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黙一进门就看见正中央一块三层的塑料阶梯,不由得好笑,这就是城门吧!
她走上前,向台下一鞠躬,岑齐坐在台下,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开始。
白黙偷偷地打量了他一眼,不由得一惊,这就是岑齐,大约三十左右,很消瘦,不过也太年轻了吧!都快把奖项搬完了,还以为是个老头呢。
白黙点了点头,站在台阶前,一挥两袖,气场全开。她双手交握,一步一步走上“城墙”,雍容华贵,威严强势。双眸漆黑如墨,没有半点波动。她俯瞰城下百姓,在一个熟悉的人影处停住目光,“天涯。”她的唇瓣动了动,无声地念出这两个字,仍然从容,不带一丝表情。垂了垂眼睫,盖过流露出的一丝嘲讽,神情冷漠地注视着城下为她送去祝福的百姓们。
白黙表演完毕,放下双手,又是一鞠躬,站直身子,等着台下人的反应。
然而评委们都还没反应过来呢。岑齐拍了拍手,眼神里都是赞赏,他单手支着下巴,问:“在你之前,所有演员都是眼泪汪汪的,为什么你选择这样演呢?”
白黙不急不慢地说,“因为,泪已经流干了。在刚得知天涯消失的消息后,明月万念俱灰,她哭了一天一夜,哭到最后,泪怎么都流不出来了。当时她自言自语,‘我哭干了一生的泪水,再不会为人流泪了。’明月经历了大起大落,大喜大悲,她再也承受不住伤痛了。所以,她失望到了极点,摒弃了心灵上所有的悸动,那份深深的爱,也变成了压在心底的灰,因此,她不会有半点动容,更不会流泪了。”
岑齐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看来,还是有人认真研究过剧本并且理解透明月的。他轻咳了两声,继续说道:“恭喜你,你通过了,你就是我心目中的女主角。”
白黙轻舒一口气,嘴角微扬,这剧本单纯是讲故事,半点动作描写神态描写都没有,幸好自己理解对了,也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吧!
白黙走出房间,便迎上火急火燎的廖语,“怎么样怎么样?”白黙轻点了一下头,这可把廖语高兴坏了,“太好了!今天廖言回来了,晚上去我家庆祝一下,我让我弟弟做一桌好吃的。”
白黙也欣然点头,不忘调侃她两句,“你一个做姐姐还没弟弟会做饭,真是为难廖言了。”
到了晚上七点,白黙穿着白t恤,翻旧牛仔裤,带着鸭舌帽出了公寓,这时天色已经暗了,白黙也没有做太多的掩饰,毕竟她的名气还没有到人人皆知的地步,微博粉丝也只有几十万。
白黙到廖语家后,按了下门铃,很快廖言就打开了门,他一头浅栗色的短发,碎发下的双眸清澈明亮,嘴边两个浅浅的酒窝,看见白黙,笑得很温柔。白黙习惯性地踮脚伸手想要摸摸他的头发,却被廖言截下了手,不满地说,“虽然我比廖语小半分钟,可我好歹也比你大两个月啊!你能别天天像个大姐姐似的摸我头不!”
白黙无奈地撇撇嘴,“安啦安啦!你在医院经常忙得没时间回来一趟,我过过瘾不行嘛!”
廖言斜睨着她,微微一笑,“你这瘾,是毛病,要不我给你看看,打八折?”
“得了吧!脑科医生还是挑你的神经去吧,乱开什么单子。”白黙不甘示弱地回道,绕过他,走向沙发,然后一屁股坐下。
廖言就这么一直笑而不语地看着她,直到厨房里传来一声尖叫,“呀——糊了!”
他不耐烦地走过去,嫌弃地说,“干什么呢,廖语你打麻将呢!出去,别给我添乱。”
廖语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弟弟威武。”随后退出了厨房。
白黙笑得在沙发上打滚,“廖语你就这点出息,真怂!”
廖语无奈地摊手,“我都吃了好几天的泡面了,把这位惹着了还得继续吃。”
白黙抹着笑出的泪花,无言以对。
菜做好了,白黙看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口水
都流出来了。廖语拿出一听啤酒,他们三个一边吃一边碰杯。
到了最后,桌上的菜都被一扫而光,啤酒也只剩下空瓶罐,他们三个都喝得醉醺醺的,躺在沙发上说着胡话。
“要是还没长大就好了,生活总是如此艰辛,我们忙忙碌碌的,见一面都难。”廖语迷迷糊糊地说。
“是呀,如果还没长大,就不会碰到那些不想见到的人,想忘又忘不掉。”白黙喃喃地念道。
沉默了好一会儿,白黙扭头看向两人,竟然都睡着了。酒量还没我好呢!白黙心想。
白黙巍巍颤颤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动着,为两人盖上了毯子。她打开门,走出廖语家,在寥寥几人的商业街上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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