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访旋和徐寄行打得差不多了,游过木就走过去:“跟我说说大致的状况吧。我对现在的情况还什么都不知道。”
徐寄行恍然道:“对哦。你想知道什么?”
游过木停了一下,问:“我们最终是不是要死?”
另外两人都愣住了。他们倒不是没想过她会问这种问题,但实在没想到她会在一开始就问。
徐寄行挠挠头:“呃……这个……是吧。”
“我们现在要干什么?”
“等孙老头来找我们咯。他会给我们一颗让我们可以修仙的丹药。”林访旋道。
“什么?”游过木没有料到是这个答案,话本子一般不都是写拿小孩来炼丹吗?
林访旋看看她的表情,七七八八地猜中了她所想:“也跟你想的差不多吧。这个丹药我问过他了,一星期内正常修炼,一星期后死亡,我们凝成的仙气会被他聚成气团,然后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可以去阴间了。”
游过木心底一惊,聚气成团?这么邪门?
过了一会却疑惑道:“为什么他会把这些都告诉你?他不怕你们自杀报仇吗?”
“哈哈哈……我们看起来像那种会自杀的人吗?”徐寄行笑道,“他算准了我们一定会想办法逃走,但坚信我们逃不出去,索性告诉我们真相激发死志,修炼还能勤奋点。”
……这也是个够奇葩的老头。
“那你们准备……”
“时间到了,每人一颗药丸。”
突兀响起的声音吓了游过木一跳。孙仙人鬼魅一般出现在房间中央,手里拿着一个小药瓶。
“吞服后记得立刻盘膝而坐,引导灵气在你们的经脉中大循环。”孙仙人道。
林访旋问:“运作线路的具体内容呢?”
“嘿嘿嘿……”孙仙人奇怪地笑了起来,“到时候你们自然就知道了。因为你们未曾经历引气入体的阶段,这凡人身躯恐怕还是难以支持,会有一点痛哦。不过只要熬过这第一天,后面的就好说了……”
见孙仙人已经把药瓶的瓶塞旋开,林访旋急道:“等等……”
“嗖——”
几乎就在一眨眼之间,丹药就分别被弹入了他们的嘴里,入口及化,融为一股温液毫无阻碍地淌入腹中。
“有什么问题,等你活下来再说吧!哈哈哈……”
但是此时此刻三人已无一个有心听他说话,都在专心致志地对抗那刚入体就爆发出巨大能量的丹药。
此刻游过木终于明白孙仙人的那句“到时候你们自然就知道了”是什么意思了。入体的能量像是一条狂躁的巨龙,拥有无穷的力量,根本无法驾驭,只能任由它乱窜。但经脉虽然柔软,防御能力却十足,所以巨龙只能向大路走,向没什么障碍的地方走。说是大循环,其实就是任由那股能量硬生生冲出一条路嘛。
但经脉毕竟是经脉,切切实实长在身上,被这样冲击哪能毫发无损?怪不得一个星期就要死,就这种伤势,不以治疗的话三天就能死。
游过木死死咬着牙,疼痛得连生理反应都出来了。泪水不停地向外流。她一边忍住想要嘶吼的**,一边恨恨地在心底骂着:孙仙人的“有点痛”可真是“有点痛”,你******有点痛啊!
另外两位的反应也差不多,都是心底哭爹喊娘,表情尽力做到不要太狰狞扭曲。
随着时间的流逝,游过木颤抖得更加厉害,全身的皮肤越发地红起来,最后竟然渗出了一个个密密麻麻的血点。血点汇聚成小血珠,血珠又汇聚着流下来……
最后时刻的三人容貌简直惨不忍睹,一个个血流如注,恍如刚被剥皮抽筋裂骨,个个都轮流过了一遍十八.大酷刑。
游过木感受到体内的那股能量终于有了削弱的趋势,慢慢放松下来,准备顺其自然接受最后的灵气循环。
不过真令人奇怪,为什么每一个大循环,那股巨大的能量都会被削弱甚多,但实体却毫无减小呢?而且自己也没有感觉受益良多,只是身体有力了一点罢了。
游过木就在疑惑中度过了最后一次的大循环。
呼吸放缓,万宗归一,气沉丹田。
“呼……终于结束了。”
黑暗在体内能量散去的一瞬间准时到来。
……
“游过木!游过木!醒醒!”
“喂喂!第二次服用丹药的时候到了!”
“滚。你别吓她。游过木!”
……
“嗯?”游过木微微睁开眼,光还稍显刺眼,“知道了知道了。”
她挣扎着爬起来,却发现全身关节都僵硬无比。于是游过木先闭着眼睛活动了几下,只听一片“喀拉拉……”的声音,有不少细碎的小东西从身上掉落下来。
“嗯?”她终于能适应光线了,一睁眼却吓了一跳,满地都是红色的粉末,“这这这……难道是血?痂?的碎片?”
“是啊,感觉全身都大清扫了一边啊。”坐在一旁的林访旋晃悠着二郎腿道。
游过木伸手将身上残余的粉状血液拍了拍,吃惊地发现衣服上竟然丝毫没有痕迹。她看着被粉末些许染红的地面,心里突然一寒。不会红室就是这样被染红的吧?她摇摇头,把这个想法晃出去。
林访旋调笑道:“很神奇吧?我也觉得。难道是因为我的血太高贵?”
“你别闹了。”游过木终于忍不住笑了,“你怎么样?”
“跟你差不多呗。还能怎样?”林访旋抛给她一张竹简,“孙老头说我们现在没办法用神识,也不能内视,只能修这个什么‘测寻’的术法来探查自己的修为了。你自己看吧,看了就懂了,我也说不清。”
游过木接住那张竹简,触手清凉,想必使用上好的青竹削制而成,不过这对仙人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她拢了拢心思,专心地沉浸在这一篇术法介绍中。
而另一头,林访旋看了一眼最先清醒过来的徐寄行,他现在又一脸无所谓地睡着了。这本应是个和游过木沟通商谈的好机会,可她实在是忘不了上一次的惊险。
她冒不起这个险了。只有绝对安全的环境,才能考虑和游过木商谈那些事。
不知道上次游过木感觉到没有,看她的反应应该是发现了。
那种压抑的感觉,似乎不是“道”,是另一面的东西。
而徐寄行,那时肯定拥有对它的绝对掌管权。
那种感觉,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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