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想起梦中莽汉样子,惊恐战栗,哪怕再是厌恶九德,也不敢不见,叫人速速替她更衣。
长平来到前殿,隔着幕帘与九德会见。
“国师近来替父皇分忧,辛苦了。”
隔着纱幔,长平公主的身姿若隐若现。
长平公主的身段稍显丰满。平日里,长平就十分苦恼,总是叫嚷着要瘦身,时常想出各种花样折腾自己。太医院奉上的轻身丸、玉骨冰肌散她吃了无数,腰身半分未瘦,倒是肌肤养的真叫丰润娇嫩,仿佛指尖一掐就能掐出水来。
九德的眼睛挪不开了。他看着纱帘后长平公主朦胧的影像,悄悄将手探入怀中,将那枚金锭子握于掌心,摩梭紧攥着,这才定下神来。
“乃是本真人分内之事,何谈辛苦。”
九德上前两步,直要突破纱幔。
吓得长平一惊,连连后退。
“你要做什么?”
“公主莫怕。本真人习得观面之术,遥见公主黑气照体,斗胆相问,近来公主可否贵体不适?”
长平半信半疑:“只是睡眠略有不足,不是什么大事。”
“此言差矣!人体分阴阳,日为阳夜为阴,阴阳协调,五体通泰。夜晚难眠,乃是阴缺之症,严重者阻阴断阳,经脉阻滞,大大有损健康。尤其对于未婚女子,更不能大意。”
“对于女子有何阻碍?”长平焦急询问。
九德缕一缕胡须:“望闻问切,这观面之术需得面对着面。”
长平略有迟疑。
九德说道:“本真人乃是修行之人,身早已不在凡俗中。”
长平想起近来易怒狂躁,又想起昨夜梦魇,莽汉凶恶面庞忽然在脑中浮现。
长平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她不再有所顾忌,出了幕帘,亲身与九德相见。
九德仔细观量长平公主面容身姿,煞有介事的时而皱眉时而摇头。
长平心中紧张,大气不敢出。
“本真人还需评一评脉象。”
长平再无迟疑,将手伸给九德。
九德将手指搭在长平腕间。
触手滑嫩,九德心旷神怡。
不知不觉,九德竟将整只手覆上,揉捏着长平公主的手腕。
长平惊恐,手不由向后缩。
九德回过神来,讪笑道:“摸骨,本真人是在摸骨。”
长平公主将手抽回,面露不愉。
九德依旧沉浸在丰嫩光滑的触感中不可自拔。
“公主的肌肤当真柔软……”九德回味:“这说明公主身体康健。不过,公主近来是否心神不宁、口干舌燥、夜梦盗汗?”
长平大惊,九德竟将她的症状完全说对。
“吾这是怎么了?”
九德摇摇头:“修行之人不可泄漏命数啊……唉,罢了,本真人就逆天行一次事。叫闲杂人等退下。”
长平屏退侍女,细听九德面授天机。
九德摇头叹息,久久不语。
长平一颗心惊恐不定,慌忙发问:“难道吾有大碍?”
“公主体脉不通,阴阳阻断,久之女泉枯竭,早衰苍老,甚至……生机断绝……”
长平大惊,茫然无措:“怎么会?……吾当如何?……”
九德狠狠一心:“罢了,本真人就是拼了一甲子修行,也要逆天行一回事!伸手过来!”
九德握住长平公主的双手,细细揉捏。
五指探肌、抚肉、达骨,从她的手指摸到手腕,仍渐渐往上。
长平只觉得手臂仿佛被毒蛇缠住,阴冷战栗,手臂上顿时起了一层细疹。
九德道:“长久阴阳不通,以至经脉阻绝……幸好,尚有一线生机不过……”
“国师直言无妨。”
九德正握住长平手臂,白皙丰满的手臂好似新剥莲藕,令九德不由口舌生津。
“道家修行,逆天改命。其中有一种双修之法,使阴阳互通,延绵福寿。”
“双修?”长平懵懂。
九德鼓动三寸不烂之舌,云里雾里与长平蛊惑。
长平忽灵光一闪,想起淑仪偷给她的话本子里有这样一段。
“李甲初到勾栏,书生意气,斥责十娘不知廉耻,有违圣训。
十娘这般笑他:‘书生寒窗十年,修得是孔孟之道,儒家经典。奴家亦是修行,十年苦修,日日不辍,不敢散漫。’
李甲惊疑:‘你等修行为何?’
十娘娇笑不已,答:‘公子未听说过双修吗?’
李甲懵懂摇头:‘双修为何?姑娘可否与我详说一二?’
十娘勾着手指:‘修行修行,修得是行,岂是三言两语可说透?公子且来,奴家当与公子细细行事,保管公子深悟双修之乐。’
接下来,就是红绡帐暖,一夜春情。”
长平猛然大悟,手臂慌张缩回。
九德猝不及防,让那节丰润手臂从他手掌抽离。
长平面色羞红,怒不可遏,斥责一字:“你……”
九德不以为然,不慌不忙:“公主贵体有碍,只有本真人可以双修之术救治。若非,恐遭遇大变,生死难测。公主可要谨慎抉择。”
长平羞怒,急唤侍者。
待九德气定神闲离去。
长平这才砸了殿内一应摆设,嘤嘤哭骂,叫侍者将九德坐过椅子,用过茶杯,甚至殿内花草摆件统统丢出去。
其后几天,九德等候长平音信不来,数次求见被拒之门外。
相比其他后妃金银贿赂,言语逢迎,长平公主简直是不识好歹!九德恼羞成怒,最后一次求见遭拒,他令侍女给长平带一句话:“明日,即是天择祥女之时,望公主思量仔细,莫行后悔之事。”
当夜,九德等候整夜,未等到长平妥协示弱。
九德愤怒,定要长平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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