不敢在这么喝一口。最少不敢在这冷风飕飕的夏夜中再来一口。
在厨房中找到了微波炉,稍微研究一下,知道了它的用法。倒出了一些橙汁在杯里,然后塞进微波炉里。
我看了看楼梯那边,此时它的尽头漆黑一片。微波炉发出的加热生有些大,我有些怕吵到了刘楚杨的母亲。不过并没有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这让我莫名送了一口气。
看向微波炉的上方,那里放着一个密码箱。
“不觉得很奇怪吗?在这种地方放密码箱。”我摸着下巴,总觉得好奇。
“那让我打开看看吧!”我掏出口袋里一直在哪的铁丝,这可是我第一次试着撬锁呢?听说很好玩。
我嘿嘿一笑,正想要把铁丝伸进钥匙孔中时……
电视机人一把推开了我,我只看见了他的小拇指变成一把黑色的钥匙,插入孔中,随后是清脆的开锁声。
“白期待了。”这想法在我脑海中漂过。
我的视线足足在开锁过后就一动不动了的电视机人身上停留了良久,甚至能从眼睛里看出些许火花。
“有些可恶呢!话说这家伙为什么跟着我?”在心里稍微骂了一下电视机人,然后看向保险箱中。里面放着的是一小堆白纸。
不知道为什么,直觉,不过不是我的直觉,而是刘楚杨的直觉,在告诉着我,这大概是个不那么令人愉快的东西。
拿起里面的纸,就站在原地看着。
当从第一个字看起,我的感情就逐渐变得沉重。
厨房里的灯一闪一闪,忽有几只细小的虫子撞来,弄得本就忽明忽暗的灯光,又有些遥遥晃晃。
“明明这些东西,这些悲伤一开始就与我无关,又为何让我知晓,又为何让我背负。命运啊,如果你真的有自己的独立意识,那么请您打发慈悲的告诉我!向我讲述一下你的恶趣味究竟有多么浓劣。竟这样玩弄一家人的命运。”我靠在墙壁上,眼睛微红。按道理来说,懦弱的我此刻应该哭泣,但泪一直未曾出现,出现在那两个不深的湖泊之中,然后落下。
“因为不是我自己的事吗?”埋下头,总感觉到黑暗中有什么逼近,我知道这是我的错觉。
“哔哔哒,哔哔哒。”我看到装在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亮光。
抬起失落的头颅,拿出手机,收到的是一封电子邮件。发送者是刘楚杨!
我迅速点开,只看到这样的一段话。
“最先看到这封信的人,可能最先是妈妈,也有可能是那个高大的老师,说不定也有可能是我未曾见过的陌生人,但不管怎样这时候的我应该已经死了。我在学校杂货室里留下的画可能是我为这个世界所剩下的最后的东西了。再见了。”
我的手在半空僵立。“自杀”这是我现在所能想到的最后一个词。
在我模糊的回忆里,好像在醒来时,身旁就有一块染血的板砖和放在角落,披上了白布的画板。但现在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呢?它们又不能使我回去,也不能清除这家人的所有痛苦,有什么用!
“喂,你不去看看吗?那幅画。”谋生的声音,好像电子合成一般,从未听过。我看向电视机人,这是它第一次对我说话,屏幕上显示得是个笑脸。但这幅笑脸现在很是欠揍。。
似是下定了决心,使劲握住拳头,穿上外套,打开家的大门。没有告别,独自一人,还有一个连是不是生物都不能确定的电视机人一起。
乘着夜色,踏着柔和月光,迎着瑟瑟阴风,向学校,一切梦幻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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