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佩杏眼一挑,:“出去泡个澡啊1”
少女眉眼含笑,圆圆的眼睛此时眯成一条线,长长的睫毛上挑,活像一只等待邀宠的猫咪,格外惹人欢喜。
只是身上浓郁的胭脂香味生生破坏了这层少女的天然感,只让杜衡觉得鼻子发痒,连连地打了几个喷嚏,用衣袖捂住鼻子方才觉得好受一点。
这股熟悉的胭脂味不用唐佩说杜衡也知道是谁的,魔族大长老家有一个小女儿,名字叫做小爱,最近迷上从人间泊来的话本子,日日诵读,就差在给魔族长辈上香时都要来一段上面的风花雪月,背诵给魔族的列祖列宗了。
近前,小爱非要模仿书上紫色衣裙的女主,身上熏满花香。
但魔界哪里有花?哀求爹爹找遍魔界,方才找到那么手掌般大小的胭脂红,劣质的涂在脸上任凭你是魔族皮糙肉厚也得骚痒难耐,但小爱又稀罕的紧,就将胭脂提炼成香精日日抹在衣衫上。
杜衡听闻唐佩想要个衣裳,匆匆忙忙地闯出去,才晓得他哪里认识什么姑娘?恰逢在花园闻到满满一团胭脂味道的小爱,遂请求她帮忙送件衣服给唐佩。
要是知道唐佩要穿这身呛人的胭脂味道的衣衫在他旁边,杜衡打死也不会找小爱借衣服的,满脸复杂地看着唐佩这身紫色衣裙,浑身上下写满了“离我远点”。
唐佩长叹一口气,我就是不想被人当成胭脂精才来问你,要不要去泡个澡,结果你一副吃了翔的表情,想来没有钱,要是有钱那么大一所大殿也不会只有一根蜡烛。
唐佩扁扁嘴巴,还是找到白姐姐要紧,这样自己既有热水也有衣衫了。
下定决心找到白姐姐后,唐佩想:提点一下白姐姐书中的剧情,让她不至于走弯路,想要也能好受些。这样自己也能安心快活了。人活一辈子,不管哪个世界终究都是一辈子。
劳心劳力地攻略这个神经错乱的渣渣,纯粹给自己添堵,既然已经改变了原身唐佩的命运,那么以后的生活就交给自己,闯出一片新天地,或者安安稳稳地租个小房子,平静地过完此生,
唐佩是个乐观主义者,适应能力强,虽然思念家里的爸爸妈妈,她抬头望望月亮,一团看不清黑黑的棚顶,希望你们也可以好好生活。
这样一想,唐佩瞬间心胸开阔了不少,回头看自己前面的两个月可真是惨不忍睹,一塌糊涂。
她抬起头,目光闪烁带着对未来的希望,想到就要和神经病杜衡分道扬镳就一阵畅快,连日的身体不舒服都恍若好些。
眼角一抬,嘴角弯起:“我们什么时候去找白姐姐?”
目前还需他带我出去,这个地方不知道哪里黑漆漆古怪的很。
杜衡怀里的古书微微发烫,一低头就看见唐佩笑盈盈的脸,嘴角不自觉点点头:“马上出去”
松开捂着鼻子的手,强忍着这股浓郁的胭脂味,将手伸到唐佩背后就要揽过来。
谁知道唐佩像是被吓到一半,“蹬”地跳到两步远,目光警惕地看向他,活像防贼一样。
蜡烛一下被唐佩带起的气流弄灭了,空气中蜡烛的烟味加上难闻的胭脂味,熏得杜衡鼻子酸酸的,张口就想要奚落人,嘴一张看见少女害怕的模样,修长白皙的脖子上还有衣领没有遮住的红痕,愧疚之心刹起,吞一口口水,将想要奚落的话咽下去了。
蜡烛一灭,唐佩就很慌张,黑黑的周围像是隐藏着嗜血的野兽一般,杜衡黑曜石般的眼睛在黑夜中闪闪发光,活像一头待捕捉落单绵羊的狮子。
杜衡将奚落唐佩的话咽下去后,也不愿和她解释,来回拉扯浪费时间。从怀里扯出一张定身符,照着唐佩的脑门就贴上去了。
要带唐佩走前还施法——让自己的鼻子闻不到味道。
别贴了定身符的唐佩只能任凭杜衡摆弄,来来回回地绕了几个弯,一直绕到唐佩脑子都晕了。
“duang”地一声,唐佩又被杜衡扔在地板上,撞的后背疼,这个人懂不懂什么叫做怜香惜玉啊?
显然,杜衡不懂。唐佩正躺在地板上哀伤,就听见那边响起噼里啪啦的爆米花声音,都什么时候了还吃爆米花?
