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一个白菜形状的抱枕不偏不倚砸在方圆平坦的胸脯上,“我艹。老娘傲人的acup被你伤害了!”
方圆不甘示弱,拿起一个生姜抱枕向纪唯有扔去,“还我大a,打死你的小c!”
……
一阵打闹后,两人瘫倒在床上。呼呼喘气,方圆碰了一下纪唯有,“哎,你答应他了?”
纪唯有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本来还想考验一下他,但是我怕他万一知难而退了。那我岂不是亏大发了。”
方圆表示赞同,“只要你不吃亏就好。不过,他和周雨薇……”
“别提那个女人,我不高兴。”
“好好好,不提。那纪唯有,你说如果我和景亭同时掉进河里你先救谁?”
“……你们两个不是都会游泳吗?”
“如果我们都不会呢,假设!假设!”
“……”
“我去,你居然还要思考?我仿佛听见了雨滴落在青青草地,果然啊。重色轻友!我要和你绝交!”方圆悲痛的捂着胸口。
纪唯有笑了笑,又想起以前高中的时候了。
她给方圆发了条消息,“我回来了,出来聚聚啊。”
几乎是秒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个混蛋!没良心的!因为一个男人就不联系我们任何人!我还以为你找个地方寻死去了。呸呸呸!你一定要长命百岁!’
看着语无伦次的话语,她笑了笑。
然后打了个电话过去,”这是我的新号码。”
电话那头的人早就哽咽起来了,“我为你不知道都流了多少眼泪了,你要补偿我,我要吃贵的,死贵的那种!“
“好好,只要你不生我的气,就是吃月亮我也给你摘。“
两个人在商场里见面后,方圆抱住纪唯有直接转了几个圈。
然后感叹道,“你现在这么瘦了。脸上的婴儿肥也没有了。“
还拿手比划了一下,腰就那么一丁点粗,“你得了什么减肥秘方,和姐们分享一下。“
纪唯有挽住她的胳膊往自动扶梯那儿走去,“能有什么呀,不就是失个恋,分个手?怎么?你也想试试。“
“我好不容易才追到陈群,哪里舍得呀。“方圆笑得甜蜜。
纪唯有见朋友发自内心的幸福,她心里也轻快了许多。
两人到了一家日料店。
“欢迎光临。”穿着和服的店员九十度弯腰。
“我订了位子的,我姓纪。”
“好的。”服务员用手上的电子设备查询了一下,然后礼貌地微笑,“两位,请这边走。”
在小间里坐下,米色系的装修显得简约典雅,房间角落里小方凳上摆着一个形状不规则的陶瓷花瓶,看起来不甚精致,配上一两枝带着露水的桃花,却也显得相得益彰。
两人相视而坐,日系冷淡风的棉麻坐垫看着薄,坐下去倒也不至于咯到屁股。
纪唯有理了理裙子,而后端起店里赠送的乌龙茶,小口小口地戳着,眼里带着微笑,“你慢慢点。”
方圆嗯嗯地点头,目光却一直注视在菜单之上,专注而认真。
纪唯有眼里地笑意渐渐放大,逐渐漫到全身,心里难得的一松。在闺蜜面前,不用穿着浑身满是利刃的盔甲,只要那么淡淡地,淡淡地笑着就好。
转眼间,方圆就选了不少,然后咬着铅笔头,开始纠结,“你看看你还有想吃的吗?不行我好像点太多了,要不我去掉一些吧。”
纪唯有哪里不知道这个腹黑天秤座心里的小九九,伸手弹了一下她饱满的额头,不重,没有见红,但也不轻,离近点还能听见清脆地一声。
“都要,吃不完,打包。”
方圆揉了揉额头,笑得一副心事得逞地样子,自然流露,毫无遮掩。
“好,那就这些了。“她将菜单递给服务员。
“我就知道唯有对我最好了,要是你是个男人,我肯定要嫁给你。”方圆拉着纪唯有的手,还是一样的细腻光洁,只是纤瘦了不少,以前那种肉肉的触感早就不复存在。
她有些低落地嘟了嘟嘴,“那个时候我就不看好景亭,你就喜欢他,你就喜欢他!“
纪唯有知道肯定逃不过这个敏感词汇,但是既然回来了心理地建树也早就做了七七八八,倒也不再避讳。虽然面上看着云淡风轻,似乎没有什么波澜,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跌宕起伏,毕竟是曾经爱了快十年的人。
即使分开时的场面弄得不太好看,但或多或少心里总是有点割舍不下的。
她这次回来总是有点私心,拿回属于自己的那份产业是一部分,心底深处那深渊里总还是有着一丝丝的希冀,想着破镜重圆。但又明白是痴人说梦。
算了,算了,顺其自然也好。
纪唯有心里一番天人交战自然是不会让方圆这个神经大条的女孩看出来的,她还是一副笑颜。
方圆的小贼手还在纪唯有的手上摸着,看到一条灰月光的多卷珠链,颗颗月光石晶莹剔透,从各个角度投射出蓝色的魅惑光芒,神秘深邃。她好奇地扯弄着,猛然间一惊,后背瞬间布满冷汗,一种未知地恐惧与无助,带着无尽的后怕卷携而来。
