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卿卿躺在门廊下的躺椅上,看着低头做着绣活的伊兰。想着三个丫头今年也已十八该行婚配了,虽私心来讲是想让她们一直陪着自己,但也不能为这个耽搁她们的终身大事。安卿卿想到这儿便开口,“伊兰。”
伊兰停下手里的绣活抬起头,回道:“小姐。”
安卿卿眨巴眨巴眼睛,真诚地看着她,“伊兰。你和雪松翠竹年早就到了适婚的年龄,我也不能自私地把你们留在身边。若是有心仪的就给我说,我给你们做主,”见伊兰急着打断,安卿卿摆摆手示意等她说完,“你也先别推辞。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若是还没有,你们便把要求要求说给我,我一定给你们找个能托付终身的。”
伊兰听她这么说完倒是没反驳了,很爽快地应下,“谢谢小姐为奴婢们着想。”
“小姐的好日子也近了,到时去了王府肯定会很陌生。奴婢们打小就在将军府长大,没想过有一天会离开小姐。奴婢的要求很简单,只要是王府里的能一直跟着小姐就可以。”
真是太傻了!她何德何能,让她们这般全心全意对待。
说着说着,前院的丫鬟过来禀报荣王世子来了府上,伊兰赶紧起身扶安卿卿起身走到花厅候着。经过大半个月休养,安卿卿的手臂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腿脚还未完全恢复不能如常行走,动一动倒是没多大问题。
季锦只听青芒汇报安卿卿的身体情况,一直没得空过来看看,今日一见倒也放心了下来。故作镇定地咳嗽一声,把手里的盒子递给她,示意她打开看看。
安卿卿接过镶有珍珠及红蓝宝石的银质盒子,打开,‘叮叮叮’悦耳地声音响起,里躺还有一个芭蕾舞者,惊喜道:“八音盒!”
季锦惊奇她居然知道这东西,很笃定问道:“你见过?”
“嗯。”她把芭蕾舞者放到中间,很高兴地捧起盒子,“你看。”
记得还是小学的时候,爸爸就给她送过一个类似的音乐盒,和那些玩偶们陪她度过了整个童年。不过眼前这个明显做工上要精致很多。
季锦见她盯着八音盒眉,眼弯弯的样子,心里一悸,说不出地愉悦感蔓延全身。
季锦扬起好看的嘴角,直勾勾地看着她,“东西送到,我便先回府了。”一顿,“改日再来看你。”
“嗯,好。”安卿卿闻言盒上八音盒,看着他谢道,“谢谢你送的礼物,我很喜欢。”
她觉得这双眼睛好似有魔力一般,让她陷在里面舍不得离开眼,竟有一种想要吻他的冲动。羞得她耳朵都烧了起来。
季锦忽然爽朗笑出声来,起身脚步生风地出了花厅,留下安卿卿面红耳赤地在那儿。
似乎,她喜欢上季锦了。
锦年堂。
自从她受伤以来,就没到锦年堂请过安,倒是李老夫人亲自去看过她几次。难得今日舅舅们都在家用膳,便让丫鬟扶着去了锦年堂。
“外祖母,舅舅,舅母。”一一向长辈问好。
“恩,卿卿来啦。”李老夫人看她一瘸一拐的样子,赶紧让雪松扶着她坐下。一旁的安哥儿见状立马从榻上爬下去,颠颠地向她跑过去。
小冯氏赶紧把他抱住,生怕他碰到安卿卿的腿,教育他,“不是给你说了姑姑受伤了吗?你碰到姑姑伤口怎么办。”
安哥儿见母亲唬着脸训诫自己,模样很是认真道:“母亲。我是给姑姑呼呼,给姑姑呼呼,就不痛了。”
哎哟喂。这个小暖男。
安卿卿心都酥了,“安哥儿对姑姑真好。姑姑不痛了,谢谢安哥儿。”又示意小冯氏把安哥儿放下来。拉起他的小手到自己面前,接过翠竹递上来的小篮子,“看,姑姑给你带什么了。”整日闲着没事儿,就和翠竹两人尝试做了软奶糖和花生酥带了过来。
安哥儿接过安卿卿递过来的花生酥,小口咬了一块咀嚼,很高兴说道,“谢谢姑姑。”接着连又吃了两块。
安卿卿又给他试了奶糖,小孩子对奶糖一点抗拒都没有,很是喜欢的紧。安卿卿怕他吃多了长蛀虫,平日里用的都是牙粉,清洁力度肯定是比不上牙膏。便嘱咐道:“安哥儿,奶糖不能多吃,对牙齿不好。每日最多吃三颗知道吗?”
