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边重新布置了一番,从影之国那边送来的珍贵材料算是彻底消耗殆尽了。
以对付神王级敌人的规格所布置的阵法所需要消耗的材料是一个极其惊人的天文数字,换算出来以字面意思理解,大概是把整个爱尔兰全部化作资源。
饶是接连洗劫了北欧神系、奥林匹斯神系、苏美尔神系等几个大型神系之后家大业大到令人发指土豪齐无策也为此感到一阵肉痛。
不过,比起影之国的安危,这点材料倒也算不得什么,话说到时候宰了一个神王说不定还能把花销掉的东西统统给爆回来,那个连神明也能即死的道具可是让齐无策眼红的紧。
再说了,如果一切按照计划顺利进行的话,这次布置的阵法或许可以不必启用直至留在日后作为后手。
齐无策靠在树下稍作休息,布阵所耗费而去的心神着实让他有些感到疲累。
亚瑟则是由于支撑阿瓦隆硬抗奇迹之雷而魔力消耗过度昏迷,迄今为止也没有表露出任何一点将要醒来的迹象。
日暮时分,齐无策猛然间睁开那锐利的双眼,远方即将上岸的东西已惊扰了他时间不长的珍贵睡眠。
顾不得多想,齐无策全身心的开始戒备起来,放轻脚步来到了熟睡的亚瑟身边,已经没有时间留给这位亚瑟王继续蒙头大睡下去了。
考虑到亚瑟之前作为坦克的确耗费了不少气力,因此齐无策便打消了使用物理手法将亚瑟从睡梦之中强制拉出的想法。相反的,在叫人起床这件事上,齐无策破天荒的选择了一次怀柔手法。
一片鸟语花香安静祥和,偌大的城市之中,每一个人民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一切似乎都在往着蒸蒸日上的美好未来发展着。
这是亚瑟王的梦境,已然成为人民安居乐业之所的理想之邦。
对于不列颠的留恋,这份责任感早已深刻在亚瑟的心底,即便是来自大不列颠灭亡之后的时间段,现在的亚瑟却仍不免在午夜梦回时分于梦境中看到自己所渴求的一切。
看着正与高文闲聊着的兰斯洛特原本应当对立的二人,此刻却是关系莫逆的同僚。
圆桌骑士团依旧是其乐融融祥和一片啊。以尚未意识到的第三人称视角观看着一切的亚瑟如此感叹到。
身处美好梦境中的人总是不能自醒的,因为那是他们日思夜想所渴求而不得的“梦”。
亚瑟,永恒之王,大不列颠有史以来最富盛名的领导者。诸多光辉头衔万千宠爱集于一身者,哪怕是他这样的存在,以骑士之道为人生信条意志坚定不移者,也难免在美梦之中沉浸几分。
或许亚瑟会意识到一切只是虚假的梦境,迟早醒转过来重回现实。
但齐无策已没有耐心继续等待亚瑟一觉好梦睡到自然醒了,除非他想与那不多时就将到来的灭顶之灾来一个亲密的接触——天边那足有两三个足球场大小的臭脚丫子。
齐无策动作利索的俯身附于亚瑟耳畔,用那诱人堕落的魔鬼之音徐徐说道:“夭寿啦!你儿砸莫德雷德举兵造反了,卡美洛亡了!”
仿若因某种噩梦致使心灵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一般,亚瑟满头大汗的从地上弹起,步履瞒珊全身无力似的就近找了一颗树靠着,以支撑自己的身体不会倒下。
从亚瑟那急促的呼吸来看,心中显然还未平复于常。
“嘁。”因没能看见自己所期望的场景发生,齐无策稍稍有些失望。
他本想着亚瑟会大喊着“什么?朕的大不列颠亡了!”之类的颇具喜剧效应的话语醒来,为这逐渐沉闷的气氛减去几分压力。现在看来,这完全就是他的一厢情愿。
想想也是,毕竟以亚瑟的人设实在不像是那种会喊出“什么?!朕的大不列颠亡了?!”这样话语的人。
“醒了就醒了,快点调整好状态准备逃跑了。”齐无策说道。
“准备应战是吗?好的,我已经明白了……什么?逃跑是怎么回事?”亚瑟显然还有些迷糊,考虑到他是被齐无策头朝地拖着回来的,一路上磕磕碰碰的,脑子出些问题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那就撤退吧!”亚瑟果断的回答让齐无策有些讶异,脑海中女性与男性亚瑟的身影不再是重合一体。
如果是呆毛王的话,恐怕会在第一时间内询问他的计划理念之后才会根据原因而选择是否撤退吧。相比之下亚瑟就要直截了当的多。
“好,那就快跑吧,计划一边跑一边说。”话音落下,齐无策已是头也不回的出现在百米开外。
亚瑟满头黑线的注视着齐无策狂奔的背影,转头再看那即将踩下的巨大脚掌,亚瑟脸色变了一变,就连保持一贯的骑士风度也做不到,撒开腿追逐着齐无策的背影而去。
亚瑟行动的速度的确迅速,但还不够快,不过是勉强将巨大脚掌的甩在身后不远,相比于专精与时间赛跑的齐无策更是不值一提。
几里地的路程仅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完成,这还是齐无策刻意放缓了速度与亚瑟持平的结果。
可即便是这风驰电掣的速度也不能让齐无策与亚瑟将巨人甩脱,毕竟那巨人的体型实在是太过庞大,就那双腿也如若是天上长出来插入大地的擎天之柱般。
这样的巨人在见多识广的齐无策的记忆之中,也不过只有一位能够与之相提并论,那便是奥林匹斯的撑天巨人阿特拉斯。
在常理的世界,体型与破坏力往往也是成正比的,而这是充满了未知与不确定性的神代,万事万物极难以常理形容。
像是这头深海巨人,以那全身溢满的神性来看,恐怕其破坏力绝不止其体型所表现的那般,而这正是齐无策所担忧的。
面对狂怒的深海巨人,爱尔兰以及其周遭海域只怕是凶多吉少。
咬咬牙,齐无策狠下心来带着亚瑟向着内陆跑去,从巨人现身的那一刻他便已知晓自己布下的阵法是留不到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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