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城长四华里,宽五华里,是一座饱经风雨沧桑的古城。城区正中心雄壮巍峨的钟鼓楼与四座城门上挺拔高阔的箭楼遥相呼应,作为河间府的治所所在自然是热闹非凡。
而河间府最最繁华的所在,非城东南角的老城隍庙莫属。商号、酒铺、茶肆、饭店、青a楼、客栈、饭店林立在城隍庙的四周,街上临街摆摊的商贩和游人把整个城隍庙挤得满满当当,当真是车水马龙,人流如织,热闹非凡。
女人一旦逛起街来,对她的对象或者男友简直就是一种无言的伤害。下午一到,黄小蛮潇洒的连丫鬟都没带,拽着关山月就直奔繁华的城隍庙血拼去了。
从日晷的指针来看,风风火火的女汉子黄小蛮,已经拽着关山月在城隍庙一带逛了一个时辰了,可一脸欣喜的她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跟屁虫关山月已经被溜的脚底板子发涨,渴的嗓子直冒烟。可他又不忍心搅了黄小蛮的兴致,只得硬着头皮抱着一堆没过头顶的东西,像个跟班一样跟在黄小蛮的身后在街上穿来穿去。
“呸,人家穿越都是三妻四妾,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就连油瓶子到了看见了都不伸手扶一扶,我这倒好,成了跟班了,太没有成就感了!说好的古代女子不许走在男人的前面呢,我呸!”关山月一边跟在黄小蛮身后跑前跑后,一边小声的发牢骚。
令人大跌眼镜的事,黄小蛮虽然好似大家闺秀,可杀起价来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令四五十岁正值杀价顶峰期的大妈都汗颜三分。
这不有几个不要脸的进城办货的老板已经开始盯上黄小蛮,跟在她的身后多时了。只要黄小蛮杀完价,他们就会上前舔着脸说这玩意我也来多少多少,搞得关山月牙根直痒痒,恨不得上前一脚把这些抢了自己跟屁虫生意的人一脚踢飞。
黄小蛮的嫁妆早就交给了关山月那个便宜大舅哥去张罗了,今天她买的这些东西都是给关王氏和赵瑞雪的见面礼。
关山月的是个十足的贱人,这孙子最近穷怕了,他既想让黄小蛮买有怕她买的太多。想让让黄小蛮多买一些,是老泰山发话了,花多少钱都给他们报销。至于怕买的太多,是这孙子实在搬不动了。
买买买,黄小蛮一头扎进城隍庙一带就压根没停过,这看在关山月眼里简直就是败家,可这家败的他心花怒放。
现在黄小蛮买的绫罗绸缎、金银饰品、胭脂香粉……杂七杂八的东西都高的关山月看不见前面的路了,买了一对精巧的玉镯后,气喘吁吁他终于走不动了,一屁股坐在一处画摊前,像个耍赖的二哈一样赖在那任凭黄小蛮催促就是不走了。
这一幕看的那几个办货的老板看着这对奇葩的小情侣捂嘴直乐,黄小蛮豁不出去不要脸,迫不得已只得挨着关山月也在画摊前坐了下来。
二货关山月现坐在凳子上始怀疑不让黄小蛮带丫鬟和下人,是他老丈人的计谋,黄道周的形象在他的眼里瞬间老奸巨猾起来。
黄小蛮一坐下,关山月便觉得一阵淡淡处子幽香飘来,这货立马皱着鼻子贪婪的深吸一口,一副猪哥相。
闻了半天不过瘾的关山月,色眯眯的侧首对着身旁的佳人一看,整个人都呆了。
翠绿烟纱碧霞罗,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将黄小蛮那玲珑的身段完美的凸显了出来。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那大小适中,浑圆的看不出一丝缺点的双峰,让早已修成心中五码的关山月胸中一阵翻江倒海,各种内心戏足的根本就停下来。
关山月醉眼迷离的目光再往那略施粉黛的俊脸上一看,口水都顺着下巴流下来了。那似皱非皱的柳叶眉、似嗔非嗔的丹凤眼,坚挺的琼鼻,不点而红的樱唇,简直美的不要不要的,看的关山月的心都醉了。
“呸,你个色狼脑子里想什么呢!”黄小蛮终于发现了异常,羞俏脸通红,用脚狠狠的在他的脚面上来回撵着。
我的天哪,发a春关山月只觉得黄小蛮吐气如兰,丝毫也不觉得脚面痛,反倒是十分享受,贱兮兮的说道:“你想什么,我就想什么呢!”
黄小蛮听了脸红的就像红灯笼,立马用双手捂着脸,娇声叱道:“你不要脸,你流氓!”
