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巧慧是长宁侯府的嫡长女,还有几个月便是及笄之礼。
她话语温和,长相温婉舒丽,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前世季巧慧待她很好,只是她中了季清柳的离间计,和季巧慧来往甚少。况且季巧慧及笄后没多久便出嫁了,二人更是没多少联系。如今她向自己示好,自己当然也得礼尚往来。
念此,沈乔安点点头,也回她一个笑脸,“记得,你是三姐姐。季叔叔从前常对我提起你,说三姐姐温婉贤淑,往后乔安会向三姐姐多多学习的。”
季巧慧听她如此说,自然是开心不已,捏了帕子捂着嘴角,眼中盈满笑意。
“咳咳,这是我的亲妹妹季清柳,排第四,旁边这位是二叔的女儿季明月,排第五,年纪比你还要小,才八岁呢。”
季巧慧捂嘴笑了片刻,又正经的介绍起这两位妹妹来。
对这两个妹妹,季巧慧一向都是平等待之,处事公平,府内众人都称赞夸耀,唯独季清柳心中忿忿不平。
明明二人是同胞的姐妹,可她对自己没有半点偏心,反而常常向着外人。
见沈乔安说父亲在外夸赞三姐,却未提及自己,季清柳不由得怨恨的瞪了她一眼,怀疑她是瞎编的话,或者是刻意不提自己。
沈乔安自然察觉到了她不善的目光,脸上仍然带着浅笑,望向她的眸光却冷冽了几分。
季清柳一阵骇然,身影微晃,差点被这渗人的目光给吓晕过去。
一旁的贴身丫鬟玉兰连忙扶住了她。
见她脸色微显苍白,望着自己的眼神是那样的害怕,沈乔安便知她刚才是被自己吓到了。
“清柳姐姐是怎么了?是否不舒服?”沈乔安面露关切之色。
恰巧玉燕端了一碟蜜饯进来,沈乔安便吩咐道,“玉燕,给姐姐们端几条凳子坐下。”
她歉意的对季巧慧笑笑,“三姐姐,你们来看望我,我却因为身子不便而招待不周,真是对不住。”
若是旁人听了这话,恐怕还以为沈乔安是脸皮太厚,但是听她说话如此贴心,言谈举止并不似一般乡野姑娘,季巧慧心底对这个沈妹妹渐渐喜欢起来,连忙回应,“无妨的,你进了我们家,大家便都是姐妹了,无需客气。”
很快玉燕和玉莺端了几条凳子过来,铺了一层软垫,丫鬟们扶着她们坐下,季巧慧又说道,“你的房里才两个丫鬟,定是不够使的,待母亲回来,我同她说说,让她为你添几个人,好使唤。”
沈乔安抿抿唇,既而笑着道了谢。
季明月不过八岁年纪,生的青葱稚嫩,性子较为活泼天真,见沈乔安长得好看,说话又温声细语,便忍不住弱弱的开口,问起她乡野的风景和玩耍之物。
她们自幼便养在闺阁中,出门玩耍的时间也是有定数的,不能随意的迈出府门。如此的不自由,让她们对外面的风景更是向往。
沈乔安了解她们的心思,便将这些年的所见所闻娓娓道来。
另一侧的季清柳稍稍缓过来,见她们二人都在同沈乔安攀谈,她就忍不住来气,尤其是她的亲姐姐,极为认真的听着沈乔安讲故事,却没有关心自己刚才的不适,她的心底更为不快。
来探望沈乔安之前,母亲便告诉过她,这位沈妹妹是父亲的故友之女,父亲最重情义,将之看得极为重要,她性子骄纵,定要忍耐一些,千万不要惹恼了这位沈妹妹。
可是,此刻这位沈妹妹言笑晏晏,看起来也不过那样。若是她现在将其拿捏住,往后让沈妹妹在父亲面前多多说她好话,让她多得几分父亲青睐,那便舒坦了。
恰好沈乔安正讲到她当年随母亲游玩苏杭时的事情,那里的吴门桥高雅秀丽,构思精巧,四处可见的潺潺流水如柔软玉带,与青山绿峰相得益彰。古园林曲径通幽,塔景相衬,独具匠心。
季明月听得目不转睛,眼露希冀,季巧慧亦感叹不已,对苏杭风貌心生向往。
燕京民风还算开放,每到酷暑时候,京中的权贵都会前往避暑之地,但是大多都离京不远,哪怕有些好风景,却也是人工打造的,哪里比得上苏杭的鬼斧神工。
见她并非乡野俗女,还游过素有天堂之称的苏杭,季清柳心底莫名的多了一丝妒忌,说话的语气不由得阴阳怪气起来。
“沈妹妹与我同岁,却走过那么远的地方。女儿家小小年纪便抛头露面终归不好,沈妹妹以后还是少讲这些事,免得别人以为你性子放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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