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念逗猫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觅秋,站起了身,“走吧,去前厅。”
碧秋嬷嬷看着容念来了,连忙行了个礼,“老奴见过少夫人。”
容念点了点头,走到主位上坐下,端庄大方的很,“嬷嬷可有什么事?”
“老夫人养的白猫不知上哪儿去了,老奴都找了许久了,不知有没有到少夫人这里来。”
容念端着茶品了一口,轻轻的放下了杯子,这才缓缓的说道:“方才我这院子里来了只白猫,许就是你说的那只吧。”
碧秋嬷嬷脸上满是欣慰,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这小主子没事。”
容念挑起嘴角笑了笑,“觅秋,去将那猫儿抱过来。”
送走了碧秋嬷嬷,容念叹了口气,这猫儿不仅是个有主的,主子还是那南熙堂的。
起身回来房间,陆宣坐在桌前,显然是在等她用饭。
容念扬起了笑容,“夫君。”
陆宣侧头看着容念,“喜欢?”
喜欢什么?容念一愣,旋即反应过来陆宣说的是那只猫儿。
坐到陆宣旁边,容念眼中有一丝失落,“喜欢。”顿了一下,容你接着道:“可那是有主的。”
陆宣:“养一只?”
容念摇了摇头,许是陆宣的话让她有了些许安慰,容念也不似方才那般低落,“不养。”
她是喜欢那些毛绒绒的小动物,却不太想养。若不是那只猫儿长的实在是合她心意,容念也不会想着它若是无主的便养着它。
接下来几日都平和的很,容念每日做的最多的便是看账本,实在无聊便绣绣花,日子过得轻松快活。
与南熙堂那位也是相安无事的处着,容念更是满意。
不过这好日子没过几日,麻烦便找上门来了。
容念仗着陆宣宠着她,日日都睡到自然醒,今日难得早起一次,送了陆宣出门。
容念刚想回屋继续睡个回笼觉,碧秋嬷嬷就来了。被小厮挡在门外,声音隔着远远的就传来了。
“少夫人,老夫人病了,府内的大夫也没个法子,您快些去看看吧!”
碧秋嬷嬷的声音有些尖锐,夹着着丝丝哭腔,还带着上了年龄的老妇人特有的沙哑,叫得容念心中一咯噔。
寻夏扶着容念,“小姐,可要回绝了?”
容念摆了摆手,“还是去看看吧。”
她谨遵赵璇的话,不想与南熙堂那位有任何交集,可她这都找上门了,说着是病的连府内大夫都无法医治。若是真有什么事,她却没去,这责任可就归到她身上了。
碧秋嬷嬷的声音吵得容念心慌,叫了觅秋去传了话,说她会去,外面这才安静了下来。
回屋梳洗了一番,容念这才带着寻夏觅秋去了南熙堂。
南熙堂是老将军生前住的地方,位置甚好。容念进了院子悄悄打量了几眼,各处的摆放都讲究的很,看着精致奢华,但却无端生出一丝诡异。
容念收回了视线,进了林若兰住的正屋。
一股药味儿扑面而来,容念蹙了蹙眉,跟着碧秋嬷嬷往里屋走去。
里面时不时传出咳嗽,初时只是轻轻的咳了几声,后面却是咳的撕心裂肺的。
碧秋嬷嬷也不在乎礼数了,快走几步撩开帘子扑到床边,“老夫人......”
容念忍不住心头一紧,莫不会真是不行了吧?连忙跟了进去。
林若兰面色苍白,俯在床边不停的咳嗽,碧秋嬷嬷给她顺着气。看着容念进来了,林若兰抬起了头,脸颊两边散落着几缕发丝,嘴唇鲜红似血,看着像是索命的厉鬼。
容念被吓了一跳,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好在觅秋胆子大些,扶住了她。
顺了口气,容念觉得心跳平稳些了,这才开口询问了林若兰这是怎么了。
碧秋嬷嬷连忙回答了,“老夫人许是染了风寒,昨天夜里就有些咳嗽了。”
林若兰也顺好了气,顺着碧秋嬷嬷的力道坐了起来,嗤笑一声,开口说话的声音沙哑,“呵,什么染上了风寒!”
因着情绪太激动了些,林若兰停下来喘了会儿气,喉咙里发出嗬嗬嗬的声音,“我没生病!”说罢便又咳了起来,比之前更严重了些。
容念赶紧让候在旁边的大夫给林若兰看看,还不待大夫近身,就被她给挥开了。
大夫神色有些慌张,看向容念不知怎么才好,“少夫人......”
