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书禾现在只想杀人,把在场这些冷血无情之人全部杀死,把舒家的帮凶护院统统杀光,唯有以鲜血来祭奠父母和小妹惨死的亡魂。
放开已经不成人形的舒宏盛,杨书禾如虎入羊群,在场之人哪里是其对手,都不堪一合之敌,拳拳有人毙命。
对周围人的哀求声、讨饶声充耳不闻,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四周除了他外,已经没有一个活人。
此刻杨书禾披头散发,青衫已经全部染红,双手沾满血迹,如同杀神降世。
再环顾四周,好似一个人间地狱,尸体密密麻麻叠在一起,不下四五十人。
只见鲜血把大地染红,肠子、五脏参杂其间,残肢四处散落,常人看一眼就会心惊胆战,头皮发麻。
杨书禾从杀戮中清醒过来,见此状况,心中不免也有些触动,不过再一看到父母和小妹的尸首,还孤零零的摆在那儿,心中最后的那一丝怜悯,也消失得无影无终,只留下悲愤。
刚才杀了五十多人,得到五十多团灰气,其中父母和小妹的尸体内,也各自产生了一团灰气,不受控制的飞进了杨书禾身体。
至此,他修为已经升到“蛮巫”第五层,力量五千斤,皮似铁,骨似钢。
现在,他已经从脑海中的信息得知,蛮巫共分十层,通过伏圣图吸收生灵的戾气,煞气,浊气,精气,神魂等,可以淬炼肉身,聚灵通神。每杀十个生灵,便可以升一层境界,十层大圆满后,就是“巫士”。
巫士分下、中、上三品。到了巫士后,力量不但会成倍的暴增,还可以开始操控风雨雷电,金木水土等自然元素之力。
巫士之后分别是“血巫”、“巫师”、“巫将”、“巫尊”、“巫王”、“大巫”、“祖巫”和“巫圣”。
每层境界能力各不相同,修炼到最后,移山倒海,撕碎虚空不在话下。
通过整理这些信息,杨书禾突然惊喜的发现,只要修为达到祖巫的境界,便可以通过刚才吸收的父母小妹的灰气,为父母小妹从新拾取神念,聚集灵魂,另塑肉身。
杨书禾顿时大喜过望,本来显得死气沉沉的双目,变得又充满神采。
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成为祖巫,救活父母和小妹!
心中有了信念,只觉得精神百倍,所有烦恼一扫而空。
来到父母和小妹的尸首边,杨书禾只见父亲额头破裂,太阳穴处乌紫一片,而身上其它地方,又完好无损。
其母亲更是被人用利器,在肚子上捅了一刀。
哪里看出是坠入山崖的样子。
不过这人世间,本来就不是一个,给弱者讲道理的地方,道理只是强者的工具,强者有理,他就给你讲道理,强者没有理,他就给你讲拳头。
静下心来,杨书禾把父母和小妹的尸首抱进房屋客厅,然后又把家中储存的菜油和烧酒全部洒倒在房屋周围。
如今杀了这么多人,这个家他肯定是不能再待了,他现在虽然有点力量,但也只能对付这些凡夫莽汉,面对朝廷的捕头或“蓝翎卫”,他可不够看。
更别说还有“皇极院”,这个朝廷设立的修行第一门派。
‘蓝翎卫”是大玄王朝,专门为了缉拿犯罪修士和魔道邪修,而设立的机构,里面分为“铜刀卫”、“银刀卫”、“金刀卫”,实力深不可测。
就算最低的铜刀卫,也有筑基期修为——相当于“巫士”。
杨书禾之所以知道得这么清楚,还是因为杨父有位小时候的至交好友,就是“铜刀卫”,名叫冷高卓。
在他四五岁之前,两家经常来往,并且还定了娃娃亲,都交换了生辰八字,只是后来冷家闺女被查出是天灵根,从而去了皇极院修炼,娃娃亲也就成了玩笑之语。
不过杨父还是觉得脸上无光,认为冷高卓轻诺言,不重信义,两家这才没了来往。
