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只要我和明宇组队,总是遇到这种稀奇古怪的事。生活和生命都受到了严重影响。黑暗中,我紧紧盯着明宇,希望能找到一点逻辑。这世界几乎从来没有被证实的灵异事件,也就是说现在活着的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都没遇过灵异事件。而我和张四章最近遇到的几率也太高了一点。一次是在青塔市的住宅楼,一次是在千里之外的大泽乡。
我面对着窗户外渗进来的光线,掏出了怀里的九龙真玉,此时的它冰凉如水,散发着比这个雨夜更深的寒意。九龙真玉一面是九龙真玉,一面印刻着九条龙。此刻,我惊讶的发现,原本杂乱无章排列的九条龙,位置已经发生了变化,其中六条龙围成一个阴阳图案的外环,两条龙卷成了代表“阴”“阳”的两个圈,最长的**在阴阳图案的下方横着,玉上的整个图案活像是一个汉字“旦”。
我惊讶的把这个方向告诉了明宇,问他怎么回事。明宇告诉我他之前递给我玉前使用了一次,不过当时没看到效果。可能到我手上以后,这玉才起作用了。
“申哥,怎么办?”明宇终于开口说话,他声音压的很低,不过也足够打断我的思绪了。
“你先去手机上查查你这个符号是什么意思吧。”
我在跟明宇说话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了一个人。这个人是“安度”酒吧的前老板。之前我问明宇为什么给酒吧取名叫“安度”,明宇告诉我这个名字不是他起的。他从前老板手上买下这个酒吧时,名字就叫“安度”了。“安度”酒吧的前老板是一个还俗的和尚,俗家名字叫何书真,原来的法号叫“法雨”,师从安度法师。关键就在这个安度法师身上,根据明宇记忆中和何书真的交谈,安度法师原来就是大泽乡人,年轻时在大泽乡当道士,后来不知怎么就改信佛教了。
现在想想,安度法师可能当年就是在五龙观当的道士,他改道入佛的理由可能正与戏台下面做的这些道士有关。
仿佛在黑暗中找到了一丝光芒,我现在恨不得马上冲下山去找到“安度”酒吧老板把安度法师的事问个清楚。如果有一丝跟九龙观或者于大尔汗相关的信息,我和明宇就可能在这一串莫名其妙的事件中获得最后的线索。
当然,眼下最主要的麻烦还是面前的戏台。台上的两个人还在雨中唱着戏,所有的观众好像也听的很认真,一动也不动,连鼓掌和伸手挠痒痒的动作都没有。这一静一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台上又唱又跳,台下却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更诡异的是,台上台下似乎根本不受大雨的影响,无论是台上和台下,完全没有“湿”的感觉,明明能看见雨落在那里,唱戏的人和看戏的人身上的衣物却仿佛都是干的,这一点从唱戏人舞起的袖子那里看尤为明显。
“我找到了!”明宇兴奋地叫了起来,我赶紧对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抱歉了哥,我太兴奋了。因为这个符号的意思就是,线索就在此地。”
神器啊,以后有了这块玉,什么线索都不难找了,可惜一周只能使用一次。
“这个玉真是厉害。”我啧啧称奇道。
“但其实这个玉有一些限制的,他除非我们像现在一样已经找到线索所在地外,大部分时候只能给一些简单的提示,比如线索在树比较多的地方。”
“也不错了,至少我们会得到一点线索,而且还得到了验证猜想的能力。”我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凌晨四点了,往常在这个时候,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不过道观上的天可没有任何变亮的意思。
“我好像注意到一点。”明宇突然开口说话了。“台上的人一直都在唱一场戏,现在这个动作已经摆了第三遍了。”
我仔细的向台上看去,台上的旦角此时正踮起一只脚,高台右手,一副要刺向书生的样子。这个动作的确很熟悉,我之前拿到九龙真玉时,台上好像就是这个动作。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感觉富家小姐拿剑刺向书生的时候,并没有看向书生,而是朝我们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过雨实在太大,我们也只能勉强看到动作和衣冠,这种细节我是怎么也难以看清的。
“你说我们这次怎么办,像上次一样跑?”我问了一下明宇。
“不太可能,这次可不止一个东西在那,再说,你看看大门。”明宇说着用手指了一下大门的方向。
我像大门看去,此时大门已经禁闭,门上还挂着栓。另一方面,大门正对着戏台,被戏台那边的光照的光彩熠熠,实在是没法像上次一样潜入式作战。
