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初初照破弥漫的雾气,朦胧的浓雾之中,三人站定在一间大门前。
“试……院?”宋蘅眯了眯眼睛,极力地看清门匾上的二字。
“进去吧。”苏清河轻言,“今日便是参加考核的日子,旁余的东西不要多想。”
领着两人往里面直走,来到一个大厅,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二十多张桌案,每张桌案后边放着一块席垫,已经有六个人规规矩矩地坐在席垫上。
“孟先生,这是我院的三位学生。”苏清河朝靠近门处的一位老者打着招呼。
三位学生?
宋蘅和冯子骥都是一愣,不太明白这个“三”是怎么来的。
“进来吧。”老者看过来,目光落在宋蘅肩头的小狐狸身上,顿了一下,“考生须自己进去考场。”
话毕,原本躲在宋蘅肩头上的小狐狸霍然睁开眼睛,一跃而下,蹭蹭就找了一张桌子站定,回过头来直冲宋蘅招手,指了指旁边不远处的一张桌子,意思是让她去那个位置。
“紫藤也要参加初试吗?”宋蘅看着正在玩弄着笔的小狐狸问苏清河。
“自然。有教无类乃我书院之恪守原则。”苏清河道:“既入我书院,自是书院弟子。时候不早了,进去吧。”
两人各自坐下,又等了一会儿,陆陆续续来了十一人,各自分别坐好。
随着大门缓缓关上,原本满是信心的宋蘅也不免有些紧张了,偏头看了小狐狸一眼,见它仍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担心地同时心情也渐渐放松。
“初试为译文。”刚刚还是闭目养神的老者站起身,目光缓缓扫过在场每一个人,“初试每人三千字的原文,每人的部分皆不相同,所以你们只能凭着自己的本事作答。译文分为两个部分,一是将古字译为今字,二是做一篇论稿,将自己的感受写下。初试时间为三个时辰。”
老者随手一挥,每人面前的桌上凭空出现一本小册以及两张白纸。
宋蘅翻开小册,只见上面便是原文。
如同那老者所言,那些字很是古老,今时今日能够用到的都很少。
“这应该就是考验古今是否贯通吧?”宋蘅暗自想着,也不用多想,提笔在一张白纸上标了题号便开始逐字写下,一个时辰之后,她才汗水淋淋地放下笔。
“呼!总算做完第一题了。”宋蘅心中长出了一口气,偏头看了看小狐狸和冯子骥,见他们都在奋笔疾书。
宋蘅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译文,确定没有错漏之后,这才再次翻开小册子一句一句地读着。
其实她刚才完全没有去理会文中的意思,只是生硬地将那些古字用今天的字替代过来,此时才开始真正地去读。
古字读起来确实晦涩,而且似乎前面还有一段,这是从中随意摘取的一段。
宋蘅揉了揉额头,撑着下巴细细地看着。
这都是些什么啊?在太阳底下修炼么?
宋蘅觉得自己读到的似乎是一个古老的故事,但是不得不说,尽管那是一个故事,而且是个看起来讲的还不太全的故事,再加上古人的用词逻辑与今时有很大的区别,读来之时,只觉得心口仿若有块大石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随着时间的渐渐推移,宋蘅一点一点看到后面,看完全文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宋蘅感觉自己刚才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那种感觉不大舒服,好像血液之中被人强行注入了什么东西,烧得火热火热的。
“噗!”一声轻微的响声在这个安静得只有翻动试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宋蘅疑惑望去,就见一个男生正一边慌乱地用衣袖擦着唇边溢出的鲜血,一边颤抖着提笔在答题纸上作答。
宋蘅的目光落在另一张空空如也的卷上,心说难怪连身体都不顾了也要答题,真是难为了。
此时,时间还剩下不到一个时辰,宋蘅思忖片刻,提笔将自己认为读懂的故事写下,然后正打算写上心得体会,忽然想起若是能够通过初试,接下来就是进入武院,而武院正是修炼的初始之地,既然考核最后的去向是武院,那么心得自然是要和修炼沾边才对。
想到这里,宋蘅笔锋一转,洋洋洒洒数百字将自己对于修炼的见解写下。
放下笔,揉了揉手腕,又核对了一下姓名,宋蘅这一次的考核算是已经答完。
她不时用目光去扫视周围的人,小狐狸咬着笔杆,一身洁白的狐狸毛此时沾染了墨汁;冯子骥左手撑着脑袋,右手提笔在纸上作答,其他人也几乎差不多。
宋蘅的目光再一次落在先前吐血的男生身上,此时他已经在答第二张了,还真是快啊!
收回目光,宋蘅一字一句地检查自己的答案,翻来覆去看上好几遍,直到老者轻咳一声,宣布作答时间已到。
“诸位先稍等片刻,用过餐饭,静待一个时辰之后出结果。”老者话音一落,众人只觉得眼前一晃,他们已经出现在了一座膳房之中。
宋蘅和小狐狸、冯子骥坐在一起,饭菜丰盛,鸡鸭鱼肉都有,但是很明显大家的兴致都不高。就连见了鸡鸭就走不动道的小狐狸和冯子骥也难得的兴致缺缺。
“为什么是这么个日子让我看到这些好吃的,本来还很高兴的,不过一想到这极有可能是我吃到的最后一顿好吃的了我的心情就好不起来,即使给我再好吃的东西我也提不起兴趣啊!”冯子骥努力地朝嘴里塞着食物,很显然,他已经将悲愤化为食欲,与食物做起斗争了。
“来,紫藤,你最爱的鸡。”宋蘅掰下一条鸡腿放在紫藤的碗里,“别想了,快吃吧,就算是最后一顿也不能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正是这个道理。要是真是最后一顿,再不趁机大吃大喝一顿不久亏死了!”冯子骥伸手把整条鱼夹到碗里。
宋蘅看着他准备吃掉一条两斤重的鱼不禁愕然,“吃这么多也不怕撑死!”
“不怕不怕,相比之下,我更怕饿死。”冯子骥含糊不清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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