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露笑得癫狂,她狠狠推开架住她的人,指着厉枭寒身后的宁青青,手指抖得不像话。
“是她,是她让我来的,她根本就不想嫁给你,她找我来就是为了破坏这场婚礼,枭寒,你是天之骄子,你为什么要娶一个这样的女人?”
天之骄子,出身矜贵,宁青青一个落魄千金,的确配不上他。
不光是陆露这样想,今日出现在礼堂里的不少人,都是这样想。
在众人殷殷期待的八卦目光里,厉枭寒一把搂住宁青青,冷哼一声。
“这种鬼话你以为我会相信?青青与我两情相悦,她对我用情之深,无人可及,此生除了她,我不会娶别的女人。”他转而看着自己的新娘,“青青,你爱我吗?”
他脸上是少见的款款深情,眼底含笑,浑然一副永坠爱河的模样。
宁青青心底倏然腾起怒气,厉枭寒,你以为逼着我当众承认爱你,就能借此羞辱我吗?
“厉少爱我,那我就爱你,厉少背叛我,那我就恨你。”宁青青看了厉枭寒几秒,也笑了。
陆露还在不甘心的喊叫,只是已经没有人将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了,所有人都在感叹厉枭寒与宁青青竟然彼此情深到这种地步。
“这枚戒指,以后不要再随意摘掉。”
陆露已经被赶了出去,厉枭寒语气愉快,似乎心情很不错的样子,将掌心那枚戒指拿起,握住了宁青青的手,重新给她戴上。
没有人知道,刚才还山盟海誓的两人,一个用尽了全力想要抽开自己的手,一个用几乎要捏碎她指骨的力道紧紧按住了她的手,将戒指牢牢套到她的手上。
“新郎现在可以亲吻新娘了。”
多番闹剧之下,司仪已经战战兢兢,不敢再耽搁。
宁青青看着厉枭寒邪气的俊脸靠过来,下意识地偏头躲过他的吻,厉枭寒倒不气恼,而是靠近了她的耳边。
“青青,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
……
婚礼之后,宁青青被送到了厉家别墅。
就是这样一座华美的黄金牢笼,困住了她,今晚要怎么办?
沉吟半响,她从随身手袋里拿出一个玻璃小瓶,去吧台倒了杯酒,捏断瓶口,把里面的透明液体倒入酒中晃动。
这是当日墨时留给她的,高浓度安神剂,婚礼前她谎称这是护肤用的精华安瓶,才躲过厉氏保镖的检查。
突然,房门咔嚓一声,厉枭寒欣长的身影带着巨大的压迫感渡来,宁青青手指微抖,酒杯差点从手中滑落。
“怎么?新婚之夜借酒消愁?”厉枭寒讽刺道。
宁青青撑着吧台借力,尽量让自己声音自然,轻嗤,“喝吗?”
厉枭寒并不接,丝毫没有要喝的意思。
“怎么,厉少在怀疑我吗?”
宁青青唇边漾起微笑,缓缓说道:“厉少在担心什么呢?担心我下毒吗?我们现在已经结婚了,厉少还这样处处防着我。今日婚礼上厉少说的那些话,什么永远爱我,照顾我,尊重我,原来都是假的?”
厉枭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似能洞穿一切,宁青青虽有几分心虚,却神色不变,单手晃着酒杯。
“怎么,厉少怕了?”
“你亲自倒的酒,我怎么会不喝。”
厉枭寒很快将整杯酒喝下。
一颗心放了下来,宁青青渐渐冷静。
带着淡淡酒气的身子靠了过来,轻而易举的将她困在臂弯里。
“你要干什么?”
宁青青挣扎地剧烈,对他的亲近排斥的如此明显。
“你是我的妻子,你说我要做什么?”
厉枭寒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
“不行,你放开,不要碰我!”
那药怎么还不起作用?不……不会的,那是墨时给她的,不可能没有作用。
宁青青乱七八糟的想着,揽着她的手臂突然一松。
厉枭寒直直地倒了下去。
松了一口气,宁青青犹豫了一下,艰难地将厉枭寒移到沙发上,自己跑去别的房间。
不管怎么说,今夜她躲过被侵犯,宁青青很是安心。
浴室里,宁青青看着镜中的自己。
京城没有人敢自负美貌,只有她有这个资本,这样一张清雅艳丽的脸,穿上婚纱该有多美,从今日宾客的各种反应里,宁青青也十分清楚。
可她最美的样子,却不是给喜欢的男人看的。
将婚纱脱下直接扔到一旁,宁青青再也没有多看一眼。
凌晨三点。
宁青青被外面各种凌乱的声音吵醒,她心中忧虑过多,突然浮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是怎么回事?”
披衣而起,她走出门去,拉住一个慌乱奔跑中哭得十分夸张的佣人询问。
“管家说少爷严重神经中毒,如今正送往医院抢救,若是……只怕少爷就要死了。”
“什么?!”
宁青青脑中一闪而过厉枭寒最后在她面前昏倒的画面,身子一颤。
“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
墨时暗自将那药给她的时候,只说不过是普通的安神药,难道厉枭寒是因为那药才会突然变成这样的?
她几乎站不稳,后退了几步倚在墙上,中邪般呆立不动,后背冰凉竟是瞬间一层冷汗漫了出来。
“少奶奶,你怎么还在这里,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管家看到宁青青,神情除了浓重的担忧还有明显的责怪,立时拉了她要将她送到医院去。
宁青青只觉得耳旁嗡嗡作响,断断续续听不清楚管家在说些什么,心中反反复复只有一个念头。
若当真是她害的厉枭寒如此,那她便背上了一条人命,而这个人是厉枭寒,只怕她赔不起。
“我去医院,备车。”
一步踏入医院里,鼻间满是刺鼻的医药水气味,宁青青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住,娇嫩的掌心留下深深的印迹。
厉枭寒已经被送到了重症监护室里,她在外面徘徊,毫无章法地踱着步子,愧疚不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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