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知道你的内在,但能记住你的恩惠;别人不知道你的作为,但能看见结果的好坏!是故,君子不富无以为仁;不仁,无以聚众心!】
刚刚下过一场大雨的雨都——名副其实!雨后的都城,整片都浸在湿漉漉的气息中,好不凉爽!不过所说的名副其实,其实还意在说着另一件事——即雨都的水利工程修建得名副其实!不仅大雨过后并无积水扰民,就连寻常的大街小巷,都无坑坑洼洼。
原因何在?这都要多谢——“紫宫-弈无峰”。是他在治理的过程中,为了解决雨都境内终年常雨的环境所带来的恶劣影响,组织和指挥了一次全城大改造。这一利好政策,使得各种大路小路都有了沟渠,而且非常顺畅的连接了地下修建的人工水道,因而雨水资源被利用的十分科学丶合理!——不但让农家水塘再无出现过干涸,也让各家各户丶商家丶公地都有了足够的水资源可以调用。不过,尽管这么周密的分配了,仍剩下很多雨水!于是,有的被安排流入了公园里的湖滨,有的被安排给山上的树木浇灌,有的则流入各宫的水池里,就像禄无方的朱宫里那一片好不开阔的圆湖!
值得一提的是,我们现在看到的——雨都地上铺得整整齐齐的青石板,它们除了被设计得十分具有摩擦力之外,还兼有能顺畅流通水势的雅观纹理!这一美妙的安排,让雨都的大街小巷十分的赏心悦目,成为每一个踏上雨都的旅行者留恋的回忆!——他们无不由衷的感到赞叹和敬佩!
不过,完成这一伟大的工程,关键还是在于君民同利,上下一心!
如果划分功劳的话,可以这样分:一者,弈无峰能有道于政,清晰的察觉人民的苦楚,又能调动各种势力资源,统一指挥;二者,意无牵能号召雨都的农民丶工匠等下层人士,不计回报的参与建设,故而才能解决了劳动力的问题;三者,若非禄无方天才的设计图纸,否则是不可能完美的解决一切不合理的问题的;四者,多亏了赋无笙成功的向境内外各种富豪们的千金求援,所以才有了绵绵不绝的财力支持!——只不过,他自己也惹了一身债,就不知道是人情债?还是情债了!
总之,那次大改造以后,直接影响了雨都的经济发展,使得雨都虽名不见经传,但是却在悄悄的崛起,现在富裕的程度,可是屈指首数了!
(第一幕:朱门九重-顶端-雨霁)
九重宽广的阳台上,禄无方正倚栏俯瞰着朱宫领地夜晚雨散后的万家灯火,他不禁感叹道:“大雨过后,湿润的气息,让人倍感沁凉!尤其是在这全城最顶巅处,格外的飘仙!”——忽觉察有人来到,他负手转身问道:“你说是不是呢?裳先生!”
回首一刻,裳清逸初见禄无方,他不禁失神感慨道(内白):“好一副面容!——似男似女,似春云掩月,不羞而脉脉;似秋风卷叶,不威而凄!真是好!
欣儿亦感慨道(内白):“肤如羊脂玉,温润透光;发如泼墨柳,飘逸扬飒!尤其是在这月华的银泻下,更是脱尘出俗,好一个人物!”
只见两人竟是恍神了一会,别无答语!
这时,一声轻笑声,似害羞般的打破了僵局!只见禄无方启唇道:“我就说吧!他们会惊讶的!”闻言,随侍烛露不禁嘴角扬起,轻轻的掩笑了一下!
裳清逸两人因感到失礼了,故皆暗自的收回神,整了整颜色。
裳清逸严正的说道:“听说好友雨皇身体有恙,不知近日可好些啦?”
禄无方笑道:“师尊他老人家就是因为近日身体不好,所以才命我来款待先生的!客套的话,先生也不用说的太多了,因为无方也不会讲,就请先生直接点吧!若是有事,简单明了提出便可!”
裳清逸闻言笑道:“哈哈!如此甚好!那裳清逸想请示一条线索,还请不吝告知!”
