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回裳清逸处,当日日间与雷戟一战毕后,他就回至了雷隐城堡休养。雷皇因为东道主,加之深敬当年裳清逸与雷帝共封魔帝之事迹,故回了大殿之后,便着手安排了今夜于雷隐圣湖“雷湖”处,备起酒丶列起肴丶布好景来,准备好好的设宴款待裳清逸!他亦通令了让大小群臣一起来参饮,围湖而赏丶共享欢乐!
(是夜,微雨后晴,皓月当空朗照)
雷皇引着裳丶欣丶群臣,熙熙攘攘丶你说我笑的款步来到了雷湖——好不一片喜庆和乐的景象!只见雷皇忽然用手指着雷湖问道:“先生以为此湖如何呀?”
裳清逸闻言后一阵观望,却突然皱起眉来问道:“此湖浩渺非常,不过似隐隐有一股雷电之力埋伏湖内,令人不安!这是为何?”
随行雷相朴震子闻言,心下暗思(内白):“难得见到裳清逸这等名人,我堂堂一国之相,若说不上几句话,岂不是惹人耻笑?”乃趁隙旁出而插话道:“先生错看了,此非有一股雷电之力,而是由于雷隐多雷,常年降雷于此湖面,久而久之,便带有一股雷解之质了!——而此湖乃我怒山唯一之湖,民众皆仰赖其生存,故亦为我邦生命之源,实是圣大伟岸哉!”
黑天闻了几人言,细细的感受了一阵子的湖风,心想道(内白):“今日的雷湖,沉静中确实有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小裳若没说,我还真不留心!”
裳清逸闻了朴震子的话,勉强点头答道:“原来如此!”
雷皇笑道:“没错!今晚设宴于此,一是想为先生接风洗尘,二是轰宇子之死,众人连日悲伤,孤皇见此实在难忍!故而与其哀悼度日,一蹶不振,不如在酒中欢送亡者已早登极乐,不是更好?”——众人闻言皆点头觉是。
朴震子闻言更是大大的躬其身道:“吾皇垂爱!乃轰宇子与我邦之幸也!”
雷皇喜不自胜道:“哈哈哈!不在话下!众人入座吧,宴饮开始!”——然而此语方落,天际便劈下猛电一道直落于雷湖中央!
众人见状惊诧了一番,皆不免惶恐了起来。
朴震子再大大的躬身呼道:“天应吾皇,宴饮大吉!”
裳清逸(内心):“体内元力如此不安窜动,真如雷相所言,湖底并无异状吗?”
雷皇缓声命道:“雷相,传舞奏乐吧。”
朴震子闻旨扯声喊道:“传舞姬歌姬!”于是,身着艳丽华服的舞姬歌姬轮流而上。
宴饮开始了,舞也上歌也开了,随着时间的推移,饮乐的气氛逐渐蔓延开来,群臣聊成了一片,各相举杯劝着盏,不亦热乎!——人们已经忘记心里的疑忧了!
雷皇于酒席上对裳清逸问道:“听闻你们中原亦有佳酿,比之于我雷隐的美酒如何呀?”
裳清逸这时亦饮了好几大杯了,故而十分放怀,他侃侃的答道:“二者各有好处,中原之酒多是米谷酿成,味醇而厚,须缓饮!贵境之酒,其味甘甜而不辛,能豪饮!而细品之下,个中还透露出植草之香,裳某以为,一定是用花草酿成,而必是草多花少!”
“哈哈哈哈!”——雷皇闻言朗声大笑了起来,他盛赞道:“先生不愧人称智者,竟初次品饮便知大概!只因我境地处北域,环境特殊,鲜少生蔬菜瓜果,谷稻更难生长!而唯有一种奇异之花,其亦花亦草,名唤‘芬陀藜花’!其叶肥大甘甜可吃;其花粘稠似胶,美味甚有营养。我邦人民因以为主食,可酿酒丶可蒸煮丶可入馅丶可成茶。方才先生品饮之酒,便是‘芬陀藜酒’。先生,可还喝的习惯?”
裳清逸恭谦的回道:“天生万物,各有不同,本就要多走多看,多体验彼此差异,才能去芜存菁,蒸蒸日上!裳某今日能有幸一偿贵境美酒美食,也算是天赐良遇了,怎会喝得不习惯?”