想起去了皇极院修行的冷维寒,杨书禾不由想起当初两个小孩子的约定,只是如今虽然自己有了能力,但却成了个杀人凶手,怕是永远都达不成了。
放下心中的杂念,杨书禾知道了蓝翎卫的恐怖,当然不敢继续呆在舒家集。准备杀了舒员外一家后,就亡命天涯。
既然决定要走,这处宅院,和里面的仓库,还不如一把火烧个干净,也好落个无牵无挂。
想到此处,心中不禁有些微微发酸,今天早上还觉得未来一片坦途,不成想,转眼间,就家破人亡,背井离乡。
就在刚才杨书禾血祭伏圣图的同时,在大玄王朝西南方,巫族聚集的“蛮巫泽国”中的木易部落,一座高达千丈的黑石神殿内,处于地底深处,有一座布满岩浆的溶洞。
一位身着兽皮,身高两米,面目粗狂的中年大汉,正盘腿坐在岩浆中心的一座石台上,四周跳动的赤热,似乎对他毫无影响。
中年大汉双眼微闭,一动不动,却自有无边威严充斥空间。
只见他呼吸之间,声音如同打雷一般,嗡嗡作响。呼出的两道白气,犹如长剑,把火红翻滚的熔浆分割成两半。
在他手臂上,还分别缠绕着两条背生双翼,头长独角的赤红蟒蛇,吐信游走,眼寒阴毒。
突然,只听一阵清脆的脚步声响起,却是从外面走来一位白发长袍老者。
老者来到熔浆岸边,无视溅在身上的岩浆,恭敬的对大汉说道:“启禀木易祖巫,供奉在巫神殿的‘天机人偶’无故自燃,因此特地前来禀报。”
木易祖巫闻言,微闭的双眼突然睁开,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震惊的样子,隐约还掺杂着一丝惊喜之色。
“天机人偶十几万年毫无动静,我还以为这一切都只是传说。原来族中记载的‘证道伏圣图’是真的存在。”
“据说我们巫族之人,只有得到伏圣图才可以成就圣位,打破此界天道桎梏,做到真正的不死不灭,带领巫族重做天地主宰!”
“我若得到它,证得圣位,到时候‘玄靖老儿’、‘紫竹观音’、‘无量佛主’、‘吞天虎妖’、‘碧海龙王’都将臣服在我脚下!”
木易祖巫心中闪过万千念头,面色却又变得波澜不惊,对下方老者平静吩咐道:
“你即刻命令巫族各部落的巫王、首领,让其留意现在、将来快速崛起的肉身修行高手,事无巨细,都要定期向我汇报。”
突然想到什么,顿了一下,又道:“主要对象是巫族和人族修士。”
白发老者应声道:“是”
木易祖巫接着又问道:“一百零八根‘焚天神魔大阵’,炼制到什么地步了?”
白发老者答道:“一百零八根神魔柱,已经全部炼制成功,分别散布在镇南关,自在天,天南妖国边境处,开始血祭了。”
木易祖巫露出一丝满意之色,叮嘱道:“这是集全族之力,才收集齐全的材料,关乎我们巫族从新崛起的大业,不可有丝毫差错。”
舒家集最西面,有一座条石垒成的围墙,墙内便是舒员外家了。
舒员外长得白白净净,留了一对八字胡。
此刻,他在大厅正和一位十六七岁的青年男子,相坐而谈,气氛融洽。
青年男子剑眉星目,面如冠玉,身着一袭白衫,头戴方巾,腰悬长剑,很是英武不凡,风流倜傥。
只见他左手往腰间一抹,手中便多出一只白玉瓷瓶,递给舒员外道:
“这就是舒师妹令在下带给伯父的“生机丹”。此丹生肌活血,疗伤祛瘀最好不过。舒师妹知道伯父一直有咳血之疾,心中很是担心,因此特地买来孝敬您的。”
舒员外闻言,不由开怀大笑起来,捋了捋嘴唇上的八字胡,一脸欣慰之色,道:
“此事有劳林贤侄了,为了给老夫带点东西,居然还麻烦你亲自跑一趟,真是礼到不周。”
林姓青年男子客气道:
“伯父见外了,叫我弘光就行。我和舒师妹在同一个门派修行,这点小事不值一提。再说我也是家中有事,本来就要从正一门回来一趟,顺路而已。”
舒员外道:“那也只需派人通知一下即可,老夫应该亲自到府上去取才对。顺便还可以拜访一下林县令。”
林弘光道:“家父也说好久没与舒伯父饮酒畅谈了!”
