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豆拿着套新西装，转身朝公司的更衣室走去。身后传来一声：“你等一下，叫你呢！停下！那个谁。。。”

“兄弟，你这身西装觉得如何？”刘老板速度飞快似得，一股溜儿的回来了，尽管没有忘，也没有跟毛豆提及西装钱的事。

毛豆识大体，一心不好意思的拿着西装，说道：“西装的钱，从我这个月入职的工资里扣吧！一共1499块钱。”

“兄弟，我叫你不是因为这件事。是说你一会儿换完西装，有人给你培训，第一天你可以试着看看，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记得跟我提。”刘老板很关照毛豆。

果然，论男人在吃饭、或是换衣等等方面上，比起女生要快个0.1秒，刘老板在更衣室外等着，深怕离开后给找不着，毛豆终从更衣室出来，沾沾自喜道：“刘老板，你看这身行头咋样？”

毛豆转了一圈，连走路都慢悠悠的，眼睛时不时注意脚上那双崭新的发亮的皮鞋。

刘老板鼓着掌，说：“不错，换身衣服可真神气，特别精神饱满。来，跟我去培训室。”

接着到达培训室门口，又说：“先等着吧，我给你培训那人打个电话。”

培训员的电话打了n通，都没有接通。刘老板徘徊来徘徊去，嘀咕着：“搞什么名堂？不接电话！”

毛豆以为在说他，问：“刘老板，你在叫我吗？”

“没有，我在给你的培训员打电话，偏偏这个点不接电话。”刘老板等的焦躁了。

时间过去了2个半小时，刘老板陪同毛豆一块儿等着。这时，培训员从扶梯慢慢上来，先抱歉了一声，但刘老板不吃这一套：“你看看你的手表，现在几点了？”

“我没有手表。”培训人员说，看样子还是理直气壮的。

“那你总有手机的吧？”

“有！”

“那你告诉我，现在是几点了？”

“下午2点半。”

“对，现在是下午2点半了。我会把你之前的工资给结清，你从今天起就不用在这干了，你可以选择另求别路。”

毛豆替从未见过面的培训员，求着情：“刘老板，你就别开除他了。他这不是已经来了吗？”

“兄弟，你要想一分钟可以干很多事，哪怕喝一杯水，或者打理好自己的情绪，开始准备工作，这2个半小时，足以干很多事了。”

培训员此时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毛豆身上。直到最后，刘老板放了培训员一马，说：“我看在这小伙子份上，饶你这一次，还有一个要求，你要是培训不会他，就别在这干了。”

“谢谢你，刘总！”

“你要谢，就谢这位小伙子，是他帮你说话的。”

随后，刘老板嘱咐一句：“要是他敢做的不好，你记得告诉我啊！”，便向培训员使了个眼色，回了办公室。

培训员每跟毛豆说一句话，都显得畏首畏尾，毛豆看的有些不舒服，就说道：“培训员老师啊，你有什么事吗？看你一直像憋在心里头，但却又有话说。”

“我不知道你和刘总俩的关系，可能是因为刚才吧，所以。。。。。。”

“没事的，都已经过去了。你有什么要讲的，跟我说就行了。我不会乱打小报告，我也不是这种人。”

培训员因不了解毛豆，依然提防着毛豆。

“你看投影仪，这个是。。。那个的要求是。。。今天就给你讲这些吧，都明白了吗？”

“嗯！还是稍微有点迷迷糊糊。”毛豆很勤快，都不知啥时候拿出本笔记本，拿笔记着。

“明天的话，由我带你。不懂得地方，你就直接提出来，还纠正错误。好了，时间也差不多要下班了，你准备一下，打卡下班吧！”

“什么打卡？我没有员工密码。”

“那你去找一下前台，问要一下自己的工号密码。”

毛豆下了扶梯，前台的工作人员已经不在，好在前台工作人员的负责，留了张纸条：“淼峰，工号981104。”然后，给压在小花盆下边。当然，毛豆也不是个没有礼貌的人，从口袋里拿出笔，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写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谢谢你。”也同样给压在小花盆下边。