一旁黑天忽插嘴道:“吾皇!臣请求裳先生今晚交予臣下,定让他醉不成路!”
“哈哈哈!”——雷皇闻言点着双指取笑道:“你这黑太阳!——如果今晚先生不醉,自到广场领罚!”
黑天昂扬的喊道:“臣!——保证完成任务!”
裳清逸作态的叹道:“唉!看来今夜要鏖兵大战啦!”
闻言,众人一阵大笑!于是,你敬我劝,杯盘狼藉。主欲使客尽兴,客欲回报盛情,皆放怀畅饮!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只见酒继续热酣着,月继续朗照着,歌舞继续上演着,一切都沉浸在了快乐乡中!其实——是人已纸醉金迷,渐渐失去了谨慎之心!他们丝毫不去理会:一股怵栗之气,汹涌的自湖底升起,愈来愈浓.......
倏然!一声破天巨吼,引动了万雷齐落,大地则震动不已!一时间,闲适美梦破醒了,各人惊骇中,只见一条蓝色巨龙项缚铁链,破湖而出,直冲到了天际!慌乱中,只见牠摇首甩尾,呼号带吼,瞬间就哗裂了天穹!——仿佛终得自由,意欲驰骋人间!
而地下,却早已乱作了一团!只见众人逃散间,失了理智,哪管礼数?只顾自逃自命!但金鳞岂是随意动?一动便要天下痛!只见巨龙不断哗动惊雷频频降下,已击死击伤了无数宴僚甲士——尸横遍岸!
裳清逸见状,急忙中赶紧旋气成阵护住了欣儿;然人数散乱不聚,无法再为他人结阵了!裳清逸厉声嘱咐道:“欣儿!你不可出阵!”
欣儿亦大声回答道:“嗯!公子你要小心!”。
但随即而来,只见天更加旋丶地更加震了!裳清逸丶雷皇丶黑天这时默契对眼,齐齐纵身上了高空,然后分列于巨龙周身三角。因均心知巨兽威力无穷,只见三人起手便是极招应应!
雷皇(化出神枪)喝道:“裂九州,平万岳,雷皇一击,去!”
黑天(化出玄戟)喝道:“黑魔扫八荒,去!”
裳清逸(化出天剑)喝道:“枫舞残阳似血红,一剑千秋落,去!”
于是,磅礴枪气丶戟气丶剑气三角同去,而巨龙似乎是感应到了危险,自本性而出竟形成了一股浩荡的力量化成防身巨阵,保护起自己来!只见一时间人龙力量彼此对峙,竟无意中激起了大浪千丈高,自雷湖远处逐渐地掩覆岸边而来!
三人终于觉察了,俱是感到甚为不妙!但无奈此刻却是千钧一发,正猛烈的彼此对峙中,倘若一方抽出了力量的话,那么另一方则必然会被猛劲瞬间击死!——所以双方皆不敢先抽力抽身!
裳清逸喊道:“两位!巨浪即将淹盖都城而来,必须有一人下去施力抵挡,否则!——将水漫都城也!”
雷皇闻言高声的回道:“我万千国民不能受此灾厄!便由我与黑天倾力抵挡,先生快下解危!”
黑天亦扯喊着嗓子道:“兄弟!雷隐就靠你拯救了,快下去吧!”
裳清逸无奈的喊道:“我一旦下去,两位恐性命不保矣!”——雷皇丶黑天两人闻言,加提了真元,催至到了武体极限,异口同声的喊道:“不用管我!”——他们!是意欲豁命而去,也保国都黎民百姓了!
然而,裳清逸过了一会仍是绸缪不敢动!只见雷皇再次恳切的喊道:“先生!快下去吧!巨浪已经快袭至了!”——就在这左右为难又刻不容缓间,天外忽有两道戟气从不同方向磅礴救阵而来!只见一道戟气吸收了万道落雷之力,使得巨兽霎时威势大减!而另一道戟气则直横巨浪而去,乃削平了浪峰!只见瞬间,被割之水,自天直降——宛如银河倾泄于湖中!
黑天大喜道:“是雷戟和龙戟!”——只见言方落,已见两道瞬光驰至了,他们分列与巨兽上下一方,亦是各摧着极招!
