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三人在为明天做准备,一个小宫女哭哭啼啼地跑过来,烛火摇曳。没等小宫女说什么,姬枢站起身,看着白苏苏说:“待在这里等我回来。”
姬枢走出屋门时,外面熙熙攘攘,到处都是禁卫军和丫鬟,庄重肃穆的皇宫早就变得如同菜市场一样。
他正要越过人群,太后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拉住他,:“请你一定要救救昭阳啊!”
姬枢看向太后,发现原本端庄的太后此时愁容满面,再好的保养也终究敌不过岁月,皱纹早已爬满全脸,这几个月的煎熬使得她越发瘦削,尖尖的小巴透着满满的疲惫,此时也不过一个担心孩子的母亲。
他郑重地点点头,:“太后,昭阳定会没事的。”,拿起符纸和剑跑开了。
太后看着姬枢远去的背影,即便太担心昭阳,只知道自己能做的不过尔尔,她看看周围乱哄哄的人群,要是有小人混迹在人群中,趁乱行事,那就乱上加乱了,太后做了这么久,没等听到消息的皇上过来,就已经将后宫打点好了。
一堆人簇拥着,久未露面的皇上来了。太后坐在上座,看着皇上,深知这些天他也饱受煎熬,实在是昭阳不听话,两月前缠着皇上,不顾兄妹避讳,大胆示爱,口口声声说要嫁给皇兄。
皇上为了避嫌,才久居,只有上朝时才出门,身边还围绕很多侍卫,防止昭阳从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冒出来。不过,自从姬枢一行三人来到皇宫之后,这样的情况倒是出现的比较少。
自上次的宴席后,皇上给三人接风洗尘一番后,昭阳像是想明白什么,也不说爱皇兄,嫁给皇兄一类,像是将原本对皇兄的爱慕都给予了这个清风朗月一般的少年——姬枢。
太后看着皇上,二人愁眉苦面,好端端的昭阳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皇上风尘仆仆地过来,看见一下子就老的太后,心口微酸,昭阳怎么会遇见这种事情,安慰道:“母后不必伤心,有姬道长在,昭阳定会平安归来。”
太后眼泪微微地点点头,但愿昭阳无事。
天空中闪过一道透亮的闪电,接着传来轰轰隆隆的打雷声。太后浑身一震,似乎是想到什么,面色苍白地转身来到自己的寝殿内:
寝殿内金碧辉煌,陈设华丽,紫金打造的梳妆台上矗立着一尊天女散花的佛像,这尊佛像面带微笑,高高在上地看着跪在下方的太后,扬起唇角,仿佛在无声地嘲笑。
太后跪在下首,手上的是一串晶莹剔透的和田珠子,嘴里念念有词:“求神女保佑我女儿昭阳一生顺遂,平安喜乐。”
“老婆子我愿意在此折寿二十年,以求此愿。”
一阵风刮来,外面雷声轰鸣。跪着的她一抖,天女发怒了。
“我愿意折寿四十年,以求此愿。”,太后双手和十,眼睛微闭,虔诚地说。
整座寝殿自天女像周边弥漫起一阵白烟,一道声音响起:“成交”。
太后应声倒地,接着一道男子声音响起:“母后,来人,传太医。”
白苏苏和杜衡一出房门,就看见小太监领着一堆太医,步履匆忙。
二人察觉不妙,立马跟上。白苏苏道:“公公,出了什么事了?”
这个公公一见是前些日子来的高人,听那些小宫女说,这位白姑娘医术了得,是鼎鼎大名药王谷的人。想必叫这位姑娘一起,看看太后的病情。
“白姑娘,太后见昭阳公主魔怔之后,回了寝宫之后昏睡不醒,听闻姑娘也会医术,不如跟着老奴一起去瞧瞧?”这位小公公说道。
白苏苏看向杜衡,二人点点头,就跟随小公公的脚步前往慈宁宫——太后的寝宫。
二人来到慈宁宫时,皇上站在太后床前,一脸忧愁,见到太医来了,立马让开位置,让太医给母后诊断。
一位太医上前诊断后说:“太后娘娘忧心过度,导致的晕厥,开一副药休息片刻就好。”
皇上听见太后娘娘没什么大碍后,吩咐丫鬟们照顾好太后娘娘。
他转过头,正好白苏苏就在他后面。夜色正暗,烛火摇曳,浅蓝色衣裙的少女盈盈而立。
皇上自上位以来就勤勉为政,不贪图美色,后宫中的美人又极少有这般出尘的少女,他不由看呆了。
待反应过来时,白苏苏早就来到太后床前,等所有医生都已经离开才去把脉。
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怎么能盯着人家的脸一直看呢?皇上深知自己落下了皇家的面子,摆摆衣袖,召集一批禁卫军,前往冷宫方向。
杜衡看着皇上的背影,再看看师姐白苏苏,就这老皇帝也敢妄想师姐,他呲笑一下。下一秒,又恢复成一幅少年郎的笑容,上前一步,问:“师姐,怎么样?”