禄无方闻言眯了下眼,思考了一小下,然后对道:“既如此,当是有来有往才行!先生问我,我亦想问先生!不如进屋吧,我们在屋里畅谈!烛露!(唤道)准备上茶!”,言毕,引着裳清逸两人回到内堂里去。
只见这内堂甚是富丽典雅,大别前堂装潢之奇异!只看姿态各异的盆景被精心摆放着,甚有妙趣!又有山水挂画,皆以仙鹤流云等淡雅主题风格为主,一如雨爵皇宫之风格!不过,也有别开生面丶生气盎然的地方,那就要数堂中央的一池波荷了!——里面五彩锦鲤成群,金龟叠叠,水草摇摇,芙蓉逸逸——活力无限!最后,就是那珠玉水晶等被精细雕刻过的宝石了,它们皆绮丽炫目丶浪漫典雅!总之,好不一处仙居!
裳清逸见景不由得心想道(内白):“原来这朱宫亦是文雅之士!俗话说,腹有诗书气自华,想必,不难交谈!我且慢慢道来,希望能有一次佳谈!”
于是,几人来至宽敞内堂的中央,然后分主宾坐定于茶道之坐席上。随后只见烛露开始了利落的煮茶丶焚香等工序。不一会后,桌案上便有清香茶气飘出,烛露乃坐与侧席为主与宾一一分茶,随侍而待。
既分毕,只见裳清逸见琉璃斗篷茶盏中呈出清绿之茶汤色,而且气味异常清香,似是从未饮过!于是他乃缓缓举起,然后慢慢品尽,再思忖了下,问道:“此茶莫非竹叶青?”
禄无方疑道:“先生竟识得此茶”
裳清逸温笑道:“传闻中陈义老人取名的茶种,而之前名称已无可考。据说生长在特高耸的地带,常人难摘,故而产量稀少,人间难得一偿!今看煮锅内,与书中记载确实神合:外形扁条,两头尖细,形似竹叶;汤色清明,滋味浓醇,叶底嫩绿均匀。裳某一开始还不敢断定,直到现在喝过才敢说得。”
禄无方闻言后只轻轻一笑道:“这也并非稀物,乃我大殿第五重,专门用来培植和研制岐黄之药的楼层——‘茶药阁’里培育出来的!话说到这,裳先生可有仔细思考了二层选门之时的诗句?否则,你就能见识到朱门九重为何处之所在了!”
裳清逸微笑回道:“这朱门九重就算裳某并未完全探完,也能感到奇妙无比了!不过,裳某一向不乐于冒险,如果有其主人并肩而赏,行行走走,才是游兴之道。”
禄无方怼道:“哦?依我看,裳先生不像是甘处闲野之人。否则,当年就不会在心武大会上击败剑无尘,夺得头筹,然后一领群雄反攻魔都!为何现在,对于新奇事物,反倒是唯唯而安了?”
裳清逸答道:“人的经历不同,所以对事物的审美也就不同。人生,本就有每一阶段的生命体悟,所以,当年的事物不能评判如今的思考!而所谓新不新奇,没有见过的,当然会一时惊讶,但不代表一定要去追求丶探索。就像朱宫你,虽然坐拥这宝塔仙楼,又何尝就完全脱离了人世的爱恨情愁呢?”
禄无方轻哂一笑道:“裳先生这话就说的莫名了,无方创居这朱门九重,为的就是避绝尘俗,自供自给!凡此九重之上,足以媲美天上仙宫,有四时谷稻丶鲜果甜瓜丶美酒佳酿供食;有奇异珍玩丶灵兽稀禽丶艳花俊草供赏;无聊了,最多唤唤外面的乐师舞姬进来表演表演;生病了,就取五重的仙丹灵药治疗;兴致来了,降到七重制作木偶丶打造神剑宝刀;至于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也可到八重去翻阅浩瀚古籍;或者读书;或者抚琴;或者下棋作画!有需要为这人世伤神,失意悲秋吗?或许,有些人能用财力达到我现在的生活水平,但是,这一切都要是自己创造出来的,才有乐趣!而先生所说的‘爱恨情愁’为何物?无方实在匪夷所思!或许,先生是想说经历过苦痛之后,对生命洗练了,从而升华生命的境界。但,这也是愚人自怨自艾的生存方式!所以无论是儒道释,都在讲少欲不贪,无为而处!而我现在的生活方式就正好契合于三教思想之精粹!可笑天下之人非要撞到了南墙才肯回头,体验了一遭虚伪的人世情谊才说彻悟,这不是自作自受吗?先生,你说呢?”
