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亮看着今天的天空，依旧是深冬的天空灰灰沉沉。一点生机都没有，余亮感觉心里面很压抑，就像是有什么石头压在自己心上。明明自己都已经解决好了刘玥的事情，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感觉？

余亮没有说话，就像一个木头人一样，保持这一个仰望的姿势。明明自己心里没有杂念了，为什么还会这么难受？

除了刘玥还有谁会这样让自己难过？余亮好好想了一下。那就只有放在自己枕头下除了刘玥的那另外一张照片了，没错，就是那个闭眼女孩。

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想过这个女孩了？余亮仔细想想，却发现自己真的已经不知道了。时间真是一个良药，一下子就让自己年少的记忆消失殆尽。

余亮到现在，那个瓶颈还在那里没有解决，可能就是因为没有见到那个女孩子吧。余亮其实也这样想，但是妈妈和爸爸从来不告诉自己那个女孩子在哪里去了。一次，两次。余亮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就这样倔强的问一遍又一遍关于那个女孩子的消息。可是爸妈什么都不说。

“为什么？”

余亮还是想要问一遍。可是没有人能回答他。仅仅是这个样子，余亮还是觉得心里面很难过。他并不想让时间抹去自己的记忆，可是阻拦不了，那无力感，可能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了解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见那个女孩子。就算是遇见，自己可能也不记得了。余亮虽然在心里面，在画里面，不止一次的描摹那个女孩长大的样子，可还是不行。

瓶颈，真的就一直是瓶颈吗？

余亮低下头，看着自己面前的那条路。可能真的是吧，不然，怎么会有知难而退这个说法？

“余亮，吴老师找你。”张晨看着余亮那个样子，心里面确实不想打扰，可是老师找余亮的样子挺急的，自己也不好让吴老师等太久。

余亮点了点头，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自己熟悉的天空。应该能遇见把，不然，自己心里面总是放不下她。

“余亮，这段时间你有没有调好你自己的状态？”吴老师看见余亮走进来，没有婉转，直接提问。

余亮摇了摇头，看着吴老师。余亮以为吴老师会责备自己，可是吴老师并没有，仅仅是看着余亮，就这样一直盯着。

“吴老师，你这个样子，让我……”余亮低下头，看着办公室的地上。

“别低头，看着我的眼睛。”吴老师强迫余亮抬起头，余亮有点紧张，就这样看着吴老师。

余亮不明白吴老师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但是自己明显能感觉到吴老师的眼睛里面有自己参不透的什么东西。那个是什么？

“你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吴老师有些强迫的让余亮说出他的想法。

“我，我不知道。”余亮有些结巴，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回答什么。这好像没有什么准确的答案。

“不知道，余亮，你在仔细看看？”吴老师眼睛还是这样紧盯着余亮。

余亮也在强迫自己，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余亮现在真的很希望自己周围有人能够帮着自己。可是明显周围什么人都没有，有的仅仅是他和吴老师而已。

“描述一下。”吴老师说。

“苍老，理性，又带有一点纯真。”余亮其实就想说最后一个特点的，但是这还是要注意描述这个人的年龄。

“你看看，你为什么会分析出这样的东西，你明显就是在描述你自己的心。是，我让你看我的眼睛，其实，你看的是你自己。”吴老师这样子说，余亮一下子就惊呆了。

那么，自己刚刚忍不住要说出的那个词，就真的是自己的代名词吗？

纯真？

余亮听见这个词，心里面都是一阵的嘲笑。自己如果纯真的话，就不会想尽一切方法来整别人了。

“你觉得，你画眼睛就必须画那种理性，纯真的眼睛，但是每个人的眼睛都有不同的东西，那是因为每个人的经历不一样。”吴老师收回自己的那种眼神，可能真的让余亮紧张了吧。

“吴老师，你的意思就是说，我看的眼睛都太过于单一了，所以我要去多看一点，是这个意思吧。还要去理解别人经历了什么，才能画出那种有神的作品。你的意思就是这个吧。”余亮一下子明白了，果然，为什么自己按照那些照片上就是画不出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下算是明白了。

“明白了就行，希望这能够让你突破。”吴老师说完之后招了招手，让余亮出办公室。余亮有些激动的走出办公室。

既然要画出有感情的作品，那就要拿自己知道背景的照片出来，自己才能试着突破自己的瓶颈。

刘玥的？自己拿的刘玥那张照片，都是黄林照的，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那个照片的背景是什么，就算自己很了解刘玥，可能也画不出那种感觉。

余亮把眼神移到了那个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拿起来看过的照片，那个女孩还是这么闭着眼。之前自己都仅仅是描摹那个女孩的面貌轮廓。看来，自己真的要回想一下当时的场景了。

那时候自己才刚刚学习画画，人也小，根本就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画画，既然学会了，就会经常练习。这个女孩经常陪着自己，她也学画画，自己提出要给她画的时候。她答应了。

那又是怎么得到了这张照片呢？那时候黄林的爸爸和妈妈没有现在这么忙，爸爸喜欢摄影，所以就给自己拍了很多照片。

那天下午，自己和女孩玩得很开心，可能是要答应她给她画一张画，所以就让爸爸拍了一张照片，当然这张照片那个女孩也有。

女孩知道这张照片是余亮要用来画画的。所以她就闭上了眼睛，说等余亮有能力的时候就画一张张开眼睛的画。

还没等余亮学会画眼睛，女孩就走了。余亮不知道原因，所以也就没有追究。可是这张照片却在自己的心里面占据了不可替代的位置。

那么，如果是现在女孩看见了自己，她会以什么样子眼神看自己呢？余亮闭上眼睛。

没一会，余亮就拿起画笔，开始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