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范阳阿特意留下了许多卫玘手下的墙头草给自己当笔杆子书写所谓的“太平文章”。可却没有一个人买账,就算是提高了粮饷,燕京城内到征兵处询问的人都始终还是寥寥无几。谁都看出乐现在燕京行事不对,而且在燕京百姓的眼里,卫玘虽然不算是一个明君,但现在住在皇宫里的却更是一个篡位者。
那一群噤若寒蝉的“文武百官”和正在朝堂上激烈讨论国事的范阳阿等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着这样的朝堂,卫长歌忽然有些迷茫。
这就是大家想要看到的?
自己龙袍在身,龙椅在座,人皇之气加持。
但那又如何。
逆流而上,终究是死无葬身之地。
卫长歌从内心深处涌出一股倦意。
“我累了。”卫长歌都懒得多说一个字,甚至连范阳阿他们千叮万嘱的那个“朕”都下意识没有说出口,直接起身离去。
范阳阿听见卫长歌的声音,这才从讨论中恍然清醒,带着文武百官恭敬下拜,山呼万岁。
只不过这里所谓的山呼却多了一点淅淅沥沥的味道。
偌大的皇宫,却没有几个人,所谓的宫女还都是范阳阿血洗皇宫时特意留下的一批人,随后又将鸳衾凤枕楼中的一批人带了进来,这才好不容让皇宫有了点人气,可以就是清冷无比。
这里是祖祠,卫长歌正看着墙上挂这的那一副太祖画像发呆。
其他的那些,早已被范阳啊直接派人焚毁,也就是太祖皇帝卫卿的画像还留在上面。
一个头发如雪白瀑布般的艳丽女子在宫女的陪侍下款款从门口向卫长歌走来。
她是唯一陪在卫长歌身边的女人,是卫长歌的妻子,是卫长歌的皇后,也同样是卫长歌的琴姬。
江湖音道四绝最后一位,雪发琴姬,白若兰。
“长歌,还在想什么呢?”白若兰的声音带着一种天然的清冷,但在这清冷中却透着一股子叫人百转千回的温柔。
就像是一抹月光倒影在平静的湖面,静谧的让人心安。
“若兰,若是你没遇见我就好了。”卫长歌忽然笑着说了句:“若是没有我,你还是那个在山涧水边轻声吟唱的女子,依旧快活,无忧无虑,也不必与我淌这一趟尘世污浊。”
白若兰款款上去,素手徐徐抬起,从身后紧抱卫长歌的腰际,螓首轻垂,贴上卫长歌的后背,仿佛在聆听他静默的心跳声。
“没有陛下,就没有若兰,所以,若兰不悔。”
卫长歌抬起手,紧握着白若兰环绕在身前的素手。
一切都是静默无声。
“你们给我去死吧!”
一声凄厉的嘶吼如一道雷霆般划破此刻的宁静,只见白若兰带来的一个侍女忽然一改之前的纤柔,竟从胸口掏出一把匕首,整个人愤身飞扑上来,狠狠扎向卫长歌的脖颈!
但她终究是没能如愿,卫长歌身边某处忽然射出一道指劲,直接击中她握着匕首的皓腕,匕首顿时就绷飞了出去。
随即又是两道指劲隔空射来,将这侍女直接击倒在地,其中一道更是如利剑般射穿了侍女的脖颈,才刚刚坠地,鲜血就染红了地毯上的一大片。
周围其他的的侍女顿时尖叫起来,祖祠外驻守的禁卫们立刻冲道卫长歌身边,将那名将死的侍女团团围住。
侍女不停的抽搐着,喉咙哽咽说不出话,血水潺潺,但那双怒目却死死盯着卫长歌和白若兰,状若厉鬼。
“多半是前皇后王氏的人。”白若兰立刻就猜出了大概,她轻轻在卫长歌耳边说道:“前皇后王氏对后宫的侍女向来极好,视如己出,此人想来是想为前皇后王氏报仇。”
“这侍女也是有了死志,看样子是早先就吞服了毒药,就算此刻不杀了她,她也活不了多久。”
正如白若兰所言,这名侍女的面色一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化,一抹青紫从他眉心处开始向周边弥漫,而侍女的呼吸也随即变得舒缓,最后生机全无。
“抬下去吧,葬了吧。”卫长歌哀叹,他忽然抬头望着太祖画像,望着这个自己的祖爷爷,心中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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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打燕京的战端在将消息射入燕京城之后的某一天忽然开启。
毫无花俏的蚁附攻城。
郑病翳将兵马分成了数个梯队,一队一队向前轮番进攻,不让燕京城内有任何喘息的机会,但吉康也不是易于之辈,他手下的扶龙军也是战力卓著。双方围绕着城墙你争我夺,打的不可开交。
风雨阁中向商徵羽他们这个级数的高手并没有对城墙发起冲锋,但是风雨阁招揽的许多势境修为的高手已经投入战场,但战局纷乱,却也是收效不大,双方始终僵持。
好不容易夺下了一截城墙,可还没守住一炷香,以刘家数名势境高手为核心的守城人马就立刻将他夺了回去,还斩杀了风雨阁两名势境高手,导致战局再一次回到原点。
“我去!”