“知道了,姑姑。”见姑姑这么说了,他依依不舍地把手里的那块奶糖放进了碟子。
一旁的李清文在见表妹带了点心过来,早就跃跃欲试。见翠竹递上了小碟子,打先捻起一块花生酥放进嘴里,香香脆脆的连着吃了好几块。
李若水等大家先用后,才捻起一块四四方方的奶糖块放进嘴里,奶香瞬间充斥整个口腔,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反正她是非常喜欢。
奶糖要因人而异,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倒是花生酥引来了一致好评。
在李嫣然的认知里进厨房是上不得台面,只有丫鬟婆子才做得事情,见安卿卿做这些还颇为得意的样子,很是看不惯,假意提醒道,“表姐,以后进了王府可不能再做这些了。”颇为不赞同地看着她,“免不得让人看到了笑话。这些都是厨娘的事情,表姐教给她们就好。”
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安卿卿也不能否认李嫣然的价值观,只笑着含糊应了过去。
李清文是个耿直的孩子,就帮安卿卿辩解道,“妹妹,你想差了。你不知道,表妹做得点心世子和轩郡王可喜欢了,上次在书院见到轩郡王,还对我道谢来着。”
也不知道安卿卿给他们灌什么迷药了,一个两个的都响着她说话。李嫣然红着眼睛委屈地看着李清文,“我这也是为表姐着想,难道还错了吗?”
“不不不,没有没有。”李清文见李嫣然这样子,有些手足无措地摆摆手,又不知道怎么解释,赶紧求救似地看着安卿卿。
安卿卿见她这样子有些烦躁。有事你就说事,哭算怎么回事?又没人针对你搞得大家都对不起你一样。便假装没看到李清文递来的眼神,她才没心情去哄她咧。
“清文,还不给妹妹道歉。”王氏见侄女委屈的厉害,呵斥道。虽然她也奇怪,好好的怎的李嫣然就哭了呢。
“妹妹,你说得没错。”李清文赶紧说道,似乎觉得又有些不对劲,“不不不,我是说我没说你说错了,嗯——反正我真是没说你。”额,好吧,他也绕昏了。多大点事啊,把我们耿直地小伙逼成这样。
说完,李嫣然才接过李若水递来的帕子,拭掉眼角的泪珠,抬眼小心翼翼地看向安卿卿,“我这也是为表姐好。只希望表姐不要记恨我多话才是。”
“我这一句话都没说,表妹怎么说我记恨你了呢,好生奇怪。”安卿卿实在是理解不了她的脑路,“若是表妹觉得我那儿做错了,我在这给你道歉行了吧。对不起,表妹。”还专门转过身子,向她郑重地行了礼。
李嫣然被安卿卿不按常理出牌的招数,弄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咽得说不出话来。
安卿卿歉也道了也不想再多说,只逗弄着一旁的安哥儿。见小冯氏悄悄地捏了捏她的手指,疑惑地抬起头。小冯氏的意思是让自己不要在意,安卿卿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她才不会介意这种小事。
一路上季锦嘴角都没放下来过,偶尔还无声咧嘴笑出声来,看得青风青雾两人好生新奇。他现在就像刚进入热恋的男子,偶然发现心上人也心仪自己,其中滋味是无法言语的,只能一个人乐呵着。
回到锦园,季锦叫来青云开了私库,亲自去选了好些女孩子喜欢的首饰玩意儿,全都想送给她。
皓月堂里荣王妃,季锦季玥三人用着午膳。荣王妃抬眼见季锦又在那儿傻笑,不由得心生奇怪,便悄悄让绿柳去向青风打听季锦今日出府干了什么。
听完绿柳的汇报荣,王妃挑挑眉,也不说穿只好笑地看着傻子一样地季锦。看来儿子终于是开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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