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珠儿小姐请安。”青梅从外头进来,只当没看见周福儿,笑盈盈给赵珠儿请了安。
“怎么不见慕公子?”赵珠儿往青梅身后看了看,确认没有慕慎的身影,双眸顿时失了神。
青梅将赵珠儿的神色看在眼里,目光不经意划过周福儿,嘴角扯出微不可见的冷笑,为难的对赵珠儿道:“回珠儿小姐,公子不在院里。”
“那他去了何处?”虽然预料到多半见不到慕慎,真的听到他不在还是有些失望,不过多打听一些,能知道他常去的地方,到时也可以来个偶遇。
“这个……”青梅有些为难,“公子的行踪不定,向来不会和奴婢们透露,奴婢也不知公子去了何处。”
又是如此。赵珠儿了然的样子,无妨,这次见不到她就改日再来。手搭上夏荷,正欲起身离开,却听到青梅话锋一转。
“不过,珠儿小姐问问周福儿,她兴许知道。”青梅状似无意的补充一句,赵珠儿讶然,青梅这才想起来珠儿小姐不知道周福儿是谁,便递了个眼神过去,厅内的三人都看向周福儿。
周福儿不由头皮发麻,刚刚青梅进来看她那眼神她就知道没好事。原是在这等着她。
想想她和青梅也没有什么冲突,为何她和若兰都揪着自己不放,真让人头疼。怪不得人们常说,宁可得罪君子,也别得罪小人。这简直是宁可得罪小人,也别得罪女人。
“奴婢不过是个小丫鬟,哪里知道主子的行踪呢。”三个人齐刷刷的看着自己,周福儿脸皮再厚也吃不消,硬着头皮回道。
“哦,是奴婢想多了,”青梅拍拍脑袋,不好意思的对着赵珠儿道:“珠儿小姐恕罪,奴婢原以为周福儿是公子指名要来的,又破格做了三等丫鬟,还以为周福儿是公子的心腹呢。”
说者有意,听者有心。青梅三言两语,赵珠儿已经抓住了关键,这个凭空出来的周福儿得了慕慎青眼。
周福儿见赵珠儿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浑身一抖,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赵珠儿这个眼神,分明是把她当做情敌了。
“周福儿?”赵珠儿上下打量了一圈周福儿,不过是个稍有姿色的小丫头,到底是什么让她入了慕慎的法眼?
“不,不,珠儿小姐,您别生气。奴婢只是个普通的小丫鬟,甚至都还没和公子说过话,我想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周福儿讨好的看着赵珠儿,生怕这个大小姐一个不高兴把自己卖了,那就真是太冤了。更何况,她还指望能接近赵珠儿寻找线索呢,要是让她厌了自己,那她离她娘被害死的真相就又远了一步。
青梅看到周福儿伏低做小的模样,终于出了一口气,忙趁热打铁:“你怎么会是普通的丫鬟呢?这院子里做了多年的老人都被你踩在脚下,便是我这个二等丫鬟你也不放在眼里,若不是有人庇佑,你怎敢如此?”
青梅自是不信周福儿入了公子的眼,虽是公子让刘嬷嬷将周福儿要过来,却对她并无差别对待,大概是什么别的原因吧。珠儿小姐对公子的心思昭然若揭,若是让她误会周福儿与公子的关系,定不会给周福儿好果子吃。
果然,赵珠儿明媚的小脸已经黑了,显然心情非常不好。但是这是在曲浮院,即使她是主子也不能随意处置慕慎院中的下人,心中的不快憋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夏荷察觉出自家小姐心情的变化,心思一转,端起桌上的茶。
“砰——”的一声,茶打翻的声音,赵珠儿蹙眉看过去,还嫌她不够心烦吗?却见夏荷甩着手骂道:“你这茶是要烫死我吗,这么烫怎么给我家小姐喝?”
“奴婢该死,请珠儿小姐恕罪。”周福儿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茶都放了这么久再烫也该凉了,夏荷分明是在找事,但是她的意思多半就是赵珠儿的意思,主子想要挑她刺,她再辩解只会让事情更糟,不如直接认了。
赵珠儿明白夏荷的意图,并没有出声制止。若是往常,出于在慕慎面前树立一个好形象,她不会苛责曲浮院的下人,但是对于在慕慎身边环绕的莺莺燕燕,她也不会客气。
虽然慕慎对她一直不予理会,但也不曾见过慕慎对旁的女子有任何特别之处,以前也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下人想要勾引慕慎,但不是无疾而终就是死的很惨,周福儿慕慎第一个关注的女人,不管真假,她都不能容忍,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卖身为奴的下人,怎么能与慕慎相提并论?
“曲浮院的下人向来懂规矩,你这个新来的怕是还没有完全领会该如何做奴婢。”夏荷见赵珠儿没有反应,知道这是默许了她的主意,愈发有了底气,看向青梅:“不知曲浮院的下人犯了错该当何罪?”
她们自是不能处置曲浮院的人,该如何罚周福儿,还要青梅出面。
青梅得了授意,笑了笑,接道:“回夏荷姑娘,寻常院中下人犯了错,都是要罚些粗活的。”
“我们小姐心善,我若重罚小姐必不肯,不如你便去把粗使丫鬟们的衣服全洗了吧。”夏荷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周福儿,让一个三等丫鬟去洗粗使们的衣服,无疑是在羞辱她,她要好好欣赏周福儿的脸色。
“是。”周福儿面色不变,只是稍稍有些泄气。
意料之中的结果,不过是洗些衣服,在府中混迹多年,她深知面子什么的都是浮云,丢些面子没什么,别丢小命就好,只希望赵珠儿只是一时之气,不要记住她,否则她再想要接近赵珠儿就十分困难了。
没有在周福儿的脸上看到难堪的神色,在场的三人都有些失望。
周福儿见这里没自己什么事了,行了礼神色自若的退下,临去时回头看了青梅一眼,看的青梅心里发毛,咯噔一下,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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