楚临虚斗笠下的目光凛然,陨神瞬息出鞘,就要飞身杀上,但被商徵羽一把拉住。
“老五,别急。”商徵羽看着城墙上的乱战,冷色道:“如今就算是我们都上去也无济于事,合天道也不乏有意境高手,你去了,也不会有太大作用。反而让你自己陷入危险。”
白芙蕖也赶紧一把挽住楚临虚,深怕这个家伙一个激动,就自己奔进战场。别看楚临虚平日里冷静,可到了战场上他头脑一热什么都不管不顾。
这一日的交战又是个两败俱伤各自后退的结局,虽然看起来城内的损伤定然不小,但这么僵持下去,谁知道最后会拖到什么时候。
此刻,卫瑾正带着一众将领在中军大帐议事,每天战斗结束都是如此,不过每个人的面色都十分凝重。
卫瑾坐在首座,身边是公孙奇、郑病翳和花飞雨。按理来说花飞雨一介女流之辈是没有资格坐在议事大帐内的,还是如此靠前的位置,但她通过一次次战略布局和大胜,已经在众将心中竖立起来了威信,足以让他坐到这个座位上。
不过风雨阁也就是花飞雨和邱尉有个位置而已,其他人尽皆在外面待命。
商徵羽借着月色看着远处那漆黑的城墙,若有所思。
一件貂皮大衣被一双素手披在了从后方披上了商徵羽的肩头。
商徵羽略微一笑,头也不回,直接抬手就握住了肩上的柔荑,轻笑道:“你们怎么还没睡。”
雨柔薇、暮非烟、虹莺、顾青城、纳兰姝依次排开站在商徵羽身后,此刻雨柔薇的柔荑被商徵羽握在手中,忍不住娇声了一声道:“夫君也要注意休息,夜晚寒凉,要保重身体。”
“我知道。”
随后看了一眼城墙,商徵羽一笑,回头张开双臂,将自己的五位佳人全然搂入自己怀中。
“走,我们回账。”
听闻此话,虹莺登时两颊绯红。
因为并未完婚,所以商徵羽的家眷依旧分了两个军帐,商徵羽和雨柔薇一记暮非烟一个,虹莺、顾青城和纳兰姝一个。
此时已入深秋,月明星稀,连虫吟都少得可怜,雨柔薇和暮非烟率先洗漱完毕进了军帐,商徵羽去了趟议事大帐,果不其然,这一次讨论也依旧没有得出什么结果,只能明日继续维持攻城的强度,以观其变。
这就是个消磨的过程,要时间,更要军力。
商徵羽走进自己的营帐,不仅是这里,就连另一边属于顾青城她们的营帐此刻也已熄灯,一片安宁。
摸着黑商徵羽系上营门,就连最后一缕月光也被他挡在了外面。随后小心的踱步走入其中,深怕碰到了什么惊醒了其他人。
摸索着到了床边,商徵羽掀开一角就直接钻进了被子,当即触到一道纤柔的娇躯。
肤若凝脂,细滑如丝,顿时让商徵羽一阵心神荡漾。
这娇躯在商徵羽上床的时候轻颤了几分,似乎是并未睡着,感觉到了商徵羽的到来。
商徵羽将手习惯性的楼主娇躯的腰肢,将她在被子下一下子翻转过来,笑道:“让我看看,是柔薇还是非烟。”
黑夜迷蒙,没等商徵羽看清,这个娇躯就瞬间一头扎进了商徵羽怀里,根本没让他看见自己的脸。
这几日一直看着那血肉横飞的战场,商徵羽心头早已积郁了许多戾气,此刻娇躯在怀,一下子顿时将他的内心欲望勾了起来。
那还管这是柔薇还是非烟。
不过在上下其手的温存中,商徵羽忽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同,与此同时怀中娇躯那异乎寻常的颤抖让商徵羽忽然从内心泛起一丝陌生。
商徵羽急急停手!而在这时,一张俏脸在也出现在了商徵羽眼前。
“虹莺?!你……”
商徵羽一下就凌乱了,这怎么回事,虹莺怎么会出现在这,而且……
一丝不挂!
虹莺羞红的赶紧把头往下方一埋,但这有顿时把自己送进了商徵羽的怀里。一时间虹莺也是手足无措。
帐篷内的空气忽然间就安静了,只剩下两道呼吸声在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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