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伤春悲秋的情绪散尽，牧泽开始陷入自己的努力之中。

虽然对许多事实都不知晓，但不知晓也有不知晓的好处，所有隐藏的，半显现出来的，明面透露出的含义全部都表明了让洛诗获得学生会长的这个职务。

这样，反倒很是明确。

……

“对外宣传的照片还需要准备一些，最好还有一个一分钟以内的视频，涉及大家对洛诗竞选会长的看法，若是针对性的选人访谈就更好了。”会议的主持人林玲说道。

“好，我和季峰去准备。”牧泽举手回答。

……

“社团投票意向的资料谁在整理？若是没人的话——”

“呐！再给我半个小时，我用excel弄出数据透视表。”在电脑面前，噼里啪啦敲击键盘的牧泽伸长脖颈示意道。

……

“那个，演讲稿由我负责就好了。”

“我已经写完了，也打印出来放在那边，你让洛诗看一下吧！”牧泽指了指办公桌上的一份文件。

“啊？”

……

忙碌，连自己也不知晓到底忙碌了些什么。

手里总有停不下的事儿，好像用这样的方式就能确定或者麻痹自己已经努力了。

眼睛有些酸涩，脑袋有些晕乎乎的，被自己强自堆积、计划的事儿全部压在脑海里。

这一刻就得解决，下一刻还待解决。

牧泽瘫倒在办公椅上，仰视天花板，模糊视线，没有聚焦在某一个目标上，短暂的放空脑袋。

旋即，再次步入工作的节奏中。

……

……

带着热气的水雾缭绕整间浴室。

朦胧中，一道虚白人影在潺潺水声中从浴缸中踏出。

纤秀的脚丫光洁踩在地板上，带着啪嗒清脆的响动，走到沾满雾气的镜面前。

白暇透亮的手指轻轻摩挲镜面，整理出一小片水迹模糊的镜面，从中倒映出虚幻缥缈的绝美影像。

盘起的秀发被白色毛巾包裹，依稀可见清冷的姣好面孔，细长颈项下，是两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有两点诱人嫣红在雾气中时隐时现。

她双手环保胸前，衬托出傲人资本，食指轻叩胳膊，那双迷人的丹凤眼微微眯着，有些迷蒙亮光，却是在思忖什么。

许多事儿……都由不得自己，所谓“大人们”的意向达成之后，即使厌恶、拒绝，在看不见的地方，自己也被暗中像是提线木偶般操控。

各种与秦度的安排，碰面、接触，这么肤浅、简单的方式赤裸裸的表明了两方的想法。

曾当面想与父母对峙，在温柔和善的面容下，就像是奋力的一拳打到了轻飘飘的柳絮，嘘寒问暖、关怀亲切的冲击下，无力反抗。

只能随着时间流逝，弱弱的低语或者任由摆布的带着走，一点一点被侵蚀的迷失。

小的时候过着与留守儿童无异的生活，这种得之不易的关怀，就像戳中了内心最温软的弱点。

不确定这是不是假象，或者内心里也不愿意相信。

实际上，本质上，原来自己是一个……怯弱的人。

她丹凤眼释放清冽的光芒，冷眼看着镜中的自己，毫不掩饰那嫌恶。

所谓的——对镜自照，相看两厌。

……

……

爱爱爱爱爱~~

牧泽皱着眉，换了另外一首歌。

“哈？不喜欢这首病名为爱？”季峰有些失望，毕竟安利给别人的时候，肯定是抱着会有相同兴趣的希望，期待也能和自己拥有一样的爱好。

牧泽轻轻点了点头，随即，自己搜索天下潮听了起来，歌词再加进而联想到的故事情节，只有读过雪中才会体会到这种感觉。

本来季峰刚听着是中文歌，有些不屑的，受多了动漫番剧的“侵害”，连听着国漫的配音都有些怪怪的，但听着听着，不禁问道：“这首歌叫什么？”

牧泽轻声和他解释了一下，无外乎这首歌是根据一部小说写出来的，最好还是看完小说再听这首歌有感觉一些，当然，看雪中可能要耐心一点儿，开头自己也是尝试过三、四次才读了下去。

……

“我知道了，有时间会去看的……”季峰挥了挥手，示意不用说了。

牧泽不语，腹诽道，这样说的人一般来说都不会这样做的吧。

“很快就要投票了，再加上理事会的那边也要开始进行面试评分了，大概也就是这一个星期之内出结果了，你有什么增加什么胜算的方法没有？”季峰好奇问道。

牧泽摇摇头：“该做的都已经做了，现在——”

似想到了什么，牧泽短暂的犹豫了一会儿，问道：“若是理事会的成员能请到秋姓的那位帮助，是不是？”

“没可能。”季峰摇摇头，解释道：“这次的候选人有三位，虽然实际上除了秦度和洛诗之外，第三个人的胜算是最小的，但至少理事会的成员不会让他输得那么难看。”

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到这步的人，其实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关系，据我所知的内部消息，秋姓的那位不愿在这场博弈中表态，而且，那第三个候选人的父亲正好是他们公司的职员，便乐得顺水推舟，不会参和到这种事件当中。”

“这学生会长的职位看来真让普通人绝望。”牧泽笑了笑。

“这次是特例，秦家和洛家的不对付，再加上学生会长能带来的便利，例如培养对象可以得到家族的看重，资源相对的倾泻和一些学校里面大大小小的人际关系，这才是学生会长这个职务背后的意义。

小祁就能借助这次的学生会长，以后要是创业的话，本金就不会少于这个数。”他伸出五个指头，笑了笑。

“再加上背后支持者的追随，她能借助的现金资产和明面上看不见的人脉资源，即使初次失败了，也有再次一次或者更多的机会。”季峰感慨似的叹息了一下，透露出深深的无力。

“差距真是大呢！”牧泽对于这种难以望其项背的感觉，反倒没那么大的感触。

一步也是差距，两步也同样如此，步数多了，实际上便不是差距了，那是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