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逍答道:“我本就打算今日离了临安,只不过天色已晚,现在离城今夜便得露宿郊外,我是不打紧,只是不忍茶茶受罪,所以今晚我们还是得在城里先过上一夜。”
一旁茶茶听了,小脸通红,轻声说道:“我睡在野外怎么会受苦嘛,明明是自己想睡床上。。。”
贾青书说道:“寒舍简陋,容不得二位,在此不远就有一家客栈,拐两个弯就到,我领两位去吧。”
“不必,贾兄体弱,还是好好在家中修养,我们自己去就行了。”
两人辞别了贾青书,按照之前说的,往左拐过两个弯,看到了一家客栈。
此时黄昏渐晚,日头只剩一点露出在城墙。
茶茶一路踩着陆逍的影子,蹦跶着跳进客栈。
“老板,来两间房。”
茶茶不解道:“为啥要两间?浪费钱?”
陆逍不语,仍是开了两间房,上楼的时候才说道:“我才不想和一只兔子睡在一起。”
茶茶顿时不乐意了,叫道:“兔子怎么了?兔子这么可爱!”
“行了行了,赶紧去睡,明天一早我来叫你,不准咬我。”
“就咬你!就咬你!”
茶茶恶狠狠地叫着,进了屋,砰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陆逍摇摇头,长叹一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夜深,一个人影悄悄偷摸过一间房,跑进了隔壁房间。
“嘿嘿,真香。”
陆逍鬼鬼祟祟地从怀中掏出一壶酒,搬了条凳子坐在窗边,伸出头去感受那略带凉意的晚风。
提壶小饮一口,哈的一声,抬头便是皎月,浑身畅快。
如此春风美酒明月良宵夜,夫复何求?
望着明月,陆逍眼神忽然哀伤起来,痛饮一口美酒,独自说道:“三娘......”
“以前惹你生气,骂你黄脸婆,是我太傻,太不把日子当回事了,我以为能和你一起这般共度余生,将来给你取个大屁股儿媳妇,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一家人其乐融融过日子,也不求金山银山家财万贯,只求吃喝不愁,全家平安,你说那该多好。”
又是一口酒下肚,陆逍眼前模糊起来,头顶的圆月,仿佛化为了三娘的面容,远远地朝他笑着。
陆逍伸手要去触碰三娘的脸,却怎也摸不着,渐渐地,身体越来越前。
忽然陆逍长发被人揪住,一把拉了回来。
“你不要命了?发什么疯呢?”
一回头,茶茶那张小巧带有怒意的脸出现在眼前。
陆逍顿时酒醒,惊恐道:“你怎么进来的?”
茶茶不解道:“你们人总是修些墙啊门啊的,有什么用?你房间和我房间就只隔了一堵墙,我‘嘿咻’一下不就过来了么。”
“‘嘿咻’一下?”
陆逍面容抽搐。
茶茶走到墙边回头说道:“是啊,你看好。”
“嘿咻!”一声,茶茶顿时没入墙中,不见了踪影。
陆逍哑口无言。
又是‘嘿咻’一声,茶茶的小脑袋就从墙里面探了出来,紧接着是整个身体。
陆逍疑惑道:“不对呀,你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有‘嘿咻’”
茶茶想了想,一本正经说道:“这个‘嘿咻’只是一种形式,可有可无的,就是你们人常说的那个什么什么......诈尸名!对对对!就是那个!”
“诈......诈尸?”陆逍目瞪口呆,愣了一会儿才说道:“你说的是招式名吧?”
“哦!对对对!招式名!嘿嘿...你们人的语言太奇怪了,我一时间记错了。”茶茶嘿嘿一笑,露出两颗小兔牙。
陆逍捂着额头叹道:“为什么师傅会派你来跟着我。”
茶茶噘嘴道:“干嘛?你不乐意啊?你不乐意你说呀,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不乐意呢?我要是知道你不乐意我才不回来呢,你说你为什么不说你不乐意。”
“那好,我说我不......”
“闭嘴!”
陆逍紧闭双唇,微笑着点了点头。
茶茶又道:“今晚我就在这睡了,免得你又发酒疯要跳楼。”
“嗯?”陆逍惊疑一声。
“你嗯什么?睡觉!”
“嗯!”
陆逍站起身,开始脱衣服。
茶茶赶紧背过身去,大喊道:“你干嘛?臭流氓!”
“不是你说睡觉么?不脱衣服怎么睡觉?”
“喂!我是母的诶!”
“那又怎样,你又不是人。”
“我...气死我了!”
忽然房中一阵青烟缭绕,茶茶不见了踪影,地上多出了一只灰白色的兔子。
陆逍诶的一声,上前拎起兔耳,晃了晃说道:“现出原形了吧?还是这样可爱些。”
说着,他把兔子抱在怀里,温柔地抚了几把,走去将窗户关上,熄了烛火上床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陆逍感觉肚子上痒痒的,睁开眼,看见茶茶正在自己肚皮上跳舞。
“我饿了!”
“唉~知道了大小姐。”
陆逍打着哈欠爬下床,伸了个懒腰,穿好鞋子说道:“你先变成人,等下带你出去吃临安的包子。”
话还未说完,床上已经躺了个人,舔着嘴唇道:“我要吃十个!”
陆逍哭笑不得,最终仍是笑了。
两人走出客栈,陆逍忽然说道:“走之前先去辞别一下贾青书吧,他替我找出了胸口疼痛之因,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他。”
于是二人小走几步,来到贾青书家门口,却看到昨日的寒舍大门破烂。
察觉到不对的陆逍赶紧跑去查看,才发现寒舍里所有书架尽数被砸毁,遍地狼藉,贾青书也不知去向。
陆逍忽然看到案台上有一白纸,拿起一看,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没人敢这么和我说话。
读完这行字,陆逍拍案怒道:“汉北蝉这个小人!竟然对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下手!”
茶茶进来问道:“怎么了?”
“汉北蝉因为昨日辱他,连夜砸了贾青书的寒舍,还将他抓了去。”
“怎么会这样...汉北蝉看上去翩翩公子,怎么会做这种事?”
陆逍将手中白纸递给茶茶,说道:“一定是因为昨天看见贾青书与我在一起,有气没处使,就拿因病体弱的贾青书出气。”
茶茶看了纸上文字,确信了是汉北蝉所为,焦急道:“那我们得赶紧去救他呀,他本就体弱,要是汉北蝉对他动了拳脚,那可是有性命之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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