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望眼欲穿地等了好几天之后,宋蘅都不得不怀疑徐院长所说的引导师兄这种生物的事情是不是自己当初听岔了,要不是众人私下里也会时不时地讨论这件事情,宋蘅真的都觉得是自己的了臆想症虚构出来的。
左手拿着剑柄,帮着绷带的右手拿这一块布轻轻地擦拭着剑上的晨露。
这右手上的伤来得很是憋屈。
常言道刀剑无眼,这一句话不仅仅是对旁人说的,也是对持剑的人说的,准确来说,是对学剑新手来说的。
那天选了修炼法门之后,宋蘅就拿到了一柄属于自己的剑,一个学剑法的人怎么可以没有剑呢?对不对?
这柄剑的剑鞘很是精致,上面刻有云纹,浑身上下无可挑剔,一看就价值不菲。
当然,这种观点在以后会被宋蘅自行推翻,但是现在她的水平是看不出来,只是觉得这柄剑做的实在是好看,除了……有些危险。
当天晚上,宋蘅是抱着自己的剑入睡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兴奋,她没睡着,半夜里起来把剑抽出来,那个怎么说来着。
梦里挑灯看剑……
她试了试,没看出什么来,反倒把自己的右手给划伤了,一时间血流如注,连忙找了伤药敷上止血,又用布带缠好,折腾了大半夜才消停。不得不说,武院考虑得真的是很周到全面,绷带伤药都发了,毕竟修炼不同于以前读书那会儿,不是一件斯文的事情。有的时候难免磕磕绊绊,被别人打到了,被自己打到了,或者修炼左了走火入魔,弄出些伤来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当然,宋蘅不得不恶趣味地猜想是不是疗伤这种手段也是武院要极力培养的技能之一。
擦拭了剑身,宋蘅把剑收好,便拿起《五行剑诀》的那本法门看起来,修炼剑法的人不多,只有她一个,也没有个可以交流的人,因此宋蘅多数的时间都是在自行钻研。
前面许多年的弟子之中倒是也有修炼《无形剑诀》的,他们的手札宋蘅也找出来看了个遍,不过怎么说呢,四五本手札上所记的内容差别不大,大同小异。
一些基础的东西从那些手札上也能看懂,看了几天之后宋蘅也算是入门了。
至于后续如何修炼宋蘅却是不知,按着那些手札上的东西练也只能练出个花把势,没什么用。
宋蘅看到了石壁上的五道剑光之后,在她的潜意识里是认为要练出五道剑光才是对的,只是练了几天之后仍旧一无所获。
虽然练不出个所以然来,宋蘅没有放弃,放弃是不可能的,更改更是不可能的,莫不说徐院长那里已经记录在案,潜到徐院长房间去改?除非她是嫌命长才会去作死。
就是宋蘅那天还好死不死地跟宋院长说了好一会儿话,就冲自己是那个唯一一个修炼剑法的,很明显已经给徐院长留下了印象,除了他老人家得了健忘症才会轻易把她的事情给忘记了。
宋蘅只剩下一条路,就是好好将剑法练好,两年的时间真的只是弹指一挥间,再怎么努力都不为过,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美好的将来,宋蘅这样安慰着自己,拿起笔在一本空白的手札上写着。
她也有自己的手札,跟书阁里存放的那些是一样的,已经装订好了,有六七十页的样子。
能写的东西不多,宋蘅写了一些自己对《五行剑诀》的了解,重点提到那五道剑光,并做了着重记号。从这里可以看出,练出那五道剑光在宋蘅的心里一惊为了了一种深深的不可抹去的执念。
执念,有的时候是好东西,有的时候却不是什么好货,用强迫症来描述或许会更加贴切。
寥寥几笔写下,宋蘅就放下笔,实在是写不下去了。
扭扭脖子站起来,宋蘅抬头望了一眼掩映在山上翠绿之中的书阁。
宋蘅特别喜欢在书阁山崖下方的一处空地练剑,不仅仅是因为这里清幽冷寂,崖壁上还有一泓清泉从岩石的缝隙之中流出,喝上一口沁人心脾的清泉很快就能够让人的心情平静下来,而且这里距离书阁很近,绕个弯就能找到上去的石阶,很方便去看书找书。
小狐狸最近找到了一个跟它一样练鞭法的师兄,总是不知疲倦地前去找虐,刚开始的时候回来还会呲牙咧嘴,在纸上画圈圈诅咒,最后已经彻底被磨得没有了脾气。
宋蘅看得出来,它是下定决心要好好练功的,只是有次在她面前练习鞭法差点打到她,甚至还把鞭子卷到树上,把自己挂在树上之后,宋蘅就嫌弃它了。
偏生它就算挂到了树上也不松爪子,好似荡秋千似的晃荡了好一会儿。
宋蘅鄙视它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鞭在狐在的古板思想,就见它直到身形稳住了才哼哧哼哧顺着鞭在爬到树杈上去解鞭子,只是可能最近真的是伙食太好了的缘故,小身板足足肥了一圈,站在树杈正对她得意地笑,还没笑两声就听咔咔两声,树杈断了,连带着整只狐和鞭子都从树上掉了下来。
小狐狸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只是这个时候的宋蘅早就已经不是当初的她了,不会再上当了。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自从第一次被一只狐狸骗了之后,宋蘅就发誓自己不会再被同一种方式欺骗了同情心,所以,她转过身选择了无视。
小狐狸伤心地走了,发誓一定要练出个名堂叫宋蘅不敢小瞧了它。
宋蘅收拾了书、手札,望了一眼崖上的书阁,突然生出一股极为强烈的念头。因为她想起那天在书阁她看到一本手札就是记载的剑法,好像有点意思。正犹豫一方砚台里满满的墨要怎么带走,忽然看到不远处的山道上走过一个人。
“喂……”那人继续走。
“山路上那个,等一下。”宋蘅端着墨走过去,“那个,你能帮我看一下我的墨吗?我上去一趟,马上就下来。”说完,什么也不管了,把砚台往那人的怀里一塞就往山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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