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应看着观音殿内这栩栩如生的一百零八尊天罡地煞纸像,不由得惊呆了。
只见,这一百零八尊天罡地煞纸像,有男有女,身材各异,有胖、有瘦、有高、有矮……
它们身上的服饰不一,有汉服、胡服、铠甲、罗衫……
手中分别持有不同的武器,有寻常的刀、剑、斧、锤、弓……
亦有不常见的爪、扇、笔……甚至还有算盘……
脸上的神态也是不一,有怒、有笑、有嗔、有悲……
当李顺应还沉浸在刘天德这让人叹为观止的手艺时,胖子对着刘天德问道:“刘师傅!完工了?”
刘天德擦了下额头上汗水,摇摇头:“还没有!”
胖子疑惑地说道:“啊!还没有?我肚子都饿瘪了!”
李顺应回过头对着胖子说道:“胖子,你啊,就知道吃!”
胖子反驳道:“怎么?还有规定不让人吃饭的?我可是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早饿了!”
李顺应说道:“谁叫你在路上不吃干粮呢?”
胖子连忙摆手:“我当兵四年,经常在演习中吃干粮,早吃腻了。现在退伍了,我是不会再吃那些压缩饼干的!”
李顺应无奈地摇摇头:“你仔细看看这些天罡地煞,都还没有画眼珠呢!”
胖子仔细的看了面前的纸像,这才发现面前的一百零八尊天罡地煞的面部确实都未画眼珠,眼珠部位空荡荡的。
胖子对着刘天德说道:“刘师傅!您莫非是年纪来了,记性变差了?怎么还不画眼睛呢?”
刘天德怒视着胖子说道:“胖子,你才记性差!倘若现在给纸扎的天罡地煞画上眼珠的话,它们就被赋予了灵气,会引鬼上身的,是非常不吉利的!”
胖子一惊:“啊!那什么时候画眼睛?”
刘天德捋了捋自己的八字胡须解释道:“这需要把观音殿中,这三十六尊天罡对应北斗丛星中三十六个天罡星的位置摆放,然后把七十二尊地煞对应天上七十二位地煞星的位置摆放完毕后,此乃天罡地煞阵。才能给这些纸扎的天罡地煞点睛,或者叫开眼!”
胖子急忙说道:“刘师傅,是摆在这观音殿内么?那还等什么?您快布阵吧,您指挥,我与顺子负责摆放!”
刘天德摇摇头:“并非摆在殿内,而是摆放在轮回寺的大院中!”
胖子随手抱起身边的一座纸扎的神像,就准备往外走。
刘天德急忙制止道:“胖子,别乱拿,先拿天魁星!”
胖子挠挠头不解的问道:“刘师傅!哪个是天魁星?”
刘天德白了胖子一眼:“我在每一尊天罡地煞身后都贴了一张黄符,上面便写了各自的星宿名!”
胖子闻言,便走到一百零八尊天罡地煞身后,仔细的看着它们背后贴的黄符。
果然,他看见,这些黄符上分别写着天罡星,天机星,天闲星,天勇星,天雄星……以及地猛星,地文星,地正星……总共一百零八个星宿!
胖子按照黄符上的星宿名好不容易找到天魁星后,便抱着天魁星往外走去。
当胖子打开朱红色的观音殿大门后,被殿外的景象吓了一跳。
只见,殿外笔直的站满了上百名和尚,乌压压的一大片。虽然人多,却没有一个闲谈之人,也没有发出任何嘈杂的声音,就这样安静的站着。
胖子望着面前上百名的僧侣,不解地说道:“你们在殿外做什么?”
只见净慧从众僧侣之中走了出来,对着胖子说道:“已经到了用斋饭的时间了,住持说你们三位是贵客,不能怠慢。所以,我们众师兄弟都在等你们吃饭,刘师傅没有用斋,我们不敢擅自先行用斋!”
刘天德走了出来,对着面前的上百名僧侣说道:“诸位太客气了!刘某岂敢!诸位先行用斋吧!”
净慧摇摇头:“刘师傅谦虚了!你们是贵客,我们自当如此!”
刘天德见到众僧侣脸上坚持的表情,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劳烦诸位每人抱一尊纸佛,随我到轮回寺大院中布阵!这样能节省不少时间!”
众僧侣闻言,便有序的进入到观音殿内,每一个人都小心翼翼地抱起了一尊纸佛。然后,跟随着刘天德来到了天王殿外的大院中。
刘天德看到众僧侣抱着天罡地煞安静的站在一旁,等候着自己的指示,满意的点点头:“我这便开始布阵了,大家都听好了,等下我走哪个位置喊哪一个星宿,抱着此星宿纸佛的人就把手中的纸佛放在这个位置上,星宿名字都贴在你们手中的纸佛背后,不要出现任何差错!”
众僧侣闻言,纷纷看了看自己手中贴在纸佛身后的星宿名,然后齐声回答道:“遵命!”