5点下班，对于毛豆来说，已经很早了，走去亭林镇附近的菜市场，兜了一圈，经过货比三家，买了朵朵爱吃的鲈鱼，平日没钱时候，常吃鲫鱼，给鱼刺吓怕了。这次再怎么样，都要做顿好吃的。两手拎着菜，要是在加上辆汽车，不管杂牌还是品牌，都显有一份风范。

“哥，你回来啦？今天公司上班的咋样？”因条件不好，朵朵没有一张正常的课桌，坐在板凳上，作业也放在板凳上写着，同一高度，弯着个腰。

“挺顺利的，你看哥今天给你带啥回来了？”

鱼在塑料袋里，离开了水面仍活蹦乱跳着。朵朵没有高兴起来，这是毛豆没有想到的，眼巴巴的看着塑料袋里的鱼，对着毛豆说：“哥，你看它多可怜？要不我们放了它吧！”

“你说什么傻话呢？买来就是给你吃的，难不成我省吃俭用的钱，还乱丢给乞丐？”

朵朵没有力气反抗，继续低头不高兴似得做着作业，毛豆下厨着。老爷子从屋外，也同样挑着扁担，绳子勾着平日里施肥的木桶，里边装着3条鲤鱼，又大又肥，放到厨房池子。

毛豆误以为老爷子是集市买来的，问道：“这3条多少价钱啊？不便宜吧？”

“我今天一天没事干，去钓鱼了，一天下来，才钓了这么3条。你看，大不大？”

毛豆赞叹道：“要是下汤喝，营养价值肯定高。”

“我不吃，一老爷子也吃不掉这3条，打算要卖掉，还有钱赚一笔，你要不要一条？”

毛豆没理解老爷子的意思，噘着嘴，摇头回答：“我看我还是算了吧，肯定加钱贵，没钱买！”

“不是让你买，我是说送你一条，你要不要？”

“这怎么好意思啊？你还是卖了赚钱吧！”

老爷子一本正经，再次问：“你是认真的？那我真卖了啊！”

“让我想想，要不这样吧，留个一条，其余两条卖了，我改天下厨做鱼汤喝，咱三人一起吃。”毛豆转动着脑筋。

老爷子答应了毛豆的话，分别开始区别处理。毛豆挂着围兜，把一盆接一盆昨晚的菜，端到了饭桌上，形状也摆的甚是好看，催促道：“妹妹，来吃饭了！看哥今天给你做的。”

“还是我哥好，可是这鱼。。。真的。。。真的可怜！”

“好了妹妹，你快收拾一下，我给你盛的饭再不吃就要凉了。”

毛豆很久没见，或者从来没见过朵朵吃的那样津津有味，俩人把一桌的菜，吃的一点不剩。

入职第一天，毛豆比朵朵平时上学早起了一个小时，还是往常那样，做了早饭放桌上，用菜罩给盖着，这起早的原因都知道，一般针对于公司负责人给予说你在9点赶到公司上班，那就是得要提前1个小时，8点就要赶到，加上换衣服，打理准备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绰绰有余。

然朵朵有个癖好，睡觉时要抱着毛豆身子，这大概就是一种男人给予女人的“安全感。”多年下来，毛豆也知道，便走后换作枕头给了朵朵。这是场噩梦，朵朵吓得浑身冷汗，一个劲儿的呼喊着：“哥哥。。。哥哥。。。快救我。。。我快。。。”使劲的抓着枕头，险些把枕头都给抓破了洞。

在公司大门口，毛豆信心满满的一字不落的输入着自己的员工号，可机器回应：“密码错误！”毛豆感到一阵奇怪，放慢速度的输，都快到上班的时间点了，后边的人接着一个排着队伍要输密码。

“好了没有啊？怎么这么慢？”

“快好了，再等一下！”

“再等？老兄？你别开玩笑话了吧！再等下去，不迟到也要变迟到了。”