白苏苏是药王谷的医女,单就原书女主的身份来说,她的金手指就是医术了。白苏苏把脉停留了好一会,眉头皱了又皱。
半晌,收回自己的手指,白苏苏道:“确是忧心过度的迹象,但又好似不是,总之脉象很是复杂,不好定夺。”
杜衡听了白苏苏的话,看向床上的不断衰老的太后,身上的生机像是在不断流失。他的目光不由得被床边的梳妆台吸引,垂眼看向梳妆台上的玉女佛像。
浅笑玉容,眼角微微向下,普度众生,高高在上的意味。
杜衡心里很不爽,一尊不成器的玉佛也敢这么高傲。他的手来到玉佛的脖子处,再用用力,玉佛就能粉身碎骨,这时,他感到掌心多了点浓郁的生命气,放开玉女佛,打量自己的手掌心。
古怪,他正要和白苏苏说这尊玉佛的怪异,白苏苏打断他,听······
皇宫的冷宫方向,传来此起彼伏的哀嚎声,里面的人们仿佛经受着无尽的痛苦。
姬枢!白苏苏心下一沉,来不及管杜衡要说什么?迈开步子,就往冷宫的方向跑去。
杜衡攥紧自己的手掌,哼,姬枢。
他心里一阵戾气,玉女佛像抖了抖,这个男人真可怕。
等到白苏苏和杜衡来到冷宫时,侍卫手中的火把照的整个冷宫亮彤彤的,白苏苏一眼就瞧见了姬枢,墨色衣衫黑色的头发,神情肃穆地看着柳树下的一口井。
他扬手,在井上拍了一张符纸。水井的下面就传来女人的哭泣,如泣如诉,声音婉转。
声音有极强的迷惑能力,一群膀大腰圆的侍卫听见哭声纷纷落泪,姬枢察觉不妙,大叫,“侍卫都退出去,退到方圆两公里”,之后脚步一点,来到白苏苏面前,捂住白苏苏的耳朵,以一种保护的姿态。
等到侍卫都走光了,姬枢带着白苏苏向水井慢慢走去,脚步一顿,他蒙住白苏苏的眼睛,拉住她的手,二人一同掉进冷宫的水井里去了。
下降过程中,姬枢用剑划开自己的掌心,纯阳之气可以铲除妖邪,拿出符纸,点上自己的血迹,将刚刚画好的符纸塞到白苏苏的手中。
杜衡打量着冷宫的一角,听见白苏苏的一声惊呼,回头,姬枢与白苏苏二人已经不见了。
他神色一凛,正要也下水井查看一番。
一股檀香的味道袭来,冷宫两公里内泛起白茫茫的烟,足够遮住他的视线,明明不过几步远的距离,确实怎么走也走不到,定是有人刻意为之,倒不知这个人想要将他带去哪里?
杜衡丝毫不惧,身上的黑暗多了,白茫茫的一片对他来说还够不成威胁,且看看它到底要引我去哪里?
——————我是一条线
唐佩迷迷糊糊地坐在台阶上睡着,夜晚的冷风一吹,脸颊微红的她抬起头,原来不知不觉天下起大雾了,月亮都被遮住了。
她拍拍自己的脸,被风一吹好像清醒了不少,挣扎地站起身,向前走了一步,便觉得自己的脚步虚浮,再走一步就要摔倒在地上了,摸摸发烫的额头,又挪回刚才的台阶处。
真是天不佑我!稀里糊涂穿越到书里,还要攻略书中的大反派,现在自己高烧不退,也没有感冒药,最可恶的是——我居然连热水都没得喝。
她在这里顾影自怜,苦的是白雾遮住月光,影子都没处见。身上像是爬上什么东西了,唐佩哭唧唧,吓得不敢乱动,秀气的脸庞都被皱成干瘪的茄子一般。
“呱”,青蛙叫了一声,似乎是嫌弃唐佩没有搭理它,“呱,呱,呱”地叫个不停,
她在脚踝处不停摸索,终于够到了一只胖嘟嘟的青蛙。她打开系在腰上的钱袋,随意地将这个一直在怪叫的青蛙扔进去。
她就着衣摆擦擦被抓青蛙黏腻腻的手,风吹的她头疼,揉揉太阳穴,就要再次用手将头盖上,再凑合着睡一觉吧。
一把冰凉的剑横在她的脖颈处,只要她向前挪动一下,唐佩想恐怕她就要死翘翘了。
唐佩深呼吸,挺起胸膛,尽可能地想要离剑刃远一点,悄悄地往后退,冷漠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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