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班的同学都还不知道,我不但加入了南门,还即将成为南门的打手,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说,张光宇估计也不知道,要不然可能不会叫我去政教处,最大的可能是对我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知不觉间,其实我也成为了特权份子,当然,得亮出我的背景,不然的话,我还是那个在别人眼中老实巴交的学生。
我走出教室,张光宇在门口等我,斜了一眼我的头顶,闪过一抹厌恶的神色。
二中的校规极为森严,对学生的头发也有严格的要求,多次三令五申,所有二中的学生不能留长发,更不能染发,光头也不允许,我剃了光头,无疑是挑战了张光宇的权威。
张光宇沉着脸,带着我就往政教处走去,沿途遇到几个教师和张光宇打招呼:“张主任早,怎么又有学生犯规了?”说着看向我,都是投来一抹诧异的表情。
在二中里留光头?那得多大的胆子?
张光宇淡淡地说:“是啊,现在的学生越来越麻烦。”
和张光宇走到政教处,我往里瞟了一眼,果然看见李小玲抱着双手气嘟嘟的坐在政教处的沙发上,一个男教师还在边上猛献殷勤,说:“李老师啊,现在的学生是这样的,没必要和他们生气,能教就教,不能教开除就是,何必为了他们让自己不开心呢。”
“哼!提起那个莫小坤我就来气,这才几天,逃课、打架、剃光头什么都干了,我找他谈话,他竟然还说什么爱咋地咋地,太目中无人了!”
李小玲气嘟嘟地说,说着看到了我,双手又是一抱,说:“你们看着处理吧,我不会管了。”
张光宇回头对我说:“进来吧。”笑眯眯的样子,丝毫看不出哪点凶恶啊。
我走进政教处办公室,一个教师走到门后就将门砰地一声关了。
听到关门声,我心中本能地被吓了一跳,他们该不会动手打我吧,随后又淡定下来,我是南门的人呢,怕什么?
张光宇走到对面一张办公桌上,拿起一个茶杯,喝了一口茶,随即回头望着我说:“莫小坤,你怎么惹李老师这么生气啊。”
我说道:“张老师,不是我想惹李老师生气,而是我这几天确实有事情,不能来上课,我还提前跟李老师请个假呢,可李老师硬是要我请家长,我不服。”
“是这么一回事啊。”
张光宇笑眯眯地说,转身将茶杯放到办公桌上,往我走来。
到了我面前,又笑着问我:“那你那天在教学楼和王海燕打架是怎么回事?”
我连忙说:“那天啊,那天是王海燕打我,张老师,你要…;…;”
“叫我张主任。”
张光宇淡淡地纠正我的称呼的问题,看来对于主任这个头衔比较自豪。
我改口说道:“张主任,那天是王海燕带人来打我,我可没招惹他们,不信你可以叫王海燕来问。”
“王海燕那边我自然会去问。”
张光宇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眼睛一瞟我的头顶,说:“你的头发怎么回事?”
我听张光宇问到这个问题,略有些词穷,该怎么解释呢?总不能跟他说是为了纪念我死去的兄弟西瓜吧,略一思索,说:“我的头发啊,我的头发是那天那个理发师不小心弄掉了我的一撮头发,所以我干脆就让他给我剃光了。”
张光宇点了一下头,说:“是这样啊,嗯…;…;”
忽然,张光宇暴跳起来,啪地一声,打了我一耳光,跟着暴喝道:“到了政教处还满口胡言?你当政教处是什么地方?”
“草!你敢打我!”
我也是火了,吗的,他张光宇算什么东西,竟敢打我?握起拳头就往张光宇扑去。
可我才刚刚一动,张光宇就蹿上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臂,跟着转身,再猛地一甩。
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出手,其出手迅疾无比,我根本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只感到眼前的画面翻转,跟着砰地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背心处传来一阵剧痛,差点背过气去。
“哼!和我动手,你还嫩了点。”
张光宇拍了拍衣服,不屑地说。
“小子,你知道张主任以前得过全市散打冠军不?居然和张主任动手,真是,呵呵!”
旁边向李小玲献殷勤的那个男教师说。
我咬牙切齿地从地上爬起来,说:“张主任,挺厉害的啊!”
张光宇说:“像你这种学生我们二中教不了,打电话叫你父母来领走,滚!”说完挥了挥手,示意我滚蛋。
我看了看张光宇,忍了下来,用手指着张光宇点了点,说:“张主任,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
“啪啪!”
谁知道我的话才说到一半,张光宇又跳上来,先是两耳光,跟着一脚将我射趴在地上,厉声道:“老子教书那么多年,你不是第一个威胁我的学生!”
我意识到了,我根本不是张光宇的对手,这人要去混社会,最少也是红棍级别的,当下强忍下来,从地上爬起,往外面走去。
咯咯!