正相抗着,龙戟忽灵识发声道:“皇,各位!现在宜将师尊共工所布之怒雷大阵引下,方能制住此等凶兽!然在场之人,只有我会此术,但我力量不够,需要有人汇至真元于我。”——只见众人闻言,亦抽出神来,灵识对答。
雷皇(灵识):“在场众人,应我与裳先生功体稍厚,便由我俩牵住凶兽。”
龙戟(灵识):“好,不过皇与先生可要撑住,稍疏忽,可能命丧!”
裳清逸(灵识):“照现在雷戟已吸收部分雷电之力来看,巨龙已威势大减,我与雷皇应能勉力撑住,你们快些吧!”
龙戟(灵识):“好!黑天丶雷戟!我们需要纵至高空之上,方能施法引下,你俩随我而上吧!”于是,三人抽身纵至了高空之上,剩下雷皇和裳清逸两人在提尽了元功的豁命抵抗着!
只见三人于高空上分列相近,黑天丶雷戟两人瞬间就倾了一身真元出来,然后猛地汇入了龙戟体内。而龙戟亦守元静气,沉着的在纳接着外来真力。忽聚力已成,只见龙戟口内絮絮叨叨的念着奇异咒语。不一会后,只见他气灌于指,随即上指天穹,霎时,指光竖破天际,引动了天穹怒雷大阵降下而附牵于他的指中!
既完功毕,只听龙戟一声大喝:“下!”——于是,他身形瞬间的倒落,然后急速的往巨龙头顶俯冲而去;而一张雷解巨网,则自龙戟指中不断的注出,渐渐的就网住了也正在对抗中的罩中巨龙。
且看巨龙因正与雷皇丶裳清逸两人在激烈的抵挡之中,挣脱不得,但也仍不见退意,还是张牙舞爪的!见此情景,雷皇丶裳清逸两人不由得更加豁了力去施为。于是,此时三人合了力,忽又见黑天丶雷戟降了下来助阵,网中巨龙方终究抗受不住合力之威,慢慢的被逼入了水中。因见巨龙已被逼入水中,龙戟再次施术喝道:“天雷我御,魂罗八方,敕!”一声“敕”伴随着凶兽最后的一声破天怒吼,终于停止了一切!
众人退回岸上,只见水~依然是水,而宴席,已成了人间炼狱!
裳清逸速至欣儿身旁,把脉一番,知是只是暂时昏迷,心下方安!
雷皇面呈哀色的叹道:“唉!此地死者过半,皆因龙祸而亡,实乃本皇之过也!”
黑天躬身维护道:“若不是皇施为抵抗,国都已遭水殃,皇不可自责也!望皇先节哀顺便,谨慎调查此事祸因,以大局为重!”
龙戟插话道:“不用调查了!师尊共工曾告诉我,他身亡后,身上雷魄会自动回转至雷龙身上,只要身上无带有其余三魄,也就是木魄丶雨魄丶火魄之人接近雷湖,便不会惹醒雷湖之龙,使其破封而出!”
雷皇闻言厉声责道:“此事何不早禀孤皇?”
龙戟半跪道:“皇息怒!这是师尊的意思,他言道雷魄不是寻常之物,雷龙亦不是寻常之兽,所以告知我不能泄露出去!”
雷皇闻言乃收起了怒色道:“既是先帝遗令,便不责你罢!”
龙戟躬身道:“谢吾皇!”
裳清逸闻听了,放好欣儿后,走了过来自责道:“此事全怪裳某,身上木魄元力明明察觉了不安,也不早细究而阻,方有此祸!(神情哀痛的样子)。”
雷皇对道:“非也,先生一早说过觉察不对了,是孤皇听信谄臣好话,以致如此。不过他亦身亡于此,便不究他之过了。”话甫落,赫见一白甲英朗女将带了队前来。
雷皇喜道:“女瑛!你来得正好!赶快扶昏迷伤员医治,然后遇难者全数抬回英灵殿,明早与轰宇子一起做祭!”
女瑛朗声回道:“臣遵旨!请吾皇丶三戟元帅以及客人先行回返休养,此地交由属下便可!”
雷皇欣慰道:“好!女瑛,此地便辛苦你了!众人先回返吧!”——于是各皆化光而去,不在话下!
(本章完)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