“要不我们在这里等到天亮?天亮了那些东西应该就不在了。或者我打电话把湘湘姐叫过来,她用符说不定能把这些东西赶跑。”明宇提议道。
我想到了九龙真玉上的“旦”字图案,心里对明宇的提议倒是有几分同意,不过把刘湘湘叫过来我却是坚决反对的。刘湘湘在这么大雨的情况下能不能上山是一说,她的符是否足够对付这么多怪物又是一回事,毕竟她才学会制作符箓没几天,不会有多少存货。不过,我转念一想,也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当年这群道士失踪前可能也与我们遇到了一样的事,如果在房间里躲躲就能避过去,也不至于现在几乎一整个道观的人都坐在台下听戏了。
当然,我现在也没有更好的主意,所以我也没有对明宇的话提出反对意见。此时,台上的富家小姐又踮起了一只脚,抬起右手,一副打算刺向书生的模样。但这次我看真切了,富家小姐在刺的一瞬间,头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转向了我们所在的房间。
我的心态一下子炸了,旁边也传来了明宇跌在地上的声音。看来,他也观察到了这一幕。
我们被发现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个想法。安逸的思想已经彻底被我从脑子里赶出,我现在满心只有一个“逃”字。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次的富家小姐却全然不像之前在小区里遇到的那么暴躁。按说她几个小时前可能就发现我们了,但一点接近我们的动作也没有,反倒是一遍一遍的唱戏。仿佛对于她来说,我和明宇也是两个观众一样。
当然,这可不代表我们安全了,以我上次在小区的经验,危险前的等待是漫长的等死过程。这些人把“七楼的锁”打开时,我和明宇也就完了。更何况这次我们连他们的钥匙都看不见,也不知道我们的锁在哪里。
我透过窗子的缝隙死死盯着外面,台上的戏仍在继续,高亢的唱腔伴着暴雨,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森。天黑蒙蒙,戏台上的灯光只能让我看到那唱戏的男女,脸上的妆放在平常,那一定是讨人欢喜的脸,但放在现在,只能让人感到狰狞。
“现在怎么办”明宇声音里带着颤抖“我们跑吧,像上次那样。”
此时虽然我肚子里有一万个疑问,也没有心思去想。突然外面的戏声变了,就像是隔着一层薄薄的纸窗贴着我的耳朵一样,用那听不出喜怒哀乐的冰冷的声音,将调子送去了我的大脑。
我浑身一个激灵,往后面坐了下去,眼睛死死盯住刚刚传来声音的窗户。
窗口并没有我预计看到的狰狞的唱戏人,他们两个还在戏台上正常的唱着,仿佛一切都是我的幻听,仿佛和这大雨融为了一体。我松了口气,发现额头上不知何时出了密密麻麻的汗。天空中一道雷划过,在灰蒙蒙的天上撕开了一个口子。
“你吓死我了。”明宇显然是被我刚刚的吓到了,“外面已经诡异的不行了,你别再。。”
“嗯?”我把目光移向了明宇,只见他那张扭曲的脸上,惊恐的眼神看着窗外。我顺着他的目光向外看去,顿时浑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戏台下的观众全在看着我们!
原本在昏黑的环境下,我们看不清观众,以为他们是在听戏。突然一个炸雷,院子里有那么一秒钟,亮如白昼,随后陷入之前一样的昏暗中。但这一秒不到的场景,已经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中。他们惨白的面容,他们破旧的衣着,他们扭曲的颈椎。。。他们在看我!
我和张四章保持后坐的姿势持续了五分钟左右,谁也不敢动。此时的情况在我们心中已经十分的清楚,虽然现在外面看不清了,但我十分确定,那群观众从一开始看的就不是戏,而是一直盯着我们看到了现在。
我们才是演戏的人!
“咱,咱们现在怎么办?”明宇声音如同蚊子哼鸣。
“这次我们可能跑不掉了”我摇了摇头,试图赶走内心的紊乱情绪,“这次不一样,先不说那个大门,现在外面雨那么大,山路难走。上次我们能苟着出去完全是因为那玩意没发现我们,这次你也看到了,外面人发现我们的时间可能比我们看他们还久呢。”
“那怎么办,不试试跑怎么知道跑不掉,要在这等死还不如试试。”明宇咬了咬牙,脸上露出决绝之色,站了起来。“这辈子没遇到的荒唐事这两天遇了个遍!哥,认识你真的很开心,这次我们跟他们拼了,我们一起下地狱。”
“别冲动,我有一个想法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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