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敢!”李米在现代可谓是从没吃过这个亏,自上学以来打架斗殴,还没人敢事后还去找不痛快的!
“贤弟莫急!”童开山愣愣的看着李米,镇人都说小秀才温文儒雅,之乎者也。怎么也是张口闭口“三字经”呢?
“又不是你家!当然不用急!”李米不满道。
“贤弟,家中一切安好!”童开山觉得这急性子倒是对自己胃口:“放心,我赶去了大骂了那两个兔崽子一顿,让他们以后给我安分些!我这次找你其实就是希望你们双方揭过此事!”
听到家里没事,李米心里稍作安心,听到童开山的话,耐着性子道:“这事我当然可以既往不咎,就此结果。只怕他邱章程……”
“你放心!由我出面,那两个臭小子绝对不敢乱来!”童开山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满意的开怀大笑:“哈哈,这样就好。”
“那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李米道。
“好!好!”童开山一作辑,表示相送:“那为兄改日再去贵府叨扰,让那两个兔崽子给你赔礼道歉。”
拱手示意道别。这童开山竟然不是因为邱老五来找麻烦的,由此可见,李米倒是觉得这童开山倒是个豪杰。
这一路上,着急回去,李米是再也没了看风景的心情了。
一路急赶,不一会的李米便远远的看见了自己家的宅门。灰墙飞檐,古色古味仿佛一篇诗画。可是唯一煞风景的是,家中老父伫立门外叹息苦闷,家里的杂役仆人则手提水桶刷子,冲洗墙面门户——那上面黄的污的,一块一块的污渍秽物,汤水尿汁挂满前门,像是有人在公厕里投了一颗炸弹,溅起了满池的污秽!
“爸!这是怎么了!”
越走越近,一股子尿骚粪味扑鼻袭来。几只还淌着粪水的木桶被扔在一旁,无人靠近。
“哎!邱章程他们兄弟来过了!”李父也是气的浑身发抖。
“那帮王八蛋!家里没事吧!”虽然得到童开山保证,李米还是不放心的出言询问:“那童开山可曾来过!”
“幸亏童捕头。”这时李父已经稍缓了过来:“那帮子无赖子第在门外叫嚣,我们那敢于他们争斗,一直闭门不出。也不知道是那个天杀的出了个遭瘟的主意,从茅房里提了粪便泼洒,要逼我们出来!”
“他们没怎地你们吧!”李米道。
“要不是童捕头,我们就真受了这个灾了!”一旁掩着口鼻的杂役抢道,表情愤愤不平:“童捕头来了不但教训了那群混蛋一顿,还让他们给老夫子赔了礼。那群人,欺软怕硬。见了童捕头一个个都跟鹌鹑似得!哼,什么东西!”
“那还真的谢谢童捕头!这事,没完!”李米心里真的有点感谢这位童捕头。
“李米!”李父少有的大呼李米名字,眼睛瞪得牛圆:“还嫌这个家不够乱的么!”
“爸!”
“这事给我到此为止!”李父浑身颤抖,指着李米:“我们一家老小,怎么去斗那群泼皮无赖!若是还为这个家着想,就给我止了招惹麻烦!”
是啊!李米他不止自己一个人!无论如何,他不可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老父亲李青,读了一辈子书都少与人争执。若是自己今天真的去找了这群混蛋,自己的家人又该如何!且不说别的,光是邱老五邱老四扬言得罪了他们不会让他家有好日子过,放出消息要他们好看这一件小事就引得市集之人全都对他李米躲闪规避唯恐不及来看,自己有老父老母的,怎么能豁出去了和他们拼?
“忍么?”李米自己心里问自己。老父高龄,家里又不是什么大户,忍就忍了吧!况且,下次醒来,自己是否还会回来做同一个梦都不一定!
“好,我知道了!”这句话说出,李米就觉得比打了一场都累,是心累!
“现在,给我回屋去,没事不要出去招惹是非!”
“知道了!等我把这院墙清洗了就回去。”李米说罢,拿过了杂役手里的水桶,把剩下的半盆水都泼在了墙上,冲刷污秽。
李父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从后门回院子里去了。
看见父亲走了,李米心里百味陈杂。弱肉强食,人怎么可能和恶狼和平共处呢?可惜自己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只是身后顾虑何止千万?
在动物界里,弱者只有被强者吃掉的命运,人何尝不一样呢?自古以来,无论你读了多少书,心底多么善良,只要你软弱,就总会有恶人倚强凌弱,去欺凌你!
