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雕像，嵌入地下的底座

//2050年九月二十四日 月龄8.285 days

跟踪我和望舒的壮汉，安保人员，警察，以及委员会的二人基本都在二十分钟之内到来了，说起来，胡雅欣这次的出场可以说是相当的有牌面——甚至动用了直升机。

我第一次在野外见到胡雅欣的时候，她也是坐直升机来的，还让我体验了一把坐直升机的感觉。

我，望舒，还有吴沁被分开，警方分别来找我们谈了话，当然，有什么说什么，警察提出的问题，我基本上都如实回答了，基本就是在结束了问话之后，胡雅欣出现在了视野中。

“喂，刘汛，月…望舒呢。”

“她在那边接受问询吧。”

我回答。

“詹，去那边找找刘望舒。”

胡雅欣看起来像是在自言自语，但她现在正跟詹先生通话。

安保疏散了广场上的人群，在雕像上面盖上了白色塑料布——他们仍然不遗余力的保留着这座雕像应有的神秘感，虽然这座雕像是什么样子我们已经见过了。

它凭空的出现在了我们的后方，直接嵌入了广场之中。

问询我的警察和他的几位同事在质询完我之后便离开了，胡雅欣便凑了过来。

“我要再说一遍当时的情况么？”

“虽然很不可思议，或者是很巧合的一件事，当时离雕像最近的人就是你们，而且，你们也是第一目击者。”

胡雅欣说。

“我们也只是第一目击者而已。”

我说。

“这个可说不来，雕像出现的时候，前方报告有6级的波形在广场中心产生，当时月神和你们就在那里。”

“但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认为世界上没有什么巧合，刘汛，这次也算是我们的失职了，没有紧跟着你们。今天早上月神在剪彩仪式上，而今天下午月神又出现在了雕像的出现点。”

“你知道的胡雅欣，相关不代表有因果，你不能就这样怀疑望舒和我。”

“老实说，我并不想怀疑你们，但是这事情貌似不由我们说的算，总部希望你们能去委员会接受调查，可能会持续一段时间。”

“什么意思。”

“我们需要排除怪盗和月神的关系。”

“…”

“你知道我知道相关不代表有因果，但你知道我作为有使命的人，也必须严谨，我们在长安街的天使宾馆给你们准备了一间套房。”

“等等…等等…等等？”

“你有什么疑问。”

胡雅欣正站着，双手自然下垂，显露出一种怪异的严肃来。

“我说，看在咱们老同学一场的份上，你省掉那些官话套话，你想要我怎么样。”

“想要你暂时去度个假，在我们探明了怪盗事件之后…”

“要软禁我们？”

“就和度假一样的，那可是五星级酒店，而且是豪华套房，面积贼大，里面还有一张全自动麻将桌。”

“那也不能！”

“你以为我想！多次发生事件我们都在月神身上探测到了波形！你…你是个祭司，算的上是神明的亲信，要怪你得怪你非得找个神当女朋友啊…”

胡雅欣终于扛不住强忍着的严肃，抱起手，带着抱怨和怒气朝着我这样说道。

“嗯…”

“你说…月神为什么今天早上要去看揭幕，为什么下午又想来人民广场转。”

胡雅欣不耐烦的踏着脚，抛出了如下的问题。

“今天晚上来广场是我提的。”

我这样说。

“嗯…”

“我…就是想找个地方和她…转一转…”

“嗯…”

胡雅欣看着我，像是在观察和审视。

“啊…我说的是实话。”

“我知道你说的是实话了，现在咱们先走吧，边走边聊，如何。”

“那望舒呢？”

“之后会让你们汇合的，唉…”

“那吴沁呢？”

“她…看起来就是来广场上锻炼的。”

“我们也是巧遇，你说你不相信巧合。”

“因为她和怪盗的相关度并不高，只有这么一次而已，刘汛。”

“嗯…”

她说的并没有错…但是我也并不想被软禁起来，我知道我什么都没有做，而望舒也没有成为怪盗的动机。

“你知道现在月神的波形覆盖了整个锡安，我们的调查进展也因此相当的不顺利。”

“...”

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开到了广场的地铁站边上，而胡雅欣引导着我，上了车的后座——开车的并不是别人，而是詹先生。

“也许你们会想要出去旅行一段时间，然后再回来，你们要去哪，我们可以帮你们办签证。”

我刚在车上坐稳，詹先生就这样开口说道。

“作为你和月神交往的蜜月期，如何？”

“...”

“别沉默嘛。”

“望舒呢？”

“她就在后面的车上，好着呢，都很好，四晓先生和她在一起。”

“嗯…”

“虽然有些突然，让你们可能受了委屈，我们深感抱歉。”

詹先生这样说道。

“我…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些什么…”

“感觉被冤枉了？我也时常有这种感觉。”

“是的…詹先生，我现在不怎么…”

“虽然我们也知道你大概率是被冤枉的，但是我们必须要做一些排除工作。以确定我们没有冤枉你们，不是么？”

“是…”

“那或许你们可以好好的享受假期？”

詹先生说。

“但是我在锡安的生活怎么办。”

“暂时放下，想想锡安的市民，他们的财产现在被未知的神威胁着，想想你被偷走的金条。”

“...”

“我觉得这时候你需要做出一些牺牲。”

“我…我…”

詹先生的道理一串接着一串，虽然这时的我不大能认同他，但是也无法做出反驳来。

“包吃包住，对吧，正好还能省下钱来，最近你的经济貌似有些困难对吧。”

“啊…望舒可是帮你们消灭了贝叶斯啊…”

我不知道怎么说，只能说望舒之前和委员会合作的事情。

“啊…是这样的，如果望舒真的有意守护这座城市的话，我觉得她肯定也会认同这种牺牲的。”

詹先生说。

我感觉我的脑子现在由于气愤和疑惑进入思考停滞的状态，我实在是想不出办法来反驳，我本想说你们这是非法拘禁…但是想了想，法律在针对神明的政策上还基本上是空白…处理和神明有关的事务的时候，貌似委员会才具有最终解释权。

“我…暂时还不能决定，我必须见望舒一面。”

“见，你们马上就能见面，等我们到天使宾馆。”

“是谁指示你们这么做的。”

“...”

詹先生并没有说话。

“嗯…”

“你知道，最近有很长时间，我们的指令都是待命，估计之后一段时间也会是待命，命令是谁下的，自然就是锡安山，也并不是我们一拍脑袋就要把你们控制起来，而且怎么说，同样被控制起来的还有我们…怎么说呢…我们也是被怀疑的人。”

“你们也是被怀疑的人？”

“好了詹，别说这些了。”

副驾驶位子上的胡雅欣制止了詹先生。

“嗯…”

我从后视镜观察着詹先生的表情。

在后视镜中，我看到了另一辆跟在我们后方的车，望舒应该就在那辆车上。从右侧车道，一辆双人小车右侧超车超过了我们，然后粗野的变道插入了我们的车道，然后开始减速。

“这…”

透过前面那辆车的后玻璃，我看到那辆车的驾驶位上的驾驶员，转过头，看向了我们的车中。

“奥菲。”

奥菲单手抓住方向盘，用另一只手比出了一个六，然后贴在了耳朵旁边。

“啊…”

詹先生“啊”了一身。

“接通接通。”

他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