容念让他退下,指了个丫鬟让她去将京城内仁安堂的刘老大夫请来,他医术高超,许是可以看出林若兰这是怎的了。
话音未落,林若兰沙哑带着气音的声音响起,“我没生病!请什么大夫!”
丫鬟木在那儿低下了头,手绞着衣摆,不敢挪动脚步,细看之下脸色还有些惨白。
容念皱了皱眉,声音也不似平时那般清脆,反而有些凌厉,“去把刘大夫请来!”
丫鬟被吓得一抖,抬头看了看容念,又看了眼卧在床上的林若兰,连忙出了门。
林若兰脸黑的似要滴出墨来,看着容念的略显混沌的眼中夹杂着一丝不明显的恨意,“你是不是想要害死我?”
容念险些要被气笑了,“祖母说笑了,这生了病,不找大夫看看,如何能痊愈?”
她似乎是明白了为何赵璇会放任她如此折腾,当个甩手掌柜了,这人撒起泼来什么帽子都能往人头上扣。
“你就是要害死我!”林若兰顿了下,抓着被子的手青筋暴起,“有人在诅咒我,你找大夫来看会害死我的,他们察觉了,我就会死了!”
“......”
容念甚是心累,也不与林若兰纠结她是否是生病了,走到外间等着丫鬟请了大夫回来。
里间似乎响起东西摔地上破碎的声音,容念转头扫了一眼,没管。
急切的脚步声传来,容念往门外看了眼,丫鬟带着大夫回来了。
容念起身请了他进了里间,就见林若兰恶狠狠的盯着她。容念微微扬起了嘴角,请刘大夫帮林若兰把把脉。
也不知林若兰是如何想的,也不再反抗,任由刘大夫查看脉象。
刘大夫的眉头时不时的皱起,良久才收回了手,面上还满是疑惑,“少夫人,怪老夫学艺不精,行医多年从未见过老夫人这样的情况,脉象时而平缓时而却浮而无力,甚是奇怪。”
容念不由捏紧了手中的帕子,询问道:“可有染上风寒?”
刘大夫喟叹一声,摇了摇头,“没有。”收拾了脉枕,刘大夫准备离开,却在出门前动作一顿,“少夫人,老夫人有些血虚。”
血虚?府内厨子做的菜都是大夫调配好的,营养均衡却又不失美味,怎么会血虚?
容念谢过刘大夫,转身回了里屋,却正好与林若兰对上了眼神。
林若兰声音冷冽,眼中充满了嘲讽,直直的看向容念,“可相信我没生病了?”
容念沉默着,她是不相信的,林若兰不可能平白无故就成了这样。
林若兰轻哼了一声,却没有声音,从鼻子里传出的全是气音。
看着容念的视线慢慢的温和了下来,眼眸深处却满是深深的恨意,“念儿......我不想死。”
容念浑身一颤,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看向林若兰,就见着她满脸温和,仿佛前面歇斯底里的人不是她似的。
“......孙媳会找神医来医治您的。”
林若兰却不满意,不一会儿便老泪纵横,“我没生病......”
容念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心中满是无可奈何,敢情这是硬的不行来软的了?
“有人从背后算计我。”林若兰顿了下,哭的更是伤心,“念儿,你要求佛祖保佑我......”
容念嘴角微微抽搐,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脑内各种念头都转了一圈,容念张了张嘴,“拜佛无用,祖母安心吃药便能好。”
林若兰一见容念是这态度,面上表情一变。脸上还沾着眼泪,可怜的很,但嘴上的话却强势,“把少夫人给我绑佛堂去,不将经文抄了不准出来!”
这南熙堂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林若兰话音一落,就纷纷围了上来。
“少夫人,莫怪奴才们不客气了。”
寻夏觅秋连忙护在容念面前,寻夏厉声呵斥了句:“放肆!”
容念万万没想到林若兰一言不合就让人来抓她,顺着寻夏觅秋的保护往外走。
但这南熙堂的嬷嬷力气都大得很,她们还未到门口,寻夏觅秋就被拉开了,一把将容念抓住。
容念面色通红,汗水顺着额头流下,忍着被捏住的手腕上的刺痛,挣扎着想要避开嬷嬷的手。
林若兰眼中满是快意,她治不了赵璇,容念她还是可以拿捏的。
放在被子上的手猛的收紧,林若兰眼中弥漫上恨意,就是她,坏了她钰儿能寄居的身体。
“带到佛堂去。”
抓着容念的两个嬷嬷用了力,带着她往外走去。
一出门便见着陆宣疾步往这儿走来,面色阴沉,眼神狠厉。
抓着容念的两个嬷嬷被陆宣冷眼一扫,捏着容念手腕的手不由的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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