刘天德点点头,然后拿着“两仪”对着四方不停的做着奇怪的手势,眼睛死死的盯着罗盘上转动的指针,步子也慢慢的行进着,一会左迈几步,一会又向右走几步,怪异的姿势,完全没有规律,口中念叨着《寻阵诀》口诀:“天极北,地极南,山朝西,河指东,煞为凶,瑞为吉,我为中,道通法,法为咒,咒通器……”
刘天德走了几步,然后停下来指着自己脚下喊道:“此处放天魁星、地魁星!面部朝东!”
抱着天魁星、地魁星的两位僧人闻言,便走到刘天德所指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把手上的天魁星、地魁星面部朝东的放在地上!
刘天德又走了几步,然后停下来指着自己脚下喊道:“此处放天罡星、地煞星!面部朝西!”
抱着天魁星、地魁星的两位僧人闻言,便走到刘天德所指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把手上的天罡星、地煞星面部朝西的放在地上!
人多力量大,人多好办事!不一会功夫,一百零八尊天罡地煞已经按照刘天德的要求,全部摆放在了大院中!
刘天德看着众僧侣已经摆放完毕后,满意地点点头。
然后,他拿着一支黑色的狼毫毛笔,蘸上红色的朱砂,一边嘴里不停的念着一些咒语,这些咒语发出奇诡的韵律,一边飞快地在每一个天罡地煞的眼睛部位点了两点。
当刘天德把所有天罡地煞画上眼睛后,瞬间,风云涌起,天象异变,空中发出了闷响,雷鸣不断,天空中产生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雷光。
李顺应看到这七色雷光,突然想起,刘天德曾经在王春雨的葬礼上,曾对着白鹤施展过的“五雷令”,那时雷光的颜色赤橙黄绿青五种颜色。而此时,却是拥有七种颜色,他猜测这应该就是“七雷诀”了。
刘天德曾说过,“五雷令”能助生与死,帮助纸扎之物炼体、化形、聚灵!而此时的“七雷诀”不知道又拥有何等神奇的作用!
天罡地煞在雷声中出现了惊人的变化,渐渐由白色变成了通体金光,身上也渐渐显现出了一个模糊的金色人形。
等到人形出现的一瞬间,刘天德又拿出早已破好的千年柳条,把这些细如牙签的柳条分别插入每一尊天罡地煞头部内。
雷云散去,金色人形渐渐融进了每一尊天罡地煞身体内,并且散发出阵阵缥缈的白气,天空中也出现了一片祥瑞之气。
在场的僧侣从未见过如此匪夷所思的景象,一个个目瞪口呆的张大着嘴巴,呆呆地望着。
刘天德对着这上百名僧侣大声喊道:“诸位,布阵完成,我们前去用斋吧!”
这上百名僧侣仿佛没有听到刘天德的喊话,依然呆若木鸡的张大着嘴巴!
等到刘天德再次喊话道:“诸位!用斋了!”
众僧侣这才回过神来,纷纷眨了眨眼睛,揉了揉自己的双眼,一脸的不可思议!
净慧走到刘天德面前:“刘师傅真乃神人!怠慢了,这边请!”
刘天德点点头,又对众僧侣喊道:“诸位!任何人都不得触碰院中的天罡地煞,切记!”
刘天德看到众僧侣纷纷点头,便跟在了净慧身后,去往斋堂。
李顺应跟在刘天德身后,朝着刘天德问道:“师父!刚刚的七色雷光是“七雷诀”么?”
刘天德一边走,一边对着李顺应点点头:“不错!正是“七雷诀”!”
李顺应疑惑的问道:“那“七雷诀”有什么样的能力?”
刘天德解释道:““七雷诀”是“五雷令”的升级,同样是助纸扎之物炼体、化形、聚灵!只是“五雷令”仅能聚灵普通人的灵魂,而“七雷诀”却能聚集神的意念,让神的残念附着在纸扎之物上面!”
李顺应惊讶道:“神的意念!?那岂不是拥有神通?”
刘天德点点头:“没错,但仅仅是神残留世间的残念而已,所以神通不及本体的万一,并且没有任何神的自主意识!仅仅是一道残力而已!”
李顺应再次问道:“师父!那您刚刚插入天罡地煞脑中的千年柳条又是干嘛呢?”
刘天德解释道:“正因为这丝残念没有任何自主意识,所以我为了不让它们逃散,便用柳条本身独有的特性,强行把它们封在大院内纸扎的天罡地煞体内。而千年柳条效果更甚,能让这丝残念不会有一丁点的逃逸,并且能把残念封在里面达七十二小时!即是三天三夜,一直到轮回寺苦禅大师给所有佛像重新开光为止!”
李顺应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跟着净慧来到了斋堂门口。
李顺应正欲开口询问天罡地煞阵的事情,却被斋堂门口突然出现景象给硬生生的打断了。
只见,此时斋堂门口正跪着一个人,面对着李顺应的方向,虔诚的双膝跪在冰冷的大理石板之上,身子挺得笔直。此人如同雕像一般,就这样面无表情的跪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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