机器回应：“密码正确！”大门的自动感应门，逐渐打开。毛豆逐渐嘘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刚刚可能是摁的太快，给摁错了吧！”

毛豆一进大门，正要朝着前台走去，一个声音传来：“谢谢你啊！”前台的女工作人员甲，微笑着说。

“我什么都没有做，你谢我什么？”毛豆很是一脸好奇。

“昨晚你留下的纸条，过了一晚，就不记得了？”

“哦！是那个啊。。。”

“说吧，找我什么事？女工作人员甲倚着柜台。

“昨天给我培训的那人，我不知道怎么找他？公司这么大，也不知他叫啥名，这可咋办？”

女工作人员甲一个劲的开玩笑批评道：“你啊你，真是愚蠢之极！昨晚下班前，不会问他叫什么嘛？”

又接着说：“好了，我知道你要找的那个人，咱公司就他一个给新人培训的。”用手指着3楼的楼层，说：“你看那，三楼的这间办公室就是了。”

“好了，谢谢啊！”毛豆转身离开。

“站住，给我回来！”

毛豆转过头，问：“啥事呀？”

“你手机号多少？我这边没有你的入职信息表，也不知道。”其实，女工人员甲内心打着算盘。

每次毛豆找培训员，不等个把小时是不可能的，这一等又是1个半小时，毛豆还算是有耐心的，嘴上没抱怨，可心里忍着，要是哪一天忍不住，意味着培训员也将“炒鱿鱼”。

“你来了？不好意思啊，又给迟到了。路上堵车，说实话，我也想提早点到。可谁知。。。”

“没事，开始步入正题工作吧！”毛豆一脸祥和。

培训员一开始没有教毛豆，只让毛豆先自行摸索，这话说回来，哪像一个大公司里的培训员该干的事！再怎么样都得要以身作则，自己先操作一遍，再去给新员工操作。培训员搁着脚，翘着二郎腿，一副公司老总命令下属的态度，这分明不把刘总放眼里，说：“你给我操作一遍，我看看。”

“我不会啊，还是你操作一遍给我看看。”培训员见毛豆好欺负，打着幌子。

又说：“只有你操作哪一步错了，我才知道给你哪一步做分析错误，你说是吗？”

毛豆云里雾里的，不知如何下手操作。刘老板问了前台女员工甲有关于毛豆的去向，门也没敲。直接进去了，看见毛豆在自我琢磨，培训员自觉地上去一把手的教毛豆，但速度没有刘老板进来的快，怪反应迟钝了半拍，给沉浸在了自我的节奏里。

“你怎么做事的？我让你好好带他，还自己什么事都不做。给我个合理解释。”刘老板既替毛豆打抱不平，又替自己公司近几日的盈利大幅度下跌而生气。

“刘总，对不起啊！我是想先让他尝试着做，等错了，我再给纠正错误。”

“我们公司的准则是什么？你忘了？“

“没忘，新人都要先由老人示范一遍，再去给他做。你现在成什么样了？”刘老板大发雷霆的，指指点点着培训员。

转身走出办公室门，说：“你明天不用来了，今天先教会他，才能离开。”

培训员想了又想，跪了下来爬到毛豆一旁：“我的小祖宗啊，能不能帮我再跟刘老板说一下。我不想丢了这碗饭碗，上有老，下有小让我养活呢！”

毛豆没有同情培训员，要是再纵容，培训员会变本加厉，最终导致公司亏本。培训员只好脱下这身西装，狼狈不堪，垂头丧气的走出公司大门，离开公司，身后几个新人，或者老人，议论纷纷，摇着头：“哎。。。公司的元老级人物，居然这样离职了？真可惜了公司的一大人才。”。

不知道的，以为是在夸他，知道的，才认为是在讽刺“聪明，反被聪明误。”

不出半年的时间，公司因招不到培训员，原因是工资不吸引人，只好由刘老板来接手培训新员工，走的走，最后留下的都是一批精英，没日没夜的加班，拖班，好在这半年，把之前亏损的盈利赚回了一半，当然，以核心力量来说，50%的功劳都在于毛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