裳清逸听毕一时怔住了,他没想到对方竟如此善辩,条条框框说得有理有据,于是他乃沉思了一会儿后,方有言答道:“这种不羡求他人的生活方式确实很好!但也不能一概而论,因为有些人生下来便是残废缺智,所以需要外界关怀教导!而有些人生下来,则衣食无忧,受千万人左拥后簇,所以后面不免暴虐骄淫了起来!——这也是需要外界去正心引善的,否则容易荼毒他人!而还有一些人,他们生下来便身负一身的血债仇恨,他们则就必须要经历过生命的洗练,才能获得心之自由境界!故,每个人对生命的实践都不同,都需要尊重!”
禄无方闻言后亦暂时无法对答,他也思忖了一会,却不料见他突然放出了大笑,反问道:“难道?人的生命就要为命运所摆布吗?先生这话,只是在怜悯!先生何不倾尽所有,帮助他们?”
只见裳清逸正要作答时,被禄无方一手阻道:“”好了!这话题就此结束吧!人生的真谛,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明了的!现在,我们何不谈谈要紧之事,先生所来为何呀?”
裳清逸见此景状,因想自己乃是宾客,不好太过激论。于是他缓和的说道:“裳某此行,只为一件故事!前些日子,江湖上有人冒充裳某剑法,到处行凶作案。而死招则是有残留雨宫功体属性的,不知朱宫可了解,雨都内有谁人善模仿他人之招,更能使出我的——‘枫舞残阳似血红,一剑千秋落’?”
禄无方闻言眼神一凛,严正的答道:“雨都那么大,奇人异士亦不少,难知也!”
裳清逸闻言,心想此席并非好谈了,便作色逼问道:“既是如此,那不久之后儒门新一届的心武大会,裳某可就为难了!不知道到时是该说还是不该说一些话?若是说得不好,恐怕雨皇好友的国都不得安宁!倘若不说吧,裳某不想一辈子都蒙冤受累!看来只能照事实说了!既然朱宫不知道,那便告辞,有机会再来打扰了,请!”——只见方说完,便要起身带欣儿作辞,却闻禄无方缓言阻道:“本宫方才也说了,有来有往!告诉本宫想知道的,裳先生就会听到想听的。但若是
裳先生言带欺语,禄无方可是会听得出来!因为在第八重,正收集着天下奇书!”
裳清逸疑道:“哦?朱宫果真不是一般人也,这商贾之道,也是精通啊!既如此,以利换利,也是可以,裳某亦省心!不知朱宫想了解什么事呢?”
话甫落,只见禄无方一声重喉,吐出两字:“四元!”
裳清逸闻言眼神一凝,作色答道:“哦?朱宫感兴趣的还真不是一般事物!这四元对天地何等重要,我又怎知朱宫所言,是真是假?如果朱宫能查出凶手的话,我就考虑一下!”
禄无方闻言轻轻一笑道:“哈!看来裳先生也是深谙谈判之道的人啊!不过,查出凶手这种事,何等凶险?禄无方实在没有必要为好奇心作祟而买单!不如这样吧,我会尽力帮先生找出线索,数日之内尽量提供出来,到时如果这个线索是有价值的,还请先生不吝相告,满足我这小小的好奇心!当然,也省得先生跑来跑去,毕竟人生地不熟的是吧?先生,意下如何?”
裳清逸闻言眼色一凛,心想道(内白):“如此说话,就暴露了你意不在四元之上,而是拖延!”
既想毕,裳清逸接话道:“好!为证裳某清白,也为了雨宫的清白,希望朱宫好生为之。请!”
禄无方闻言唤道:“烛露,送贵客!”
裳清逸缓缓扶起欣儿道:“不必!裳某不需要送了,出路已然熟悉,请!”——于是,拉起欣儿的手,缓步离开,回返客栈而去。
就在裳清逸两人离开之后,禄无方缓缓的步向阳台,依旧倚栏伫望远空——不声不语!忽然,他嘴角扬起一抹轻笑,被月光捕捉,显得甚是幽邃邪魅!这时,他用手指运劲,吸起地下海棠一瓣,然后信手一挥!——只见花瓣寄托着灵识,飘呀飘,飘呀飘,直飘到一揭足而行,手撑油伞,双屐唧唧作响于潮湿的大街上的男子手中。而油伞之下,同样的邪笑,再次泛起!(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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