纪唯有也察觉到了她突如其来的沉默,放下手里的杯子,“怎么了”
说着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自己手上那条丑陋的疤痕,连忙收回了手。将手链理了理刚好遮住了伤疤。
她浅笑着,“小圆子,被吓坏了吧。没事了,早就没事了。”
方圆仍是满目震惊地看着她,眼里渐渐聚满泪水,一股即将倾泻而下的气势,着实吓坏了纪唯有。
她连忙安慰道,“你别哭呀,真的没事。我们见面本来应该是开开心心的事情,现在把你弄成这样,我以后可不敢再见你了。”
方圆语气有些抽噎,“我……我只是以为你失恋了,需要离开一段时间调整一下心情。我……我没想到这件事对你这么严重。我怪自己没有好好看着你,呜呜……”
“你再哭,我就让服务员把菜撤了。”纪唯有威胁道。
哭得鼻尖也已经泛红的方圆抖着肩膀,“别呀。”
纪唯有无奈地笑笑。
得此友真是一言难尽啊。
等菜都上齐的时候,方圆已经止住了哭意,冷静了下来。
她歪着头看向纪唯有,上下审视着,来来回回。
纪唯有被看地心里发毛,回敬了一眼,咬下一口肥美多汁的带子,问道,“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地都不像是你了。”
方圆戳着碟子里地那块牛油果三文鱼寿司,小半天才开口,“那个,我一直奇怪你们那个时候为什么分手。前一天还好好的,怎么第二天回来就天翻地覆了,搞得老死不相往来。”
纪唯有吃了一口滑嫩嫩的鸡蛋羹,入口即化,还带着一股浓郁的奶香。她享受地眯了眯眼睛,然后开口说,“那天我爸去世了。”
“啊?”方圆夹寿司地手一抖,同情地看向她,“这么……这么突然吗?那你还好吧。”
纪唯有笑了笑,“早没事了,而且他应该是幸福的。”
方圆的眉头真是恨不得打个十八弯,满脑子的疑问,“你爸爸去世了,陈景亭难道不应该陪着你吗?怎么反而分手了。”
纪唯有拿着调羹的手一紧,她毫无节奏地拿着勺子敲击着小碟子,过了半响儿,才从嘴里缓缓吐出那几个字,“他爸也死了,他妈知道后就跳楼了,现在算是半死不活吧。你说,他还会要我吗?”
纪唯有空洞的目光里满是落寞,寂静的,仿佛坠入了一片无人之岭,满目疮痍,丛生的枯枝蔓延在荒漠之中,了无生气,半黄枯老。
方圆猛然醒悟,那段时间陈群也怪怪的,原来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陈景亭是陈群的堂哥,陈群都没有对她透露半句,看来这件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但大概也能猜得出陈景亭父亲的死,纪父应该脱不了关系,只是其中的恩怨也算是别人家的私事自己也不能多问。
她只能安慰道,“唯有,虽然说父母那辈的恩怨与我们没啥子关系,但是人不是机器,他有情感,会疼痛,会失去理智,会被情绪左右。就算你们勉强在一起,心里的那根刺不拔掉,问题就始终没有被解决。”
纪唯有自然也明白,只是要如何拔掉这根刺呢?
方圆看着纪唯有有些游离的目光,也不知道她到底听进去了多少。但又不希望她再受伤,只能讪讪地开口,“我听陈群说,那个……好像……好像他堂哥和周雨薇走的蛮近的。”
陈群的堂哥,纪唯有当然知道。不就是陈景亭,艺名景亭的那位她念念不忘,又近乡情怯的那位前男友吗?
“哦。”纪唯有应了一声,倒是瞧不出喜怒。
方圆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保险起见,又问道,“你还喜欢他?”
纪唯有喝着清酒,不回答。
方圆狠下心,爸碗筷一放,“好,我帮你!“
这下倒是让纪唯有心里一跳,她倒是有着贼心,只是没这勇气了。
人呀,总是不能不服老。
十八岁的时候,她大声地说着爱,无所顾忌,为所欲为。
如今二十六的她倒还真的有些畏缩了。
方圆见她还是不说话,有些着急,推了她一把,然后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纪唯有又给自己添了一杯酒,酒味很淡,不醉人。
不能让她耍一次酒疯,不舒畅。
看着方圆毕业人多年还保留着一股学生般的傻气,她就觉得陈群一定将她保护地很好,让她从来都不曾见过社会地那些污秽。
纪唯有又笑了笑,笑容里蛮是怀念,“那我和你讲个故事吧,看你还会不会有刚才那番孤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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