若想不被欺凌,不被践踏在脚底我们要怎么做?只有去反抗,去拼搏!李米曾经听过一句话,他觉得很好,字数很少却向来被他作为处事名言——橄榄树必须热血浇灌才能茂盛!
“希望邱老五不要把我的善良当做是退让!”
事已至此,只能暂且放下,毕竟自己今晚还有个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收拾干净被粪便泼染的院墙花了李米和杂役两人一个下午,鼻子里闻着尿骚粪臭,本来就已经气得忘记饥饿的李米就更没有了胃口。换了身被臭气熏陶的衣衫,李米决定早早的去找林法师。
人在生气的时候总想找点事干,要不然,谁都难免会气出个什么好歹了!
相比于上午的摸索跌撞,现在李米就轻车熟路的多了。再次来到了农舍门前,模样就已经与上午大有不同。上午见时,这农舍只是院墙低矮,院内杂物陈乱,鸡鸭奔走与院子里。而现在看时,院墙墙头,几乎每隔一步就有一只红烛插立,而透过柴扉,一条稻米洒出的小路隐约可见,沿着小路看向尽头,香桌纸烛贡品一一俱全。贡品之中,最为特别的,则是一个虫鸟花鱼纹饰的蒲扇大小陶瓷盆子和用面粉做成的“老鼠爪爪”、“蝎子尾巴”以及炒大豆。天色已经暗淡,桌上烛光荡漾,陶盆里面满满的尽是被烛光映的水波粼粼的香油,耸鼻子闻去,香气满面,诱人口舌之欲大盛!
“有朋自远方来,不知是那方仙人大驾光临?”李米走在院中,人还未进屋,林法师严峻独特的声音就穿透破旧老屋,仓劲有力的传了出来。
李米一愣,这时候已经走到了屋门前,就先推门而入。
“是你!?”
屋内人声音一愣。李米看去,屋里没有点油灯,和屋外一样红烛满屋,光线严肃而清晰。头前来时见到的供桌任然还在,牌位仍然空着没写尊讳,不过桌上却已经准备好了毛笔朱砂。
“你怎么来了?”
林法师此时搬了张凳子,坐在厅堂正中间供桌之前,身后则是今天开门的老妇人和一位老头,搂着一个白胖可爱的孩子,小孩天真无邪俩只大眼睛神采奕奕,老两口则是神色担忧,紧张无比。
“哦?哦!法师,我这次来是给你……”李米给你赔罪两个字还没有出口,却被烛光下的法师神色一变,直接制止了。
“嘘!不要出声!”
“有朋自远方来,仙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原来头前的话不是跟他李米说的!
“嘿嘿!不失礼,不失礼!难为你有心了,备了这么丰盛的宴席款待!嘿嘿!”一声尖锐细密的语音从门外飘来。
妖风大作,蜡烛摇曳,终究是没有熄灭。
“小可愚昧,不知大仙,可否告知名讳?”法师正襟危坐,俨然不动。
李米睁大了眼睛往院子里搜寻,可是眼力所及,并没有任何人影,不禁毛骨悚然。
“嘿嘿。我本家住高土坡,宝宅名称五谷堂,朝闻百鸟鸣枝头,夜晚合家稻米香,五湖四海皆相识,仙家法号灰满仓,呼风唤雨神通大,驾雾腾云可追风。”尖锐声音再次响起来,却是用一首打油诗自报家门。
“原来是灰满仓仙家。在下入世修行弟子林正英,略备酒席,还请大仙就席。”原来法师叫林正英,这名字倒是配他,让李米想起另外一位同样以法师身份扬名于世的人。
法师言毕,妖风再起,直吹的烛火压低了火苗,却是犹自不灭。
停了一会,却听声音再起:“嘿嘿!玉盘珍羞香喷喷,美酒佳酿叫我醉,香米铺就珍珠路,色味俱全心儿焦,奈何金光布满堂,照我两眼泪汪汪。”
不知这灰满仓是个什么神仙,李米只觉得他张嘴闭嘴打油诗,倒是还小有才华嘞。
“这有何难?急急如律令,去!”法师估计早等这句话了,抓起一张不知是什么的符纸,念咒抖去,符纸入风烧尽变成一股浓烟,转而散到空中,就像蒙了一层薄薄的纱,院中烛光立刻暗淡:“还请大仙入座!”
夜色婆娑,一道身影在院门口显现,却是一只浑身白毛的大老鼠,像人骑马一样,骑于一蛤蟆之上,两只前爪还抓着一副缰绳。随着越走越近,老鼠和蛤蟆变成了瘦如枯槁的白发老人和一只矮脚马,老人下马,李米却惊得合不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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