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南早晨起床的时候,看到客厅里有一个高挑的身影,他的表情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深沉难辨。
“早上好,知南”,声音清冽,与冬日的寒冷简直就是绝配。
知南只是微微的朝他点了下头,天知道她现在有多疲惫,无力再应付更多。
“啊珩哥,你来了!”归来在这个清晨显得异常高兴,像一只蝴蝶一样朝这个男人扑过来,脸上是盈满了笑容。
“小懒虫,别缠着啊珩了,快去叫你哥来吃早饭”,于母满脸慈爱的说道,“知意,快过来,我给你准备了面包和牛奶”。
知意坐到座位上看着满桌的豆浆包子,面包和牛奶在这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知意明白于母的良苦用心,但这更让知意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
“啊珩哥,过来一起吃啊”归来热情的招呼
“不了,我拿了文件就走,叔叔还在医院等着我呢”
“你也是个医生?”知意好奇的问道
“对”
哦~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何他会半夜出现在小区里了,父亲说,这里的医生都很辛苦,随时都要冲回去工作。
“来,啊珩,给你,你真的不吃点吗?”于母担忧的问道,“昨天谢谢你去机场接我们”。
“不用客气,阿姨,我先走了”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冽,“再见归来、知南”。
知南一时没反应过来是在叫她,连着于母唤她好多声她都没反应。
“可妮莉雅”,归来试着用这个名字唤回南的注意力,显然,这个方法很奏效。
知南很懵,不懂为何他们都在盯着她看,于母的眼中又盈满了泪水,那道声音又重复了一遍:“再见,知南”
“再见”
而后转身离开。
“你不喜欢知南这个名字吗?”归来问道,
“没有,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
“不,不一样的,每个名字都有独特的意义”归来辩解,“就像‘可妮莉雅’代表希望、幸福一样,我的名字就是爸爸妈妈对你的期盼,期盼你的归来。”
知南看着默默流泪的于母,感到十分的歉疚,她只是还不习惯而已,也许,她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接受这一切。
于母拿起起司开始往上面摸果酱,可以平缓着声音说道,“你知道你为什么叫知南吗?妈妈叫李南,你爸爸叫于顾,妈妈知道自己怀孕开心极了,你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妈妈想给爸爸一个惊喜,就特地请假回家做了一大桌子菜,你爸爸知道我请假后以为出什么事了,也就慌忙的跑了回来,刚打开门就懵了,直愣愣的朝我说‘你是不是有了’”
知南静静的听着这个属于她的故事
“一下就把我问呆了,呆呆地问你爸爸怎么知道的,你爸爸说我以前说过,等我有孩子的时候,烛光晚餐就点三根蜡烛,一人根。我想,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比你爸爸更懂我的人了,就给你取名于知南。”
“咦~妈,好男人都被你抢走了”知意大早上的被迫吃了碗狗粮,还被于母轰着去看书。
“知南,妈妈知道你一下子可能接受不了,毕竟你被那人送走的时候才开始牙牙学语,可你从未离开过我的生命,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念着你”
知南接过于母手中的面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今晚,再点一次那三根蜡烛好吗?”
于母哽咽着点头,“妈,别哭了,姐姐回来后你哭的更多了,高兴点”,知意心疼母亲道。
不一会,于父就从外面回来了,和于母知南说了会儿话就进卫生间洗漱了。
于母也开始催促知意和知南回房间换换衣服,一会儿出门。
于父换了身正统讲究的黑色西装,衬托的人很精神,脸上丝毫没有通宵工作的倦容,在医院的时候,还被老张头调侃女儿回来了就是不一样。
知南穿了身淡紫色连衣裙和紫色大衣,挎着父亲送给她的白色小包就出来了。
“哇~姐,难怪大家都说巴黎是浪漫之都,你这样看起来好浪漫”归来扯着自己被迫套上的毛衣,撅着嘴说道。
知南没有接话,不经意的把玩着自己的手提包。
停车场,于父于母不安的笑着,之前被知南回家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忘记了车子只有四个座位,看着千里之外盼了20多年才回来的宝贝女儿,怎么也舍不得让她和知意归来挤一挤。
滴~滴~
“怎么全都站在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知南浑身一凛
“啊珩哥,我们的车坐不下5个人”
“我送你们吧,知意,来坐我的车”
“我,我想和你一起,可以吗?”知南赶在知意上车前说道。
“当然”
知南朝于父于母微笑后变径直的走向易珩的车,站在了副驾驶位旁,易珩上前为她拉开车门,小心的让知南坐了进去。
于家父母眼里满是暧昧的笑笑,没有注意到归来瞬间阴沉下来的脸。
易珩平稳的跟在于父的车后,余光看着旁边的小女孩,想不到一别就是20余年,再见时,已经物是人非了。
21年前最后看到知南的除了于奶奶外,就是易珩了,彼时刚满5岁的易珩在小区的滑梯上玩耍,远远地望见于奶奶慌慌张张地抱着刚满周岁的小知南往小区的另一个偏门走,连易珩的呼唤也没有搭理。
后来,小知南便不见了,他再去于家找小知南玩时,只剩下空空的摇篮和边上哭泣的于母,易母也时常来劝慰。
易母告诉易珩不要再提找知南的话了,知南消失了,易珩懵懂的问易母知南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易母看着儿子的脸只低低地叹了口气,第一次说出粗俗的话,咒骂于奶奶是死老太婆,此后易珩看到于奶奶都会躲的远远的,他怕自己会像知南一样消失。
后来,于奶奶回了乡下,没多久就去世了,于父在双重打击下人越发的清瘦了。
易父的生意越做越大,搬了新家,易珩与于家的接触也就越发少了。只从母亲的嘴里偶尔听到一些片段,知道一年后于母有了对双胞胎,给女孩取名归来,再后来,进医院工作,又再次与易父频繁见面,受托给那对双胞胎补习过功课。
母亲知道知南被找到的时候,要跟着一起来机场接知南,远远的易珩就看到了她,穿着洁白,冷清的站在那,对着面前泪流满面的父母无动于衷。
她不记得他了,当她看向他的时候,眼里尽是疏离,半夜看到知南提着红酒瓶站在窗边的时候,被葡萄酒染过的双唇红的异常,看向他的眼里,布满了悲伤与孤独,就这样直勾勾的看进了他的心里。
“你以前认识我吗?”知南随意的找了个话题
“认识,你很小的时候,我们的生日是同一天,一起过过生日拍过照”
“5月13吗?后来,我的生日都是在12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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