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青年表情平静的走进了厅中,从单肩包中取出一束百合握在手中环视了一番,眼神有些诧异的看着那个窗台前的座位,一时间拿不定注意,步伐停顿在原地,有些犹豫。
“这边。”女子向着青年挥挥手。
青年看了看身后再也没有其他人,便向着窗台前迈去,黑衣男子淡淡的望着这一切,没有任何的表情。
“你好,我是为微。”女子望着青年,向着沙发里面挪了些。
“朱嘉。”青年看着她的眼睛,微笑说着,百合被青年放在了她的百合旁。“这位是?”
“不认识,一个神经病。”她嘴角一丝戏谑的笑道,眼睛余光看着黑衣男子。
他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望着对面的这对青年男女。
“那我们到那边。”青年心中一丝思索,指着十米外一处空着的座位。
“好。”女子微微一笑,欣然同意,就要起身。
“没想到你真进来了。”他表情冷漠的看着那名女子。
“走。”女子心中陡然间一惊,将青年向着前方一推,而自己同样身体向着前方跃去。
一阵微弱的气流的冲击感吹乱了衣衫,青年眼神看向碎落的花瓶,脸上立马凝重起来。
黑衣青年手中的刀叉已经划开女子脖颈上的一丝皮肤,鲜血从伤口中渗出。
青年脸上陡生怒意,将手中的单肩包向着他砸去,他来不及躲闪,包重重的砸在身上,一时间很疼,只听到一声撞击的轰响。
大厅的几对顾客惊骇的看着陡升的的打斗。一时间便乱了,赶紧向着门外跑去。
青年拽着女子退到了吧台旁,那人已经迎面追来,速度之快,刀叉已经再次临近女子的脖颈。
白嫩的颈项中已经血红一片,没有伤及颈动脉,又是一刀来临,青年拿着两瓶红酒暴起,奋力砸去,黑衣男子反应极快,碰上了肩部,一丝淡白闪光让青年一惊,手臂上一道血痕立现。
“我可能走不了了。”女子脸色苍白,望着在奋力抵挡在自己身前的青年。“朱嘉,你记住,你每天晚上梦中的寒冷绝不是病。”
黑衣男子见女子这般说道,脸上瞬间狰狞起来,身体直接迎上酒瓶,鲜红的酒水沾满了衣衫,女子的脖颈上的鲜红如注般喷射而出。
“你一定要找到这股寒冷到底来自哪里。”她的声音已经有些难以听清,双手紧紧的抱住黑衣男子的双腿。“快走。”
青年一瞬之间脸上血红一片,心中陡升一股难以忍受的落寞,手中的酒瓶渣子对着他疯狂的砸去。
他抵挡的双手上已经鲜血喷出,脸上更是血红一片,一拳导出,青年的身形不稳的向着后方倒去,他身形再次栖来。
青年眼见不妙,向着大门赶紧跑去,而黑衣男子疯狂的追来。
马路前方涌动的人潮,青年一脚向着黑衣男子踹去,他今天就是死也不想要这个人活着。
两人几乎肉搏了片刻,人群已经聚集而来,强行将两人围在中间,黑衣男子被青年不要命般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了,从怀中取出一把手枪,人群忽然间大惊,惊骇、尖叫,只是他没有对准任何人。
青年心中一惊,下意识的眼神一缩,而再次抬眼看去,那人已经从溃散的人潮中散去。
他忽然间感觉一种全身无力的虚脱感,他抱着她的身体,心中极端的空落,对于周围的一切都不再有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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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市一院南湖院区,四楼手术室,手术光下,三名医生、一名护士井然有序的忙碌着,在手术台外一米,一名一米七左右的青年和一名大五的女生观看手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观看,下一场手术他们两个就将作为正副助手上场。
和以前的一般,星期一的手术依旧是一周最多的,一名高挑的身影站在主刀医生前方,此人一身绿色手术衣帽紧紧裹身倒是看不出是男是女,左手握着皮肤拉钩、右手拿着吸血管表情专注的盯着手术部位。
在二十分钟左右一个三点五公斤的新生儿从腹腔中取出,青年不止一次上台,随后缝合**和皮肤。
半个小时多一些这场手术已经完成,而这是青年今天晚上第二场手术。
手术楼外,在下午五点左右已经一片漆黑,如今十点左右还飘起了雨夹雪,路面上在路灯的照射下还散发出湿漉的发射光,朦朦胧胧,若隐若现的。
白天热闹的景象已经不再,此时的南院门外人影已消,街面上时不时出现那么几辆轿车。
青年沿着马路一侧向着地铁站走去,他的父母知道他以后要在西南市实习四年,在西南市北区近郊买了一幢小别墅,这座城市只是一座普通的二线城市,房价倒是不贵,尤其是那样郊区的别墅,那里靠近西南一院老院区,离这个南院相距整整一个区。
一身的蓝色羽绒服紧紧裹在身上,他依旧感受到一股彻心的寒冷,他的步伐不慢,小跑着走向地铁站,脸色上微微有些凝重。
今天江医生有事,他以往加班也最多到八点,十点倒是首次,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朦胧,仿佛视野经过了一层幕布的过滤,每个冬日的晚上,四肢中一股无风的寒冷,仿若曾经陷入过冰窟,一旦遇到冬天,心中便陡升一股落寞,再难愈合。
他看过很多医书,也去进行过身体各项指标的检查,似乎不能用病来解释,或许是一种精神疾病,青年是这样想的。但是他从没有认为自己曾经在某方面受过打击以致在心里留下阴影。
地铁站中人已经相当的少,本来十点地铁应该已经关闭,今天奥体中心正在举行巨星的演唱会,交通局也就人性化的延长了地铁的时间,只不过现在人影已经较少罢了。
地下的灯光带着一丝朦胧的感觉点亮,他的前方是一名十八岁左右的高中女生,这女生他有些熟悉,是在医院两个红绿灯的第八中学读书,也不近,但是她每天都坐同样的地铁,每天在距离一院的第五站下车。
以前只是在早上看到,而且记得没错的话,自从两个月前来南院实习,每天早上都能看到,一名背着白蓝色书包的文静女子,现在看到她,应该是留下自习的。
他背着黑灰色双肩包,在她三米开外的阶梯下地铁停靠台,她始终平视前方,身形保持高挑,虽然看的有些不大真实,但是倒能大致想象的出她此时的容貌状态。
他不紧不慢的步迈,地铁站外传来了轻微的地铁轰鸣的声音,应该是相距远处疾驰而来,他离站台只有三十多个台阶一个弯道,能够赶上。
后方空荡荡的行人大厅,商店已经关门,没有一丝人影,他跟在她的身后,视野余光不由得一丝感觉始终感觉着后方。
一道寒风毫无遮挡般从上方的通道渗进了地下,青年原本渐缓的寒意刺骨袭来,他忍不住双手缩进袖中抱住自己,身体纤颤着,抬头看向前方,她的身影已经不再,他加快了脚步,走过了弯道看向上方看到了她消失在尽头的身影,心中也不绝一阵陡升的暖意,微薄而存在。
他加快了脚步,走上了台阶,看到的却是刚刚开动的地铁,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关闭的玻璃门中,隐隐约约看到一丝,似乎正在看着窗外繁飞的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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