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不是瞎吧陈斐阳那么明显的性取向都看不出来?
江姜转头一看陈斐阳,恍然大悟。
为了方便活动,他扎起了他那头葡萄紫长发,在昏暗的环境下,看上去和一般搞艺术的男生也没什么两样。
两人的举止又比较亲近,也难怪施晋文会误会了。
陈斐阳听出他话里话外对自己的嘲讽,一翻白眼:“对啊,怎么了,□□妈的。”
施晋文脸色一变,站直了:“你说什么?”
陈斐阳不知道这个人下三滥的阴毒手段,还待要继续骂:“骂你怎么了,许你耍流氓不许我骂人啊?”
施晋文朝他走过来一步,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一向迟钝的陈斐阳竟然也感觉到强大的阴霾,下意识地吞了一口口水。
江姜突然上前一步,挡在陈斐阳面前。
施晋文还要越过她朝着陈斐阳走过去,江姜伸出手在他面前一挡。
两人沉默地对视。
剑拔弩张。
相同的气场互相碰撞,氛围紧张到了极致。
舞台的方向突然又一亮,幕布被人掀开,沈骜的声音淡淡的,有些不耐烦:“江姜,你在里面吗?”
两人站在亮处,他身后钻出一个脑袋,是社团的学姐:“晋文呀,在吗?”
光线猛地变得充足,三人都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
沈骜在这一瞬间看到了里面的情况,江姜被陈斐阳和在总部见过一次面的学长施晋文夹在中间,三人之间似乎发生了什么争执,氛围有些紧张。
然后,他家编剧的手,正放在施晋文的胸口上。
……胸,口,上?
沈骜皱起了眉。
一触即发的氛围被打破,施晋文率先反应了过来。
“咳咳,”他握住江姜放在自己胸口上的手,把它挪开,“我先走了,下次再说吧。”
施晋文居然摸了自家编剧的小手手?
还下次再说?
沈骜的眉皱得更深了。
施晋文朝着学姐走了过去:“抱歉,小薇,刚刚有点事情,我们走吧。”
陈斐阳见他要走了,着急地朝沈骜大喊:“大佬!逮住他别让他跑了!他刚刚还跟姜妹耍流氓来着!可气死我了!”
施晋文抬头,看着站在逆光处的,这个长相出众,气质冷清的少年。
他曾在总部和沈骜打过照面,那个时候的大二大三大四的前辈们占据了会议室的第一排,沈骜作为大一唯一的代表,坐在人群之后。
他也是这样冷冷的,即使坐在不起眼的位置,也难掩锋芒,一言不发也把其他人通通比了下去,好像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再没有别的人能成为主角。
以他的智商和情商,应该是不会相信这种瞎话而和社团前辈树敌的吧?
沈骜果然没有什么表情。
施晋文松了一口气,即使以他之能,也是不想和沈骜这种光芒太盛的人起冲突的。
他很快走到了通道末尾,礼貌地跟沈骜点了点头作为招呼,就准备跟小薇一起离开。
沈骜却一侧身,挺拔的身躯把他挡得严严实实。
两人身高不相上下,沈骜直视着施晋文的眼睛,明明没什么表情,周身却散发出寒气,话却是对着江姜说的,“怎么回事。”
江姜愣了愣,沈骜就像一个以为自家的小鸡仔被人欺负了的母鸡,瞳孔里黑漆漆的,不见喜怒,但是却张开了翅膀要把对方给揍一顿。
可是,江姜不是软弱无力的小鸡仔,沈骜也不是可以不顾前后揍人就完事儿了的母鸡。
陈斐阳见她不说话,迫不及待地就要描述刚刚发生的事情:“就是这个男的他……”
“算了,”江姜拉住他,然后对沈骜摇了摇头,“算了。”
她不想沈骜和施晋文有任何纠葛,他那样闪闪发光的人,注定会一鸣惊人。沈骜的成名之路,即使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也要尽量不要给他增添障碍。
更不能让施晋文这样的人给他的光芒添上瑕疵。
君子易交,小人难防。
“算了,”江姜低下头,“是误会。”
施晋文惊讶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了然,回过身,对沈骜露出一个招牌笑容,阳光开朗,温柔无害:“我可以走了吗?”
沈骜看着江姜,嘴里说着是误会,那为什么是那样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
这个傻逼。
她自己不说话的话,沈骜就是再想帮她出头也没有道理,只能退后一步,让出路来。
“这一届新生,我最看好你。”施晋文走之前还是笑眯眯的,伸手想拍一拍沈骜的肩膀,“你要加油哦,我会一直关注你的。”
沈骜往后一偏,避开了他的手,冷清的眼神里,有很明显的烦躁。
施晋文愣了愣。
但是沈骜已经懒得再搭理他了,越过他快步走进通道里。
小小的少女站在路中间,看着施晋文离开的方向。
表情明明是藏不住的委屈,拳头却握得死紧,戾气未消,一身束起的尖刺,眼睛里闪烁着凶狠的光。
像是没有驯化的小野猫,龇牙咧嘴,恶狠狠地露出柔软的皮毛下隐藏的利爪。
这样的江姜很陌生。
陈斐阳还在不可置信地嚷嚷着怎么就让他走了,沈骜突然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江姜,”沈骜扳过她的肩膀,让她正面对着自己,“到底怎么了?”
江姜还在出神地想着今后如果施晋文要来找茬的话,要怎么应对,没有听进去他们的谈话,现在他突然扳过自己的肩膀,倒是让她想起刚刚施晋文在黑暗的通道里,给她的那个凶狠的拥抱。
她下意识地一把推开他的手。
沈骜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江姜却慌了,手足无措地站着,说话时也支支吾吾:“啊,我,我,那个……”
“对不起。”江姜居然跟沈骜鞠了一躬。
然后她倒退了两步,“我突然想起来,刚刚有人喊我去后台来着,我先过去了哦——”
陈斐阳心说喊你的人不就是我吗。
而且他还是想喊江姜到后台来摸鱼打游戏来着。
江姜转身,脚步匆忙,消失在甬道尽头。
陈斐阳看着沈骜的脸色,立马害怕地想溜,演技尴尬地假笑起来:“哎哟,我也忙着呢,大佬您看我这就先走一步了啊……”
刚走出一步,就被沈骜提溜着衣领扯了回来,大佬难得地情绪外露,瞳孔漆黑,嘴唇紧抿,就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空,乌云滚滚,狂风嘶吼。
“把刚刚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全部跟我讲一遍。”沈骜扯了扯衣领,烦躁地啧了一声,“特别是关于施晋文的,一点都不要漏。”
陈斐阳很委屈,这一个个的都是惹不起的,每个人都能踩他一脚,看他好欺负是不?
我就不讲你能怎么地?
“……好的呢大佬!”陈斐阳最终还是认怂了,奴颜媚骨地跟在他身后,在他耳边开始了讲述,“这个事情有点复杂,请您容我为您娓娓道来。”
“长话短说。”
“……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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