“。。。。。。。”
“老爷,大事不好了!”
其乐融融的交谈,却被一声喧哗打破。
随即,只见一名灰衣男子,从外面跑了进来,跪在门口,对着舒员外高声喊道。
此人却是刚才跟着舒宏盛的一个长工,因为隔得远,见事不对,就立马跑开了,因此逃得一命。
舒员外见灰衣男子呼吸急促,满头大汗,一脸惊恐的样子,很是不喜,训斥道:
“慌什么慌,什么事情值得大惊小怪的,”转而对林弘光道:“乡下地方,下人管教不周,让贤侄见笑了。”
林弘光淡淡笑了笑,道:“要不在下先回避一下?”
舒员外摆摆手,道:“林贤侄这是什么话,不是见外了吗,有什么好回避的。”
“还不快说,我看能有什么大事不好了!”
似乎有了压力,灰衣男子显得畏畏缩缩,道:
“三少爷和所带的家丁,都被那杨家小子给杀了。”
“你说什么?”
舒员外闻言,只觉眼前发黑,根本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边的林弘光也露出一副好奇之色。
灰衣男子顿时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出来。
但舒员外听完后,更加不信,道:“杨书禾从小我就认识,既没练武,又没修仙,怎么会这么厉害,一拳就把人打死了?”
灰衣男子道:“老爷,这种事情,我怎么敢乱说,也不知道他中了什么邪,开始还被打得鼻青脸肿,后来力气突然又大得吓人,在场的人都被他给打死了。”
舒员外也晓得长工不敢乱说,只是自己不愿接受现实而已,见事情已成定局,不由悲从中来,哀声道:
“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想不到白发人送黑发人。”
林弘光在一旁劝道:
“伯父还请节哀,当务之急,还是先给令郎报仇才是,免得让凶手跑了。”
同时,他心中也在暗自猜测,到底是什么让一个普通人,突然之间变化如此之大呢?
符宝?巫蛊?嗯,都不太像,林弘光感到自己已经被引起兴趣了,也许此事,还会成就自己一番机缘。
就算没有收获,但也帮了舒员外的忙,想必舒雪晴知道后,一定会心生感激,对自己另眼相看。
舒员外闻言,顿时被惊醒,厉声应道:“贤侄说得对,我要那小子千刀万剐,来给我儿偿命!”
同时又有些尴尬的对林弘光道:“只是那小子有些邪性,我手下都是些村夫愚妇,此事还得麻烦林贤侄。。。。。?”
林弘光不等对方说完,就立即答应道:“长辈有令,不敢推迟!”
舒员外大喜过望,道:“有林贤侄出手,此事还不手到擒来!去年就听小女说,贤侄已经修炼到练气十层大圆满境界,随时就可筑基。”
林弘光闻言,眼中却不经意闪过一丝阴郁:
他去年筑基并没有成功,白白浪费了一粒门派发放得筑基丹。这次之所以回来,也是因为父亲换得两颗筑基丹,准备一举筑基成功,不然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当然这些事情,不必为外人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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