“咳咳!咳咳!”画摊的老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得轻咳几声,昭示着自己的存在。
关山月这才想起是在大街上,还是在大明的大街上。要是放在以前待得那个无论何时何地,一言不合就情到深处啃起来的时代,这些都不算什么。可放在大明,这着实有些孟浪了。
画摊老板是一个六十多岁的人老心不老的老大爷,从他的脸上猥琐的笑容一看就是一个老不正经,“二位郎才女貌,在老朽这做了也有一阵子了,画幅画吧!山鸟鱼虫虾,人物美景花,地上蹦跶的小蚂蚱,水里游的大蛤蟆……老朽我都能画,凡是我吃过的我都能画!”
关山月咧嘴一笑,伸手拉着大爷的就是一通剧烈的握手,“大爷,就凭你这碎嘴子样,我今儿也得在你这画一幅画!”
大爷那副老身子骨被关山月摇的都要散架了,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关山月紧攥的手里挣脱出来,“你这少年,你画画就画画,不要动手动脚的,请你尊重一下艺术好不!二位说吧,你们要画什么!”
黄小蛮看着这一老一少顽皮的像个小孩子,捂着嘴咯咯直乐。
关山月最近也不知道怎么,无论前一刻多么严肃,只要一见到黄小蛮下一刻准就没正行儿。
关山月嘿嘿一乐,坐在凳子上是又敬礼又鞠躬,“大爷,你看我这样够尊重艺术不!哎,对了,大爷的擅长是什么啊?”
老爷子一听立马吹胡子瞪眼,往画桌上啪的一摔画笔,“你大爷的,你调戏老年人不说咋还骂人呢!”
黄小蛮看着关山月耍宝乐的都肚子疼了,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怎么看怎么顺眼。
关山月见老爷子误会了,连忙解释道:“大爷,你误会了,我是说你擅长画什么东西!”
老爷子皱着眉头,没好气的答道:“菊花!在这河间府,画菊花,老朽说第一,别人随便说第二!”
关山月一听老爷子的话,第一感觉就是火辣辣的疼,想起上午黄小蛮的千年杀,“菊花”不由自主的一紧。
看了一眼如花似玉的黄小蛮,关山月眼前一亮,心中暗道:“大明没有相机没法拍结婚照,我可以让这老头画一幅啊!这想法太妙了,小蛮一定会喜欢的不要不要的,我必须要在心里给自己磕三个响头。”
拿定主意就这么办的关山月,一拍大腿,“大爷,我们不画菊花,你给我们二人画个像吧!要画的喜庆一些,完美一些,热闹一些……”说完掏了掏兜就要充大爷,可掏了半天就掏出了几文钱。
画画的老爷子一看关山月没钱,放下画笔抬眼看天,立马不鸟他了。
黄小蛮怕关山月尴尬,连忙掏出一个粉红色的钱包,递给了关山月,“你啊,丢三落四的,出门又忘带钱了吧!”
黄小蛮有意帮关山月解围,可关山月这货是什么人啊,看着吊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钱包接都没有接,把脸一歪义正言辞的说道:“君子不受嗟来之食!”
“哎!”黄小蛮无奈的摇了摇头,“那咱们起身走吧!”
关山月脸色一变,满脸的谄笑,“逛了一天了,都是你给我家买东西,我还什么也没给你买过,这幅画,今天必须画!你放在桌子上让我自己拿,我就要!”
黄小蛮哪见过这等赖皮的人,气的都笑了,“你就作吧,这有什么区别吗!”嘴上这么说,可依旧乖巧的把那偷着体香的贴身钱袋子放在了桌子上。
关山月咧嘴抄起钱包,掏出一钱银子潇洒的往桌子上一拍,“大爷,别愣着啦,画起!这只是定钱,要是画好了,我还有赏钱!”说完摇了摇手中沉甸甸的钱袋摇得哗哗直响。
“哎,二位尊贵的客人就等着瞧好吧,老朽要把这几十年积攒的功力全都在这幅画上使出来!”谁要是跟钱过不去,那一准是脑袋有问题。画画的大爷见钱眼开,眉开眼笑的把那一钱银子揣进怀里,抄起画笔挽了个笔花,铺开一张上好的宣纸,甩开膀子开始卖力的画了起来。
关山月和黄小蛮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为了追求好效果,坐在那里笑得脸都僵硬了。
只见画画的大爷时不时看一眼眼前的二位,然后把身子伏在桌子上,左右开弓,挥毫泼墨,如此往复,不一会就汗流浃背了,看来画画真是个力气活。
半晌后,画画的大爷把画笔往桌子上一拍,抄起桌子上的茶碗咕嘟一口,嘴里憋足了劲儿然后往刚完成的画上一喷,手舞足蹈的说道:“成了!完美啊,太完美了,简直就是神作啊,二位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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