走出政教处,我的牙齿咬得作响,心头的这口恶气着实咽不下,吗的,那天我还是被打的呢,现在被处分的只有我?要处分也该处分燕子啊,真的当我是软蛋好欺负?
随后我也没有回教室,直接一路往校外走去。
到校门口的时候,保安还以为我是要翘课的,从门卫室里跑了出来,冲我叫道:“站住,站住!你给我站住,要去哪儿?”
我本来就满肚子的火,当场没好气地回头就冲保安吼道:“老子去哪儿关你什么事?”
保安登时不乐意了,嘿地叫了一声,一边往我走来,一边说:“你不是刚才迟到的那个?老子?你是谁的老子?有种再说一遍。”
“再说就再说,你要打我?来啊!”
我叫道。
保安几大步走到我面前,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握起拳头就想打我,忽然看到我胸口的纹身。
鸽子血纹身过后,平时是看不出来的,只有在喝了酒的情况下,纹身才会显现出来。
但我身上的纹身刚刚纹了没几天,还有伤痕。
保安看到我胸口的纹身图案,登时一惊,说:“你是南门的?”
“不打了吗?不打老子走了!”
我一把甩开保安,转身就往外走去。
到了外面,我想到和唐钢的约定,本来是要中午一起去见飞哥,当面向飞哥汇报昨晚的事情,并且请飞哥拿主意,怎么应付陈天的报复,但现在我提前出来了,只能发一个短信通知唐钢,我在住处等他。
还有张光宇打了我的事情,我当时没有发作,并不代表就这么算了。
他不是很**吗?
我晚上叫上几个人去他家再会会他。
发了一个短信给唐钢,告诉唐钢我在住处等他,便一路回了住处。
可在我走进房东家的院子里的时候,老远就听得房东大婶哎哟妈呀的哼叫声从屋里传来,心中当即起了好奇心,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谁啊!”
房东的声音传来。
我答应道:“是我,莫小坤。”
“有什么事情吗?”
房东问道。
我说:“阿姨没事吧。”
呀地一声,房门打开,房东出现在门口,先是叹了一声气,说:“她今天在菜市场和人起了冲突,受了点伤。”
我往里面瞟了一眼,只见房东阿姨鼻青脸肿的,嘴角破了一大块,一只手打了石膏,吊了起来,看来受伤不轻啊,当即问道:“阿姨不严重吧。”
“哎,西城那帮人下手也太狠了,不但打了你阿姨,还把你阿姨身上的钱都抢走了,威胁说,以后每月按时交管理费,不交的话,见一次砸一次。”
房东叹道。
我听到房东的话,不由皱起眉头来,说:“南门的人没出面吗?”
管理费其实就是保护费,换了一个名头,好听一点而已。
在以前南门负责菜市场,和菜市场的摊主都相安无事,而且南门的管理费也比较低,在大家都能接受的范围,有什么事情啊,也可以叫南门的人去解决。
菜市场以前是由西瓜负责,但西瓜死后,就交给了宋朝东,宋朝东刚刚升为打手,接管菜市场,估计还没站稳脚跟。
房东说:“前段时间瓜哥出事了,还没人来管呢,再这样下去,菜市场摆摊是摆不下去了。”
我点了点头,说:“那你们以后摆摊小心点啊,遇到西城那边的人,宁可吃点亏,也别和他们硬钢。”
“我操他么的,老娘就是不服气,哪有这么欺负人的?还有天理了?”
谁知我的话才一说完,房东大婶就在里面咆哮起来,看来也是一个火爆脾气。
房东吓得连忙转进屋去劝房东大婶,让她小声点,小心别让西城的人听到。
我暗暗将这件事记在心底,打算待会儿去见飞哥的话,将这事跟飞哥提一下。
毕竟西城的人踩上门来了,总不能被动挨打对不对?
回到住处,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就接到了唐钢的电话,唐钢说他在我住处外面的路口等我,让我出去和他会合,一起去见飞哥。
我挂断电话,就出了门,往路口走去。
方才走到路口,就听到唐钢叫我:“小坤,这儿!”
我循声望去,只见唐钢坐在一辆出租车上向我招手,当下走过去上了车。
上了车子,唐钢就看到了我脸上的伤痕,问道:“小坤,你脸上怎么回事?又和谁干架了吗?”
我苦笑一声,说:“别提了,刚才被叫去政教处,被张光宇那个老狗日的打了一顿。”
“这你也能忍!”
唐钢一听到我的话,登时看向我。
我笑着说:“当然不能忍啊,我打算今晚去他家会会他呢。”
“算上我,咱们一起去。对付张光宇,我有经验。”
唐钢听到我的话笑道。
他以前也被张光宇叫到政教处过,不过他比我聪明,一到政教处就亮出自己身份,南门打手,张光宇就不敢打他了。
说到今天的事情,我也觉得我自己挺傻逼的,和他们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进了政教处,就直接告诉张光宇,老子是南门的人啊,不过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打都被打了,唯一能做的是让张光宇付出沉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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