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凤驾出了北京城。
……
皇城之内,余韵缭绕。
长平公主含泪辞别的场景令崇祯皇帝百感交集,内心不由被激发起为人父的怜惜。
眼望着长平车驾远去,崇祯帝心中失落,不愿处理国事,退散了文武百官。
侍者抬来皇辇,崇祯帝心冷疲倦,挥退辇轿,步行而去。
侍者不敢接近,远远跟随。
崇祯帝步入阙门,走过玄武门,穿过乾清门……他一一走过登基、大婚、执政、生子……到如今,国不安宁,民不太平,家国垂危……
是他失德败坏,招致天怒吗?
是他无能昏庸,守不住祖宗基业吗?
“长平啊,好女儿,唯今全靠你了……”崇祯皇帝长叹一声。
抬头望,竟是不知不觉行走到了坤宁宫前。
夫妻同命,共结连理。
如今,唯有皇后可与他分担忧思。
崇祯帝驾临坤宁宫。
侍女见帝驾,慌忙下跪,欲通传。
皇帝扬手制止,独身进得寝殿。
皇后正照料昭仁公主。
自从那日,亲眼目睹了沈妃火刑,昭仁就高热不退、昏沉不醒。太医开了凝神镇定的方子,却不甚见效。
不过五岁的幼女,烧得昏昏沉沉,不时惊喊抽搐,小小得身体仿佛烧得滚烫通红得火炉,巾子敷上额头,不出几息就变得灼手。
烧了两日,昭仁连哭喊得力气都没有了,就是终日昏睡着。
太医诊断后,无奈摇头:“若是昭仁公主今日还不清醒,恐怕……就算能醒来,高热连日,这头脑怕也有所损伤。”
周皇后怜惜昭仁,亲自照料。
此刻,周皇后正以湿巾擦拭昭仁额头。
为方便行动,周皇后换下了平日繁琐华服,身上穿着简朴素衣,发髻未挽,只随意在背后束起。
她弯着腰身,俯看昭仁状况。
皇帝所见,就是这样一副素衣慈母图。
从后望去,可见皇后轻薄衣衫下玲珑身体,长发蜿蜒背后,发色如墨,如琢如磨。
遥想初嫁时,周儿娇怯,青春烂漫。二人少年夫妻,共效云雨,少艾相伴,心有灵犀。
周儿善歌,嗓音如百灵玲珑,大好江南风情尽在一曲中。彼时,他奏琴她轻歌,高山流水,琴瑟和鸣。
后来,她成了皇后,恭良恪俭,一丝不苟。再也不曾见过她素衣垂发,再也不曾听到她忘情歌唱。
此刻,终于又见她纯真本色。
皇帝心中一热。她才是他的妻啊,与他携手走来,荣辱与共的妻啊!
皇帝疾步上前,一把环住皇后腰肢。
皇后一惊,就要挣扎。
皇帝却将双手抱得紧紧:“周儿莫动,就让吾这般抱着你。”
皇帝搂住她的腰,手拂过她的后背……
“周儿还是如此窈窕,记得当年,吾最爱你轻盈体态,抱于怀中,轻若鸿毛……”
皇帝抚摸她的修腿,滑向裙裾下裸露的脚踝……
“吾还记得,新婚那年,周儿思念家乡,偷偷躲于王府荷塘戏水。呵……叫吾好找,找见你时,你就这般露出光洁莲足,盈盈一水间,仿佛新生莲藕……倒叫吾落水着了凉……”
皇帝轻嗅她之秀发……
“周儿何时也生了白发…….只有周儿,伴吾白头……”
温润的嘴唇贴在她的脖颈上,周皇后一个战栗,手中湿帕掉落水盆,溅起点点水滴,落于她的脚踝,清凉摄人,一如当年鸳戏荷塘。
周皇后嘤咛一声,双臂环住皇帝脖子,唤一声:“皇上……昭仁她……”
皇帝将周皇后抱起,直接放于桌案上。
激烈之中,周皇后感觉自己的胸口被滚烫泪水湿润。她心中疼惜,只能更用力拥抱她的丈夫,用女性最温暖的柔情容纳他。
二人共赴巅峰。
而后筋疲力尽,相拥着平息。
周皇后来不及平息,却是惊叫一声:“昭仁!”
周皇后仓皇掩住衣襟,从桌子上跳下来,奔向床榻。
皇帝转身看去。
只见昭仁不知何时已醒来,睁着一双大眼睛,定定望着二人。
周皇后满面羞红,询问昭仁:“昭仁,你什么时候醒的,你可看见了……什么……”
昭仁眼珠转向周皇后,依旧是定定望着,默不作声。
周皇后焦急:“昭仁,母后和父王在……在……”
这时,皇帝整理好衣服,也上前来。他扶着皇后的肩膀,安慰道:“昭仁才五岁,她什么也不懂,很快就会忘记的。”
“昭仁,父王命令你,不许对他人说起!”
然而昭仁公主,一言不发,就只这般呆呆望着。
皇帝与周皇后觉察不妥,宣召太医。
太医诊治一番,遗憾宣布:“高热既退,公主性命已无大碍。可惜,头脑却是损伤了,只能尽力调养,期待慢慢恢复。”
皇帝内疚,对昭仁公主格外怜惜,令护国法师九德施展道术,救治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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