下一秒唐佩嘴里被喂进去一颗六瓣桃花形状的药丸,唐佩张口就想要吐出去,被杜衡用手一塞,手指抵在她的喉咙上,就见药丸送进去了。
唐佩被噎的眼泛泪花,该死的杜衡不会给我吃了毒药吧!满腔的怨念无处施展,只能用眼睛直直地看向杜衡方向,也不管他在黑漆漆的世界能不能看见我要表达的意思。
杜衡将手从唐佩口中拿出,抵在唐佩喉咙时不可避免地碰见唐佩灵巧的小舌,鲜红的,看着手指上白晶晶的液体,杜衡胡乱地擦在唐佩衣裙上。
胳膊勒住唐佩肩膀,就带她来到那片泛着紫色烟雾的森林。
这片森林是魔界和人界相隔的屏障,气体中含有大量的曼陀罗,闻多了会出现口咽发干,发烧等情况,刚才的药丸可以抵挡住毒性。
唐佩迷迷糊糊地被杜衡勒在身前,右半边胳膊已经被他的大手攥的生疼,偏生不能动弹,正要开口和他说说话,少年的手掌捂着了唐佩的嘴巴。
摆明就是不想听她说话的意思。
唐佩哑口,她也不是非得热脸贴冷屁股的人,但实在是肩膀太疼了,想必已经红肿了。
她张开口,使出吃奶的力气,咬在杜衡的大手上。
显然唐佩这点力气对杜衡来说,就像逗弄急了的奶猫一样,张牙舞爪地示威一下。
但对唐佩来说足够了,至少这厮松开了她的嘴巴。
她对着杜衡的耳朵方向,长长叹了一口气,:“能换个姿势吗?”顿了顿:“我肩膀疼”
杜衡一愣,自小到大唯一接触过的女孩子就是师姐白苏苏,师姐每天忙于采药炼药治病救人,只是每天茶余饭后聚上一聚,就会立马分开,各忙各的。
这次还是老谷主说要让他也跟着师姐白苏苏和姬大哥一同出门见识一下,才会走在一起。
自然不知道女孩子的身体娇弱,需要小心呵护,一时手劲大了些捏疼了从小娇养的镇长小女儿。
杜衡抿唇,目光呆呆地看着唐佩,二话不说地放下唐佩转个身,就将唐佩背在身后,一言不发地走着。
这回终于舒服了,唐佩的手环着杜衡的脖子,呼吸不加收敛地打在杜衡脖子上和耳根后,吹得他痒痒的,敏感的耳朵红红的一片。
唐佩就趴在杜衡肩膀上,垂眼看着杜衡四处飞,这都几个时辰了也没找到出口,不禁扶额,还没我认识路呢!
“哎,杜衡,你认不认识路啊?”
唐佩没忍住开口,想起之前杜衡看不见前方的路出的糗事,暗暗发笑。
“你不会看不见道路吧?”唐佩打定主意奚落杜衡。
杜衡不吭不响,依旧不厌其烦地找路。
唐佩见杜衡根本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凉凉地开口:“我可是看的见道路哟!”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杜衡更加确定唐佩不是一般的女子,即便她看的见又如何,他眉心红光乍现,刚刚好转的舌尖又被咬破。
身旁一把宝剑开路,右手挽花,施展剑术,周遭的气旋在一起,露出一点点脚下的路,却足以够杜衡认清千里传送阵的方向。
脚尖一点,用剑一抹手掌拍在石碑上,周遭的景物顷刻景物顷刻变化。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唐佩站在喧嚣的小镇门口,抬头看向门碑上大大的“石头镇”,畅快地舒了一口气。
找酒楼的地方吃一顿,洗个热水澡,再换身衣服。
二人走近小镇,这所小镇杜衡尤其的熟悉,千里传送阵的地点难言把握,没想到这次直接传送到和白苏苏送信的地方了。
这座小镇唤名“石头镇”,周围的房子都是用石头雕砌而成的,街道两边的小摊上也随处可见用石头雕刻的小物件。
唐佩玩心大起,走一路挑一路,小摊上的石头挂件她都觉得好看,看看左手再看看右手,两个都好看。
回头问问杜衡,发现他早就走远了。
她微微失望地看看手上的发钗,略带抱歉地看向捂着鼻子的老板,快步跑上前,和杜衡肩并肩。
少女的裙角在阳光下折射出暗金色的丝线,裙角绣的是张牙舞爪的云龙花纹,胸襟处一朵世人没见过的大花,牢牢地盘踞在少女的胸前,一直延伸到纤细的腰间,金色的暗金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引起小镇人的连连议论。
“娘亲,这个衣摆好生奇怪。”拿着糖葫芦的小女孩站在卖刺绣的妇人身旁。
小女孩被杜衡冷冷一看,怯怯地缩在她娘亲的身后,眨着一只眼睛好奇地看向唐佩。
唐佩笑了笑,弯腰点了点小女孩的额头,“我这上好的裙子怎么奇怪了?”
小女孩看看她的娘亲,骨碌碌的大眼睛瞄向唐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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