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点了根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眼神粗粝而凌厉。
谢扬问道:“你是谁?张科长为什么不来?”
中年人道:“你们别管我是谁,关键是你们必须告诉我,你们在这里约见张明江,想和他谈什么?”
谢扬气往上冲,怒道:“你谁啊,凭什么告诉你!”
中年人摸出个警官证在两人面前一晃,没等两人看清楚,中年人收起证件道:“我叫常铖,市局刑侦支队的,两位现在可以说了吧。”
两人一惊,罗剑锋隐隐意识到出事了,忙问:“张科长怎么了?”
常铖道:“他杀人了。”
谢扬大惊,忙道:“怎么可能,老张怎么可能杀人?!”
常铖喷了口烟,道:“你们真不知道?两个小时前,六点钟左右,他杀死了自己老婆,更厉害的是,这家伙居然割下来他老婆的人头,带着他老婆的人头跑了,厉害吧。”
常铖嘴角绽开一丝恶作剧似的的微笑,似乎觉得那残酷的一幕很有趣。谢扬叫道:“不可能!老张是个好人,不会杀人!你们一定搞错了!”
常铖冷笑道:“作案时张明江正带着老婆在宏福饭店参加聚会,至少有七八个人目睹了他行凶过程,当时就有三四个女人被吓昏过去了。包房里的监控也把他行凶过程记录下来了,二位要不要饱饱眼福?”
谢扬震惊中,一时说出不话来。罗剑锋道:“常警官,他既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凶,怎么就没抓到他?”
常铖道:“怪就怪在这里。这家伙杀了人,提着人头跑进饭店应急通道。饭店方面立刻派保安在应急通道两头堵,同时立刻报警。应该说饭店方面处理得是不错的,可是我们赶到后,搜遍了整个饭店,却怎么也找不到他,这家伙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真xx见鬼了!”
他粗鲁的朝地上啐了一口,狠狠吸了一口烟。
罗剑锋道:“会不会通道另有出口,他从另一个出口逃走了?”
常铖摇头道:“不可能。包房就在二楼,应急通道两头堵得死死的,中间连个通风口都没有。监控也显示,这家伙带着人头进去后,就没有再出来。”
罗剑锋愕然片刻,又问道:“常警官,你怎么知道张明江要和我们在这里见面?”
常铖道:“我们刚才搜查了张明江办公室,这找到这家伙的日记本。这家伙有记日记的习惯,每天干了什么,要干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最新的一条就记录着今晚要在这里和你们见面,他既然来不了,我就越俎代庖了。”
顿一顿,常铖接着道:“好了二位,你们想知道的我都说了,现在是不是让我分享一点你们的事情?”
谢扬定定神道:“我是医院的医生……”
常铖打断她道:“不用自我介绍,二位的身份我早就查清楚了,不然还会坐在这里客客气气和你们说话?就说你们今晚要和张明江谈什么吧?”
罗剑锋叹口气道:“谈我女朋友的病。”
常铖眉头一轩,道:“唬我是吧,和保卫科长谈病情?”
罗剑锋叹道:“这不是普通的病。”便将马韵梅投毒害许静,张明江协助他们调查一事说了。野人山的事却略过不说。
最后他道:“王伟警官正在调查马韵梅投毒的案子,你们可以问他。”
常铖道:“王伟啊,他是张明江的老熟人,为了避嫌,这个案子就没让他参与。”
顿一顿,他又把磨刀石似的目光投向罗剑锋,道:“我相信你说的是实话,但是没有全说,对不对?”
罗剑锋心里突的一跳,转头避开他目光,谢扬道:“喂,我们要说的都说了,就是这样。你凭什么说我们隐瞒?”
常铖道:“如果只是为了谈这个事,你们完全可以找王伟谈,就算找张明江,在医院就行了,何必非要约到这个地方来?还有其他事,对吗?”
这常铖外表粗糙,实则十分精明。罗剑锋和谢扬面面相觑,罗剑锋坚定的摇摇头。
他回头对常铖道:“常警官,真的就这些了。就算还有其他事,我保证事情也和你的案子无关。”
常铖斜睨着他道:“怎么,看来你们是不打算说了?”
罗剑锋以为他要动粗,很是害怕,没想到他扔下一张名片,站起身道:“收好了,有什么急事随时联系我,你们用得着。”
常铖潇洒的转身离开。留下谢扬的罗剑锋面面相觑。
良久,谢扬问道:“为什么不把野人山的事告诉他?”
罗剑锋道:“张明江说过,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可怕的庞大势力,我们根本不知道常铖的底细,万一他想对我们不利怎么办?”
他将常铖那张名片拣起来,小心的放进口袋里。
谢扬点点头道:“也是,小心为妙。可是……”
她烦躁的摇摇头道:“我怎么都没想到,张明江会杀人,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罗剑锋想了许久,道:“我觉得,这可能还是与我们面对的神秘势力有关。”
谢扬瞪着他。罗剑锋道:“你看,他们让马韵梅投毒害小静,马韵梅的死肯定不是意外,很可能是被这个神秘势力灭口。张明江才知道一点内情,他也出事了,这绝不是偶然,一定和那个神秘势力有关!”
谢扬点点头道:“嗯,你说的有道理。现在张明江出事了,王伟也不能帮我们了,我们只能自己查!”
罗剑锋愕然道:“怎么查?”
谢扬想了想道:“这样吧,咱们兵分两路,明天你就带着小静去野人山。我这边想办法找那个光头司机,最好找到谢国邦。找到这两个人,应该就能顺藤摸瓜,摸清神秘势力的底细。”
罗剑锋颇为感动,道:“谢医生,谢谢你,你为什么这么帮我们?”
谢扬愣了愣,微微摇头道:“有那么多为什么吗?你们是我的病人,我当然该帮你们。”
顿一顿,她又笑一笑,道:“我们也算有缘吧,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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